「人命關天豈是一句遊戲能夠作罷。舒骺豞曶」殷離眉目緊蹙了幾分,聲音雖然壓得極低,可是依舊讓人聽得清楚。
老皇帝未出聲,幾個皇子和大人則看戲一樣一臉諷刺的落在殷秀的身上。
殷秀好似沒有察覺一樣,自顧自的笑的一臉的邪魅動人,「太子殿下若然玩不起的話大可退出。」
「胡鬧……」殷離半天之後方才擠出這麼兩個字,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見殷秀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終究沒有開口。
「七弟,還不將你的美人放下來。」一邊殷祁陰沉的嗓音冷冷的響起。
「好啊……」殷秀微微鬆開手,詩艷色嘴角微勾,手心裡藏匿的銀針不動聲色的紮在馬背上,馬匹受痛頓時揚起前蹄,詩艷色整個身子失去了平衡頓時摔下馬匹,殷秀不知道是沒有料到,還是故意使然,並未第一時間去攙扶。
殷離倒是出手如電,一把將詩艷色帶入懷中。「沒事吧。」低低的嗓音淡淡的響起,面色平靜,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多謝太子殿下。」詩艷色像是受了驚嚇,整個人軟軟的靠在殷離的胸口,好看的眸子微微瞇著,臉色有些蒼白,紅唇微顫,說不出的楚楚動人。卻只是瞬間又勾起一抹略顯羞澀的笑,眉心紅痣飛揚,連帶唇角也微微勾著,好似對於自己的失態很是不好意思。想要起身,又似乎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乾脆緊閉著眸子。
「無礙……」殷離原本推離的動作硬生生的停留在原地,很像,真的很像,初見君兒也是如此,那丫頭摔斷了腿剛才邊城回來,卻偏偏不認輸的偷偷騎馬,最後被馬甩下馬匹,而他剛好,不是剛好是有計謀的路過救了那個甩下馬匹的丫頭,那時候那個丫頭也是這樣先是嚇得不輕,然後軟軟的笑,再然後才覺得不好意思,不掙扎不躲開就那樣閉著眸子,一副明顯羞澀卻又視死如歸的樣兒,著實讓他的心狠狠揪了一把。
君兒,殷離的手變推離反而親暱的落在詩艷色的髮絲上,輕輕撫摸著好似要安撫那女子的情緒一樣。
「妖精兒,你家男人還活生生的站在這裡呢。」殷秀倒是冷了神色,一手拉住詩艷色的小手將她整個人猛地拽了過來,也不看那女子的神色,俯首便狠狠的在詩艷色唇瓣上啃咬了一口,似帶著怒意,透著懲罰,下口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柔,幾乎瞬間唇齒間便溢滿了血腥味。
詩艷色怒極,若非場合不對,自己身份不對,她真想一巴掌將殷秀給打趴在地,袖中的小手緊握成拳,硬生生的強壓住心底滔天的怒意,勾起一抹冷艷的淺笑,「王爺,奴家這不是嚇得麼。」
殷秀也未答話,殷洛等人倒是帶頭笑了起來,殷秀狠狠瞪了一眼詩艷色,提起腳踢了踢馬肚子便朝著一干夜妾的方向而去。
殷離似乎有些失神,鼻尖還殘留著那淺淺的香,是冷梅的香,素雅清淡,是君兒最喜愛的味道,幾乎是木然的抬起手輕輕的放在鼻尖的位置,那殘留的香似乎濃稠了起來,連帶那女子殘留在懷中的溫度也若隱若現。
直到詩艷色被殷秀帶走,方才回過神來,大手僵硬的放下,不過是湊巧罷了,怎麼會是他的君兒,他的君兒已經死了,就死在他的面前,連屍首都沒有保存,別說是屍首甚至連個墓碑都沒有,那時候他斷的乾淨,一絲念想都沒有留下,以至於現在他只能看著那再也不會開花的梅樹品嚐那入心入肺的疼痛。那樣的疼痛好似和骨髓融合在了一起,斷不了,除非賠上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