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第四道閃電將天空徹底照亮。照得人們臉上一陣雪白,完全失去了血色,彷彿一張張白紙。這次沒有修士提前預料到閃電的墜落,所以閃電直接擊中群山中一個不高的小山丘。
山丘上的土層和岩石頃刻間被激成了粉末,轉眼間一個高約百十丈的小山丘被削去了一半。形成了一個黑黝黝的深坑。無盡的衝擊波向四外蔓延而去,形成了一個「傘」的形狀。
第五道閃電幾乎和第四道閃電同時落下,直接劈入那個深坑,紫色的光芒將坑內的情形照得一清二楚。陳雲生飛在半空,所以看得清楚。一個金色的光罩擋在威煌頭頂,擋住了那威猛無雙霹靂。閃電彷彿流水一般從金色光罩四周傾瀉下來,光罩阻擋了一道天雷的襲擊,光罩中的人卻不輕鬆。
隨著那道紫色的電芒褪色,光罩也失去了光澤,變成一片片黃色的碎片,最終消失在空中。
「上品金剛符!」
在陳雲生咕噥聲中,第六道閃電如期而至。三名獅妖躍起妄圖擋住這道電芒,卻被電芒彈開了,撞向地面,生死未卜。獅王威煌手中多了一柄朴刀,他緊握刀柄,用刀鋒指向天空,在刀尖綻放出一股凌厲的殺氣。
閃電擊中了刀鋒,一抹璀璨的炫光在方寸之間綻放開來。閃電被刀鋒劈開,投射在洞壁之上,刺啦啦激落無數深黑色的泥土。那座山洞徹底地剖開,小山丘變成了一塊平地。在六道天雷的連番轟炸之下,四周的地貌已經大為改變。
獅王成功地抵擋了第六道閃電。眾位在一旁嚴陣以待的獅妖們長吁了一口氣。天空中轟隆隆雷聲更響了,那些在雲縫之間穿梭的閃電更加的猛烈,一切都預示著,這並不是終結,將有更強烈的天雷落下。山洞之中的威煌站起身體,上半身**,露出彷彿暗紅色的岩石一般的肌肉。洞內一片狼籍,到處都是被閃電擊碎的塵土。塵土上不斷閃動著淡紫色的輕微電芒。
威煌的腳踩在塵土上,抬頭看著頭頂那方圓數頃的雲團,臉上露出了一絲憂色。金獅已經衝到了山丘附近,時刻準備著衝上去幫族長抵擋天雷。不少化形的獅妖圍攏在方才被雷擊中的狻猊族長者身旁,悉心照料著這些身受重傷的族中長輩們。
陳雲生飄在半空中,他的手一直緊緊握著,在一旁,柳曉山輕輕問道:「你不打算出手幫他嗎?這樣劈下去,就算威煌熬過天雷,多半也成廢物,沒有三五年無法下床。」
陳雲生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時機還不到。雷劫也算是一種修行,如果不能充分應劫,對修行者而言是不利的。」
他話音剛落,一道深紫色的天雷便破空落下,速度之快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獅妖們只能望著那一道通天徹地的紫色閃電發出一陣陣沉默地怒吼,似乎在宣洩他們心中的憤懣。
天雷落下,直擊那洞穴中的獅王。威煌雙手舉起朴刀,仰天長嘯,刀頭聚攏起一簇明亮的炫光,將他身體罩住。天雷劈中刀頭,一陣震耳欲聾的爆鳴聲後,巨大的閃電餘威將小山包徹底的摧毀。碎石和泥土向四外擴散開去,宛如下雨一般。在碎石雨中,不少獅族的族人都受了傷。
雷光之後,獅王滿頭的金髮乍立,渾身冒出了一層層的熱氣,彷彿在熱水中泡過一樣,他雙眼佈滿血絲,雙手緊緊握著那柄朴刀。雖然生威不小,可是陳雲生能夠看出對方在抵抗方才一道天雷的時候消耗巨大。
陳雲生雙手抬起,立於胸前,他準備出手了。可是還沒等他打出法訣,天空中雷光閃爍,一道水缸粗細的驚雷將天際劃破。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聲雷震得渾身顫抖,只有天地的造化才能孕育出如此威力的雷電。
閃電擊中的獅王手中的長刀,他彷彿一座山一般傾倒下去,閃電的餘威在他臉上劃出了一個蛛網狀的傷痕,鮮血被電芒蒸發,那些傷痕呈現出碳色,彷彿一直黑色的八爪魚的觸角。獅王憤怒地吼叫著,渾身上下被一層金色的光芒籠罩著,一隻巨獅的虛影猙獰在半空中。
這道閃電之快讓陳雲生措手不及,他原本打算出手幫助對方,沒想到那閃電已經劈了下來。現在看來,威煌已經無法抵擋接下來的天雷。陳雲生不敢怠慢,飛身於威煌之上,雙手不斷掐訣,四十丈的天魔威風凜凜地出現在天地之間。九獄天魔手中的長劍指天,劍尖發出一絲絲烏黑的光芒。
陳雲生同時運轉紫微天道中自己所能達到的最高的境界——碧落天。青色的光芒宛如靈蛇一般在九獄天魔身上盤旋著,和黑色的火焰混合在一起,顯得極為可怖。天空中的雷雲仍然在聚集著,時間緩慢地流淌著,所有狻猊族人都對突然出現了天魔表達了某種不安。那些尚未化形的獅妖甚至開始不由自主的屎尿橫流。
