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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活著走出競技場 文 / 夜雨連天

    陳雲生基本上已經試出了對手的底細,沒必要再接著和他浪費時間了。他除了能拼拳頭之外,還有太多絕招可以用了。兩個人分開來的瞬間,陳雲生用元磁凝成了一個拳頭,砸向野牛。

    由於兩個人距離的很近,是近身攻擊,元磁所凝聚的攻擊又十分的隱秘,既無法用神念探知,也無法用肉眼看到。那個巨大拳頭直接砸在了野牛的胸口。這一下雖然沒給他造成太多傷害,卻嚇了野牛一跳。修士鬥法的時候最講究氣息,如果氣息不順,那麼再厲害的絕招也無法施展出來。

    陳雲生一擊得手,野牛氣息稍微一滯,他迅速貼到野牛身前。掄起拳頭照著對方的胸口就是三下。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狠。第一拳,野牛吃痛後退了一步,第二拳,野牛索性被打的坐在了地上,第三拳直奔野牛的腦袋而去。

    這個漢子頓時傻了眼,眼睜睜看著對方碩大的拳頭朝自己頭上砸來卻毫無辦法。拳頭在距離他還有兩寸的地方停了下來。可是拳風卻不饒人,猛烈的風吹在野牛的臉上,在他彷彿刀斧雕琢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刻痕,鮮血順著臉頰流淌在地上。

    陳雲生收了拳頭,看著渾身大汗淋漓的野牛,淡淡說道:「我饒你不死。走吧。」

    野牛睜開眼睛,恍如隔世地看著對面的年輕人,難以置信地說道:「在八荒競技場還有活著走出的人嗎?他們會答應嗎?」。

    陳雲生嘴角上揚,道:「為何沒有?你不就是一個嗎?以後還有很多。我們在這裡格鬥,並不是為了四周的看客,而是為了我們自己。在這裡我們的才是主人!」

    野牛彷彿聽到了世界最不可思議的話,張開大嘴,呆呆地看著陳雲生。就在此時,四周響起了宛如海潮一般的聒噪聲。

    「殺死他!」

    「殺掉他!」

    「八荒競技場沒有懦夫!」

    「你們是決鬥嗎?兩個白癡。」

    面對如海嘯一般的聒噪,陳雲生盯著野牛的眼睛說道:「趕緊離開這裡。至於你會不會被他們殺死是你的事情。至少我放過了你。」

    野牛終於相信這是真的了,他朝陳雲生抱了抱拳,轉身三步並作兩步離開八荒競技場。有兩個小廝想要攔住他,卻被野牛一拳,一腿打成了一灘肉泥。

    陳雲生轉身,面對四周滿臉鄙夷的看客們,大聲說道:「哪個不服,下來一戰。保證不留活口。」

    四周的聒噪聲頃刻間小了很多,人們大多小聲的咕噥幾聲。

    「這人原來是個瘋子。」

    「瘋子一個,何必和他計較呢。」

    「對,我們主要來看接下來那一場的比鬥呢。」

    沒有繼續搭理這群變tai的人,陳雲生跟隨一個小廝來到小屋之中。那個精瘦的漢子極為不高興地說道:「你知道今天做了什麼嗎?你所作所為給八荒競技場帶來了恥辱。在這裡,居然有活人走了出去。你居然消極不戰,這讓我很難……」

    精瘦的漢子話還沒說完,就被陳雲生用元磁抓住了衣領,狠狠地貼在了天花板上。元磁巨大的力道讓他呼吸困難。陳雲生盯著小個子的眼睛說道:「如果再讓我聽到你的廢話,我不介意殺掉你,這樣也會讓整個擂台看的血腥一點,興許那些變tai的看客們會喜歡。」

    小個子嚇的不敢再說什麼。陳雲生硬從他的手中取走了十塊上品靈石,他並不是在意這十塊靈石,只不過這是他應得的。柳曉山和西瑪早就在競技場外等著他了。柳曉山依然溫柔地將手挽在他的臂彎,而西瑪則依然負氣地撅起了嘴巴。

    在陳雲州走後,那個小房間內迎來了一個身穿黑袍的高個修士。精瘦的漢子看到此人,頓時嚇的臉色發白,一個勁地跪地討饒,「黑袍大人恕罪,黑袍大人恕罪啊。都是我選人不善,讓這沒血性的小子惹怒了看客們。以後我不會讓他再出現在競技場中。」

    黑袍伸出乾瘦的手,放在精瘦修士的腦袋上,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說道:「你做的很好。我要繼續看到他,一直到沙卡那場比賽前。只要他想打,就給他最強的對手打。」

    精瘦的修士徹底懵了,他不知道黑袍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戰戰兢兢地說道:「大人,可是那群觀眾們都怒了……」

    「啪!」

    黑袍在精幹漢子臉上留下了五個指印,他冷冷說道:「別給我說看客。你還弄不清八荒競技場到底是為了誰才存在的嗎?」。

    精瘦的修士彷彿一瞬間就頓悟了,他磕頭如搗蒜,「當然是加木措陛下,是陛下,原來這是陛下的意思。我明白了。為了陛下。」

    …….

