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生臉色變得嚴峻起來,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們的對手是星宮,還有來自於域外的光明神使以太陰。經過這四十幾年的發展,星宮的戰力已經今非昔比,他們像旋風一樣掃過了紫羅,滅掉了氣息宮。星宮不會停止他們的行動,青洲早晚會落入他們手中。」
獅王蹙眉道:「你知道他們到底想要什麼東西嗎?」。
陳雲生盯著對方金色的眼睛說道:「他們想要這世界上所有人的靈魂,他們想把所有人都變成傀儡。」
獅王沉默了。
良久之後,他抬起頭,堅定地說道:「無論對方是是什麼存在,我狻猊族就算拼盡最後一隻獅子,也不會讓他們得逞。狻猊一族上下皆聽你的調令。從今天起,我們厲兵秣馬,準備最後一戰。」
陳雲生的手和威煌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雙方都從對方的手心感到了一股熱量。這股熱量讓陳雲生信心備至,感到自己並不是孤單的。
……
南蒙,萬星谷內。
自從光明神使臨世之後,那座光明谷內便只有一個人——以太陰。所有星宮的徒眾統統離開了光明谷,包括大星主——天循。在光明谷的中央聳立起一座高聳入雲白色巨塔,沒人知道這座塔有多高。塔身上沒有窗戶,光華的宛如鏡子。這座塔耗費了數十萬的人力,花了五年時間才完成。現在這裡成了光明衛的大本營。但是這些光明衛神秘之極,很少有人看到他們成群的出沒。
以太陰習慣每個月的月初和月中召喚所有星官們朝覲光明神。此時眾人可以一睹光明神的無限榮光,並且在高塔的第一層短暫的停留。這是星宮的星官距離以太陰最近的時候。這位來自天域的神使平素只穿一件白色的長袍,長袍的材質不得而知,緊緊地裹在身上,顯露出他沒有一絲贅肉的身材。
此時,以太陰再次召集所有星官聚集於高塔之下,二十八位星官之中今天只有十四位到場,剩下的十四位星官留在紫羅穩固那裡的局勢。大星主也沒有在場。四位神官之中,獨缺朱雀神官。當然右司天也留在了紫羅。
距離以太陰最近的人是左司天,距離將陳雲生送入微明谷之時,他老了不少,區區四十年時光將他不少頭髮變白。在眾多人缺席的情況下,他此時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但是從其嚴峻的表情上看,這位子並不輕鬆。
靜默地祈禱之後,以太陰遣散了十四位星宮,獨留下左司天和三位神官,在這座高大的建築中,面對一個來自於天外的神使,右司天心中感到了一絲壓力。
以太陰說話了,他的聲音永遠是那麼刻板和機械,其中不含任何的感情,「吾之命源於光明神,此生散播光明神輝於萬世,不可懈怠一刻。此時紫羅已定,汝等覺得,下個應該點亮的大陸是哪裡?」
身材高大如山的玄武神官緩慢地說道:「這件事情應該交由光明神裁決。我等卑鄙,不敢枉下定論。」
青龍神官符合道:「玄武說的不錯,金瓶掣簽,選到哪裡就哪裡。」
以太陰的目光落在了左司天的身上,這讓他身上的壓力劇增。左司天機械地說道:「司天如何看這件事情。」
右司天思考片刻,說道:「此時剛剛取下紫羅,人心不穩,是不是要過些時日再行定奪攻取的目標呢?」
以太陰面無表情地說道:「汝可知吾最大的敵人為誰?」
右司天搖頭搖頭,說道:「屬下鄙陋,不知。」
以太陰的臉被塔內閃爍的光芒照得忽明忽暗,他諱莫如深地說道:「光明神最大的敵人就是那些像臭蟲一樣頑強的守護者。他們瀆神,叛教,毫無信仰可言,彷彿蜷縮在陰溝中的老鼠,對待這種人只有趕盡殺絕。」
右司天心中一沉,但是臉上絲毫沒有露出任何端倪,他奉迎地說道:「神使大人說的極對。但不知這和我們下一步的目標有什麼關聯呢?」
以太陰伸出一隻手指,點在他的肩頭,說道:「你不是守護者吧?」
這句話讓右司天臉色一白,他急忙說道:「屬下怎麼會是守護者呢?屬下對光明神的忠誠天日可見。」
以太陰不置可否地說道:「布道光明神之教義是我輩此生的目的,一日不把異教徒徹底清洗乾淨,吾心一日不能清靜。一個月後揮師山嵐,將光明神的光輝照射在那片多山的大陸。」
「白虎,命你率領五名光明衛前往青洲,在風暴洋登陸,建立起一座傳送法陣。青洲是我們滅掉山嵐之後的目標。」以太陰聲音平靜,可這話落在右司天耳中卻字字如同驚雷。
