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生感覺白虎神君態度極為的熱情,所以直接挑明了此行的目的,說道:「神君大人可聽說光明神使以太陰已經臨世的消息。」
白虎神君臉色的熱情逐漸褪去,一層寒霜蒙上他的面孔,他點頭道:「當然。那三顆血星在天上懸著有數十年了,驟然隕落一顆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老夫為此特意讓膝下的所有子嗣回到白虎神壇,五年內不准外出,專心修煉,以備不測。當年白虎一族的先人曾經參加過十萬年前的大戰,給族中子弟留下了遺訓——光明神的使者不可信。」
陳雲生贊同道:「光明神的確不可信,他們來震旦只為奴役。天穹派為了自保,也為了渡過此次浩劫,特來請求白虎神壇和我派結成同盟,從此以後共同進退,共禦外侮。」
白虎神君哈哈大笑,豪邁地握住陳雲生的手,說道:「我白虎神壇歷來都不懼怕任何門派,更別說遠在天邊的星宮。不過,這次陳掌門能夠主動來找我們結盟,足顯你們的誠意,不如這樣,日後天穹派若有被攻擊之時,我們白虎神壇將全力協助。至於他們攻擊我們,我覺得星宮在滅完天下人族的門派之後,才會出手,而且我不相信他們會對我們出手。」
陳雲生暗中嘀咕,這個白虎神君哪裡都好,卻從骨子裡帶著一股自大,這似乎是白虎一族人盡有之的特點。不過盟約已經達成,他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陳雲生說道:「神君英明。這次星宮來勢洶洶,非同小可。陳某還要聯絡回天領的狻猊一族,請神君視他們也如同盟。這讓日後一旦有戰,相互之間呼應不至於出什麼差錯。」
白虎神君臉色微微一變,語氣依然大剌剌地說道:「陳小友,我覺得你哪都好,就是做事太過謹慎。年輕人要有衝勁嘛。星宮有多強的實力能夠讓你這般緊張?結盟有我白虎一族足以,任何其他人的加入都是多餘的,只會礙事。至於那狻猊一族,也算是上古遺種,雖然我看不上他們,但是也會給他們幾分面子。這件事情你放心吧。」
陳雲生客氣地說道:「白虎一族的實力有目共睹,可是星宮也不可小覷,我親眼目睹他們在一夜之間滅掉了氣息宮。那是一個擁有數十萬修士的大門派。」
白虎神君嘿嘿笑道:「氣息宮是人族的門派,老夫不知其實力到底如何,但是烏合之眾就是一百萬又有什麼用。」
陳雲生不願和白虎神君在星宮實力上過多的爭執,如果星宮有登陸青洲的一天,他們會用實力告訴白虎神君,星宮不可欺的。他客氣地說道:「天穹派只想讓星宮對青洲的威脅變得更小,在這點上我們是不矛盾的。所以請神君諒解我們的苦衷。天穹派的盟友一定不止是狻猊族,所有反抗星宮暴政的人都是我們的盟友。」
白虎神君沉吟片刻,朗聲笑道:「好吧,就這樣吧,不管你拉攏了哪個勢力,一旦開戰,你提前給我說一聲,我便視他們為盟友。」
陳雲生拿出一壇石中酒,為自己和白虎神君各滿上一盞,端起酒盞說道:「既然結盟,不歃血總歸膚淺。」
說罷他手腕一翻,一股金風湧起,他手指湊了上去,撤去了一切防備,割出一道傷痕。鮮紅的血流入了酒盞,瞬間便將那盞酒染紅。
白虎神君手指頭上露出一根長約數寸的爪子,在自己掌心劃了一下,鮮血順著手掌落入酒盞。兩人擊掌盟誓,一飲而盡。石中酒那濃烈的酒氣和靈氣讓兩個人臉色都變得通紅。白虎神君臉色很快就變回來了,他一邊驚異這酒的濃烈,一邊感歎自己半輩子白活了。
陳雲生臉色依然紅潤,從這點上看,他修為和白虎神君還有不小的差距。陳雲生微酣,指著那罈酒說道:「陳某送神君兩壇,作為結盟的薄禮,聊表寸心。」
白虎神君平生好酒,聽到陳雲生如是說,當即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
陳雲生謝絕了白虎神君的盛情邀請,匆匆離開了白虎神壇,臨別之時金靈將他送到了白虎神壇的山口。兩人簡短說了兩句就分別了,直到陳雲生坐上穿雲舟,離開白虎神壇很久之後,柳曉山才問道:「你為什麼不帶著金靈一起走。」
陳雲生無奈地說道:「金靈他不屬於我,他是我的一個兄弟。雖然我知道他擁有極其強悍的戰力,如果加入天穹派會對我們有很大的提升,但是這一切都應該尊重他自己的意願。他不欠我什麼。」
柳曉山接著問道:「你覺得他和你現在誰更厲害一些。」
陳雲生瞟了她一眼,似乎對柳曉山這個古靈精怪地問題有些意外,他說道:「四十年前他一定會贏,四十年後他也許會贏。」
「他真的有這麼強悍的實力嗎?」