柳曉山手不斷纏繞著自己的絲絛,對於陳雲生抵擋化神天仙的天雷,她一點都沒有信心。畢竟這是化神的雷劫,雷劫越到後面威力越大,這是每個修仙者都知道的事實。陳雲生以一個元嬰修士的身份去抵擋化神的天雷,無論在誰的眼中都是瘋狂的舉動。
天雷落下,天地之間被照亮,所有人都閉上了眼睛,但是白光仍然隔著眼皮刺入了瞳孔。這種感覺極為難受。天地之間似乎沒有一個地方是黑的,純淨的白色瞬間就把這世界充滿了。
柳曉山雙眼閃爍著星辰的光芒,在輪迴佛眼的加持之下,她能夠避開那些燦爛的白光,直接看到天空中發生了什麼事情。陳雲生幻化的九獄天魔以戰天的姿態被閃電徹底包裹住。那道閃電粗的離譜,直徑足有數十丈,和之前落下的雷劫可以說是小巫見大巫。
直到很久之後,柳曉山一直沒弄明白,為什麼這道天雷會突然變得威力極大。後來陳雲生的一句話給這個懸案了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也許老天爺也厭惡這只黑漆漆,燃著黑色火焰的天魔吧。
天空中的雷雲盡情釋放著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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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的威力。轟隆隆,一陣山響,整個白虎神壇都被震得搖搖欲墜,彷彿暗夜驟雨中的一株小樹苗,瘋狂地搖曳著,卻無法擺脫命運。
那道閃電將陳雲生包裹,光芒強的連柳曉山都看不清陳雲生的情況。此時閃電中的陳雲生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算天降神罰,他也要堅持自己的本心。任何事情都無法讓他低頭。他無意間將對光明神厭惡映射到了此次天劫,所以他抵擋的一場堅決。
「破魔!」
九獄天魔法相在雷劫之中顫抖著,這種震動從天魔法相身體蔓延到了那柄黑色的巨劍之上,一道黑色的光芒從劍尖噴出。直插雲霄,將天空中的雷雲徹底攪散。九獄天魔週身的黑芒和青芒被天雷打散,可破魔一式也將天空的劫雲打散。
所有狻猊族的獅妖們都盯著天空中那彷彿天神一般的虛影,有種俯身下拜的衝動。獅族和人族不同,這些骨子裡帶著獸性的種族對於絕對實力的崇拜,要比人族要強很多。弱肉強食本是流淌在他們血液中的東西。
威煌老邁的眼睛望向天空。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是這個突如其來的攪局者拯救了。因為方纔那道閃電的威力已經超出了他最初的預測。如果以自己的身軀去硬接,那十有**會殞命於此。境界提升原本是每個修士最虛弱的時候,就算他全盛的時候也不敢說能夠完好無恙地接下那麼威猛的天雷。
當威煌看到救了自己一命的人是老相識之後,他由衷地笑了。這個年輕人幫助自己的族人完成了狻猊一族歷史上最大的遷徙。為自己的族人找到了一快可以安身立命的領地,又幫著自己渡過了雷劫,這份恩義只能用死來報答。
陳雲生朝威煌行禮,恭敬地道:「好久不見。威煌前輩居然已經化神了,從此之後,狻猊族的實力又強大了一分。」
威煌握住陳雲生的手,激動地說道:「陳兄弟別來無恙。老夫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陳雲生笑道:「我還真的差點見不到你們了。」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威煌著獅妖開始打掃殘局,同時引陳雲生去議事廳說話。回天嶺原本就是不少前任門派留下的殿宇,狻猊族簡單修葺了一下,便自行使用了。所以這座議事廳顯得並不簡陋。
威煌盯著陳雲生說道:「小友莫非是聽到老夫應劫而特地趕來幫我的?」
陳雲生搖頭道:「非也。這些都是巧合。我是來找狻猊族結盟來了。」
威煌一愣,旋即笑道:「我還以為天穹派和狻猊族一直都是盟友呢。」
陳雲生哈哈大笑,道:「看來我反倒生分了。既然如此,就省去了結盟一事,讓我直接說對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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