    接下來到鬥法之中,陳雲生沒有殺過一個人。無論是窮凶極惡的兇徒還是殺人如麻的惡棍。他將對方制服,然後就收手。人們彷彿習慣了陳雲生的做法,也就不在計較什麼。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由衷的為他多變的攻擊方法,高超的攻擊手段而傾倒。到了後來,陳雲生出場的決鬥場場爆滿。他從一個決鬥者變成了一個主宰者。人們開始在出場之前就高呼他的名字,挑戰者,挑戰者,挑戰者。登台的決鬥者也不再是看客們眼中的娛樂和發洩的對象,而是崇拜之人。因為他們象徵著力量和征服。

    隨著一場接一場的鬥法,陳雲生金剛羅漢法相的高度幾乎接近了十丈。他嘗試著按照破魔的法訣來修煉,驚奇的發現金剛羅法相居然有了不同尋常的動作。一根長長的凸起的物在法相中形成。只不過仍然被濃重的霧氣所籠罩而已。

    看那根突起物的形狀,陳雲生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一柄劍劍,「難道是無堅不摧的破魔劍?」陳雲生心中一重淡淡的憂慮逐漸散盡,這樣看來,金剛羅漢法還是一門正道的功法。破魔劍破掉的是邪魔,而自身自然是正道無疑。

    柳曉山卻越來越擔心陳雲生,因為她看得出,對方的修為越來越接近元嬰那道門檻。她擔心如果陳雲生在和沙卡鬥法的時候突然突破,那麼這個情況將是非常的危險的。

    隨後二十場陳雲生逢場必贏,西瑪也賺的盆滿缽滿。家當從十塊上品靈石逐漸變成了一百塊上品靈石,看著沉甸甸的納虛戒,她也有種土豪一般的感覺了。這些場鬥敗的人大多數都和陳雲生成了朋友。雖然在競技場失利,但是他們對陳雲生的手段很是佩服,關鍵時候人家還能饒自己不死,這份恩情就算那些窮凶極惡之徒也會感念在心的。

    將近三十場鬥法之中,第一場的野牛和第二十場的鐵道人成為陳雲生的至交。鐵道人原本不是八荒之人,他祖籍山嵐大陸的定州,雲遊到了八荒。做過沙匪,也做過沙頭,最後覺得都不夠刺激,索性拋下所有加入了八荒競技場。變成了一個鬥士。在一場場的決鬥之中尋找刺激。自從他被陳雲生戰敗之後,就徹底的退出了八荒競技場,搬到西瑪的酒肆和陳雲生作伴。

    野牛的經歷更加離奇,他號稱是一個人走遍了六洲,這點就連陳雲生也無法相比。至少他還沒去過山嵐大陸。野牛生性暴躁,在八荒競技場既能打人,又能賺些靈石,對他而言是再好不過,不過自從敗於陳雲生之後他就退去了競技場。

    三人在一起常常探討功法和修行,鐵道人是元嬰修為,野牛和陳雲生修為相仿,兩個人都是見多識廣的人物,和他們交談,陳雲生受益匪淺。而陳雲生那廣博的修行之道也常常讓這兩個人大開眼界,驚為天人。

    眼看著時間就要到一個月了,陳雲生突然停止了所有的決鬥,開始了一個為期三天的閉關。當鐵道人和野牛知道陳雲生的真實身份之後,都為他捏了一把汗。他們久在八荒,自然知道沙卡是什麼樣的人物。知道陳雲生面對的是何種恐怖的存在。

    三天閉關期到了,陳雲生一臉疲憊的出關了。柳曉山探到他的脈門,發現陳雲生已經暫時將自己的修為控制到了金丹上品的最後一線。強行禁制了自己修為的提升。

    陳雲生和沙卡的鬥法被安排在中午進行,碧玉城街上的人幾乎瞬間少了一般,所有人都湧向八荒競技場。畢竟黃沙執事這種級別的沙頭出手可不常見,能看到一次,當真是三生有幸。

    陳雲生身後也有不少擁躉。此時和他剛剛進城已經大不相同。三十場下來,不少人都成為他的鐵桿,尤其是那些在他手下僥倖逃過一死的修士,都用一種仰視的目光在看他。

    西瑪一臉媚笑道:「南天大人,今天的盤口出來了,一比一百。不過我把五十塊上品靈石都押在了你的身上。可不要讓我失望哦。」

    這三十多天的接觸下來,陳雲生大概瞭解了西瑪的身世,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本質並不壞,所以同她說話也沒有太多的冰冷,倒像是和一個平常的朋友說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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