白虎神官晃動著巨大的身軀,說道:「屬下謹遵光明神諭。」
以太陰把目光落在了右司天身上,一字一頓地說道:「請右司天隨我一起征討山嵐,讓光明神見證你的忠誠吧。」
右司天將頭垂的很低,恭敬地說道:「屬下願聽神使教誨。」
這一年的秋天,星宮在滅掉氣息宮之後,將數十萬大軍調往山嵐,開始了對山嵐大陸的攻擊,而他們的目標無非就是盤亙在山嵐大陸十餘萬年的太虛宮。星宮對付太虛宮的策略和氣息宮不同。並非使用奇兵致勝,而是做好了硬碰硬的準備,數十萬大軍一直集結了好幾個月,直到天氣轉冷,風霜覆蓋了山嵐大部分山丘才集結完畢。
山嵐在震旦的北邊,天氣到了冬天極為的寒冷,在如此料峭的寒風之中,即便是修士也難以抵禦寒冷的侵襲。所以是年冬天,星宮並沒有開始戰爭,而是小心翼翼地在山嵐南方的入海口構築著自己的勢力。
太虛宮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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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攻擊星宮,而是採取了遠遠看著的態度。星宮和太虛宮彷彿兩隻巨獸,開始了決鬥前的相互逼視,在沒有準備好之前,誰也不願意貿然動手,一切線索都表明,星宮對太虛宮是忌憚的。遠不似在紫羅那般高歌猛進。
……
陳雲生順利的說服了狻猊族和白虎神壇加入自己的聯盟,回到太白峰之後,他迎來了一位客人——李鐵嘴。李鐵嘴親自到來出乎陳雲生的意料,他知道對方此時的身份,雖然修為仍然是築基,可是畢竟是龍川國的君主,身前背後帶著萬般的威風,不可和當年同日而語。
李鐵嘴指著柳曉山說道:「四十年不見,這丫頭越發出落的水靈,老頭子我反倒是兩鬢蒼蒼了。」
柳曉山笑道:「回來沒多久兩個耳朵之中就灌滿了關於你的故事。縱橫捭闔之間便掃平了冷月國,東邊將勢力擴展到了大嶼山脈之中,並且掃滅了數個妖族。可威風的很吶。」
李鐵嘴捋了捋自己花白的鬍鬚,笑瞇瞇地盯著柳曉山,說道:「這丫頭還似當年一般能說會道。打敗冷月國,蕩平大嶼山的幾個妖族都是黑骨的功勞,和我有什麼關係呢?老夫不過是一個築基修為的小修士,比不了你們元嬰上品,大大的修士啊。」
陳雲生說道:「李兄此次前來必然不是為了看我這麼簡單?」
李鐵嘴點了點頭,正色道:「這個自然。神祇臨世,星宮蕩平紫羅的事情相比你們都有所耳聞了吧。」
陳雲生道:「這個自然,我們從紫羅一路殺來,經歷了這場戰亂。星宮的實力很強,野心很大,早晚會把手伸向青洲。李兄來此地是為了這件事情吧。」
李鐵嘴淡淡地說道:「沒錯,現在擺在我面前的只有一件事情,備戰。」
他輕輕地咳嗽了一下,接著說道:「可是時不我待,老夫自從入冬以來,身體已經大不如前,想必是天年將至,命不久長了。」
他話語說得極其的淡然,彷彿在講述旁人的事情。聽在陳雲生耳中卻極不舒服,在他心中,無論李鐵嘴曾經做過什麼,都是他為數不多的知己之一。陳雲生彷彿突然看到了一棵寒風中垂垂老矣的老樹,仍然兀自倔強地挺立在那裡。
「延緩壽元的藥物天穹派有不少,我讓韓楓給你拿一些,多了不敢說,數十年不成問題。」陳雲生關切地說道。
李鐵嘴哈哈大笑,道:「我李鐵嘴什麼都珍惜,唯獨不惜命。壽元天定,李某怎會做那虛妄的事情。我只求在壽元耗盡之時能夠盡力地為龍川多做點什麼。」
陳雲生不解道:「老兄的說法我不贊同。為了延壽,很多人選擇了修行,為了不死,很多人無所不用其極,為何明明你手中掌握著一國的資源,偏偏不肯一用呢?」
李鐵嘴盯著陳雲生的眼睛說道:「你忘了我做國君之前是幹什麼營生的了?我李鐵嘴一輩子都在和命運抗爭,掙了一輩子,也贏了一輩子,最後關頭若不給老天爺贏回一局,恐怕天理難容。」
陳雲生只是認真地聽著,他很難理解李鐵嘴的話。
柳曉山卻在一旁說道:「延壽必然是逆天而為,但是逆天的事情你做的還少嗎?還我以為你什麼都不怕呢。」
李鐵嘴笑道:「老了,膽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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