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開始到沙卡的那場決鬥之前,每天都幫我安排一場,挑最厲害,最凶殘的對手。我要最高的酬勞。」陳雲生冷冷說道。
乾瘦的小個子瞇著眼睛盯著陳雲生,笑道:「閣下真實豪邁。不過正式開始您的挑戰之旅前,我還不知道閣下的名字。」
陳雲生想了想,說道:「你就稱我為挑戰者吧。這很符合我的身份。」
小個子笑了笑,道:「好,就叫挑戰者。反正那些看客們也不會注意到您的真名字。挑戰者反倒是一個很有氣勢的名號……」
就在小個子不斷自言自語的時候,陳雲生已經走出了屋子。看到陽光下柳曉山那張黑紅相間的臉,頓時感覺到一股親切。柳曉山主動挽住了陳雲生的臂彎,讓西瑪在一旁頗為不爽。在她眼中,自己除了沒錢,哪點都比這個女土豪強上百倍。更應該博得陳雲生的青睞。
陳雲生和柳曉山不知道,就在他們離開八荒競技場之時,競技場高高的看台上,兩個人低聲交談了幾句。一個全身都裹在黃色的鎧甲之中的人通過頭盔上那幾個小孔說出了一句話,「這個人不簡單。居然能在兩招之內滅掉了蠍尾。」
「怎麼?你動了愛才之心?」在那個人對面,一個高挑的黑衣人說道。
「當然沒有。你以為我堂堂沙盾是什麼組織,那個蠍尾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管事,能殺死他的人多了去了,難道我都需要在意嗎?」甲冑在身的人說道。
「黃甲,你騙不過我的。雖然我看不到你的眼睛,不過你對這個年輕人動心了。沙盾人才不少,不過卻沒有如此年輕,卻有如此精絕刀法的修士。在一盞茶的時間內殺死斑斕蠍尾,就是我黑袍也有心將他招納於沙王陛下的親兵衛隊中。」黑袍男人淡淡說道。
黃甲嘿嘿冷笑道:「還要招募碧玉城守衛?這一屆沙王的親兵數量比歷任的沙王都多,修為比歷任沙王的親兵都強。你們再這樣經營下去,說實話,讓我們幾個老不死的黃沙執事很難放心啊。」
黑袍毫無表情地說道:「黃甲,我看你也是爽快人,所以願意和你多說幾句。沙王加木措陛下是歷屆沙王之中最為年輕的一個,也是最有野心的一個。他早就有了收服整個八荒的念頭。你們沙盾在八荒縱橫捭闔、披風瀝雨無非就是為了靈石。如果有人可以提供大量的靈石給你們,又何樂而不為呢?」
黃甲冷冷說道:「黑袍,別說這些沒用的。我們沙匪就是一群天不怕地不怕流匪,過慣了閒散的日子,雖然清苦一些,卻不想找個人管。如果真有那一天,我黃甲就算戰死沙場,也不會讓加木措得逞。?逞。」
黑袍卻沒理他,而是盯著陳雲生遠去的背影,喃喃道:「應該讓我看看你真正的實力,就從八荒最硬的拳頭開始挑戰吧。」
……
回到了西瑪的酒肆,陳雲生直接回到的房間,開始恢復靈元和領悟同斑斕蠍尾一戰所得到了心得。對於修士而言,戰鬥本身也是一種修行,這種修行有時候比靜坐、參悟更容易突破。陳雲生此時修為已經到了金丹上品的門檻,眼看就要步入元嬰的那扇大門。四行金丹越發的成熟,彷彿熟透的果子。隱約間還有一陣陣輕微的波動,彷彿心臟的跳動。
柳曉山看到陳雲生入定的樣子,心中一喜,暗道,「他終於要突破了。」
不過欣喜之餘,她也感到些許的鬱悶。為什麼每次陳雲生突破都趕上一些重要的節骨眼。修士在突破的前後出於最脆弱的時期,由於道基不穩,很有可能被打回原形。陳雲生一味的入定,哪裡知道柳曉山心中的喜憂交加。當他再次睜眼的時候,天色已經濛濛亮了。從第一天下午到第二天的黎明,陳雲生足足入定了十個時辰。
他長出了一口濁氣,站起身來,頓時覺得渾身輕鬆了不少。柳曉山安靜地陪在一旁,「你感覺怎樣?」
陳雲生說道:「我應該突破在即。元嬰修士進階之時是否有天劫落下?」
柳曉山不置可否道:「天劫本是因人而異的事情。有些人進階金丹之時就會有天劫落下,有些人進階元嬰之後才會遇到首輪的劫難。有些人的劫難是天降風火雷電,有些人的劫難則是蘊含在他整個修士的人生之中的,重重逆境本身也是劫難,你的對手,你的**,你的貪婪都有可能是劫難的一部分。不過十個元嬰修士之中有九人會引來天劫,天劫的程度取決於此人逆天的程度。」