陳雲生諱莫如深地說道:「這一切都是從他的眼睛看出來的,從見到他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有種要敬而遠之的念頭,這是本能所驅使的。對了,你不是有佛眼嗎?為何還沒我看得準。」
柳曉山笑罵道:「本姑娘的佛眼不是用來看這個的。」
穿雲舟一路向東,只不過半天的光景便飛到了回天嶺的上空。落下穿雲舟,陳雲生來到回天嶺的山門前。這裡原本是天穹山脈七大門派之一的天祿門駐地,可是由於其不自量力,挑戰天穹派,終於招致滅門之禍。
有一段時間這裡已經接近荒廢,雜草叢生,山門敗落。然而自從回天嶺被狻猊族視作家園之後,再度綻放出生機。山門前矗立著一個巨大的石頭牌樓,上面彪悍地刻著幾個大字,狻猊嶺。上山的路被青石重新鋪就過一遍,走起來十分的平整。
陳雲生還沒有上山,從一旁的山石之間便蹦出來一個金甲大漢,盯著陳雲生看了半晌之後高呼一聲,「原來是陳雲生!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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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稀客。不是聽說你遊歷去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陳雲生認識那人,正是自己從金沙王宮解救出來的金獅。
「我剛剛回來沒多久,今日特來拜望獅王威煌,快帶我去吧。」
金獅面有難色,道:「陳老弟來的時候不巧,現在族長正在閉關苦修,他沖關在即,實在不能見客。」
「獅王他要衝擊化神了嗎?」陳雲生心中一動。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狻猊族的戰力又提升了一大塊。
金獅點頭道:「已經閉關三個月了,一點動靜了都沒有,族中的幾個長老級急的好似熱鍋上的螞蟻。可是沒用啊!」
陳雲生經歷過衝擊元嬰關口的雷劫,自然能想像出從元嬰到化神之間所經歷的一次次劫難。現在威煌應該是最脆弱的時候。他正在想著,突然一道白光從回天嶺深處直衝雲霄。緊接著,晴朗的天空中突然聚集了大面積的彤雲,天色突然暗了下來。
金獅大吼道:「不好,族長要應劫了。」
數道遁光飛向空中,迎著那天空中不斷蔓延開來的彤雲飛去。雲朵之間閃爍著一道道極亮的紫色閃電。彷彿一隻隻電龍在烏雲之間穿梭。一道道冷風撲面而至,此時正值盛夏,卻有幾分冬天的寒意。
一抹雪花落在陳雲生手指,他暗道不妙。
果然一道紫色的閃電從天而降,一道遁光迎著閃電而去。只聽得一聲巨大的響動,那道遁光被閃電擊中,一個人影重重地撞在山壁上,硬生生將山壁撞碎了一角。
那道閃電餘波不停,仍然向下劈去,又有兩個遁光飛起,擋在閃電之前,總算將那股閃電的威勢消去。金獅擦著額角的冷汗說道:「乖乖不得了,第一道閃電便這般難纏,如果有十餘道豈不是要命呢。」
第二道閃電緊接著第一道閃電落下,速度更快,電芒更盛,威勢更大。水桶粗細的電芒在空中跳躍著劈向地面的巖洞。一個大漢祭出了一柄長刀,刀光直溯閃電而去,電光劈中刀光,迸發出一抹璀璨的光芒和一聲極大的雷聲。
那道閃電將大漢的本命法寶擊開之後,又以迅雷之勢擊中那名漢子的胸口。那人直接被閃電的威力砸向了地面,在地面砸出了一個深達丈許的大坑。
第三道閃電再次落下,讓人目不暇接。兩道遁光撲向閃電,各自祭出本命寶物,擋住這道紫色的電光。電光被法寶阻擋,電芒在空中炸裂開來,無數細小的電絲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電球,將那兩名修士包裹在其中。
電球驟然間爆裂,一陣煙氣騰空而起,兩名修士則失去知覺地跌向地面。與此同時,數道遁光飛起,將那兩人安然地接住。
第四道閃電沒有落下,天空的彤雲卻沒有散去。雷聲一陣響過一陣,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金獅連連歎息道:「方纔已經上去了五名長老的級的高手,這樣劈下去,狻猊族的長老恐怕都被劈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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