「你覺得我的天劫會如何?」陳雲生直接問道。
柳曉山想也不想地說道:「極有可能是九重天雷。這對於元嬰修士而言是最重的天劫。所以我擔心你渡劫不成,直接被劈死。」
陳雲生翻了翻白眼,順著柳曉山的猜測說道:「那你豈不是要守寡了?」
柳曉山重重在他額頭點了一下,說道:「所以你要小心了,不要修煉的太猛了。」
兩個人調笑的時候,大門又被人敲的一陣山響。陳雲生打開門之後,發現兩眼閃爍著靈石光澤的西瑪直挺挺站在門口,崇拜地說道:好漢!你,你,你準備好了嗎?」
陳雲生朝她咧了咧嘴,輕聲道:「走吧。」
……
八荒競技場今天迎來了更多的看客,從門口的木牌子上,陳雲生發現了自己的名字,他的對手是一個被稱為沙漠野牛的沙匪。這場決鬥並不是今天決鬥的重點,在他們之後有一場更為重要的決鬥。是兩個元嬰下品的沙頭之間的鬥法。
安靜地坐在一個大小不足五丈的小房間內,陳雲生靜靜聽著門外如潮水一般的歡呼聲,彷彿碧玉城正在慶祝一個節日。然而這些歡呼聲的背後是一輪輪血腥的決鬥,這讓他感到十分的不舒舒服。他決定今天給自己的對手留上一命,無論那個人是否是窮凶極惡的沙匪。生命對於任何人而言,都是寶貴的。
「現在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八荒的挑戰者上場。」擂官雄渾的喉音在法螺法器的加持之下顯得格外的震撼。一個小廝朝陳雲生招了招手,示意該他登場了。
當陳雲生來到場地上之時,自己的對手已經在此地恭候多時了。他元神外放,掃了一下對手的修為,發現這個人單輪修為而言還不比不上斑斕蠍尾。不過對手中氣沉穩,應該是一個有絕對實力的修士。長久的血雨腥風讓陳雲生養成了對待任何修士,無論他的修為如何,都毫不輕視的態度。
陳雲生朝對手輕輕的抱拳,說道:「閣下就是野牛?」
那個精壯漢子「嘿」了一聲,朗聲說道:「昨天你和蠍尾的決鬥我看了,你御刀的本事不錯,不過我是近戰流,你那虛頭巴腦的刀鋒對我沒用。」
陳雲生點了點頭,道:「我不想傷你的性命。」
野牛冷笑了一聲,說道:「但是我想殺了你。」
野牛身體一花,再次出現的地方在陳雲生頭頂,不足一丈的高度。野牛揮動拳頭,整個手臂都帶著一層慘白色的光芒。拳風凜冽,彷彿刀子一樣砸了下來,讓陳雲生心中一驚。看起來這個真的沒有吹牛,他近戰的本事比斑斕蠍尾還要強一些。
他手中麒麟斬向上翻,刀鋒和對方的拳風碰在一起,兩個人都向後退了好幾步。野牛身體再起拉出一連串的殘影逼近陳雲生。雙拳帶著勁風砸來,讓陳雲生被迫向後退了一步。他急忙運轉光之逆流,否則真的有可能被野牛亂拳打死。
開啟光之逆流之後,野牛的一舉一動都清晰可見,這讓陳雲生心中稍定。他收起了麒麟斬,將金剛羅漢法相加持在自己的雙手之上。並且激發出天玄霸氣,他想和野牛用拳頭較量一番。這無疑對他的金剛羅漢法相的修行是絕佳的幫助。
野牛看著對手收起了麒麟斬,用拳頭和自己拚命,當即滿臉鄙夷。他懷疑對手的腦袋一定是被自己的拳風震傻了,否則怎麼會揚長避短呢?不過他的拳頭和陳雲生的拳頭相交的瞬間,他就為自己的輕敵感到了後悔。對方的拳頭一點不次於自己的拳頭,而他素有八荒最硬的拳頭之稱。可對手無論拳頭還是刀法都相當的優秀,如此逼下來,野牛就落了下風。
兩個人身子微微震動,然後各自向後退開。野牛連拍了自己身上幾處穴道,讓體內的靈元迅速的流淌到全身的每個部位,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一層金色的光芒。身體移動的速度居然快了一倍。拳頭的威力自然也增大的一倍。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陳雲生雖然速度沒有提高,可是面對自己的每一下攻擊都能夠巧妙的躲開,並且瞅準自己的空隙還能攻擊上幾下。讓野牛感覺到,若自己稍有不慎,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