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天穹山脈共有七個門派?」柳曉山睜著大眼驚奇的問道。
「我們知道的太白峰和周圍十幾座小山只佔天穹山脈十分之一都不到。除了天穹派,還有聽風谷、掩月宗、地火教、擎天門、天錄門、千峰嶺六個門派。這些門派都和天穹派有些交往,所以我們只要不去他們山門所在之地,而是在他們所轄的地界之內遊歷,自然沒有問題。況且上次天穹盛會我還結交了一些其他門派的修士,即便登門拜訪也不是問題。」
陳雲生說道這裡,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張明遠那張長滿絡腮鬍子的臉。
「且聽風吟,雲生,我想去聽風谷。」柳曉山興高采烈地說道。
陳雲生不由得兩眼發黑,聽風谷這個名字在他心中可沒有那麼美好,羅之青怪物一般的面容深深的留在了他的腦海之中。他乾笑兩聲,說道:「曉山,你看我們現在是三個人,雖然金靈視我為主人,但是我把他作為從小長大的兄弟看待,所以我們去哪遊歷最好還要聽取他的意見。要不這樣吧,少數服從多數,我們三個人各選一個地方,人多者為勝。」
「聽風谷!」
當金靈用不太流利的人言告訴陳雲生這個結果之後,他捂著肚子蹲了半天,最後狠狠的咬咬牙:「既然大話都說出去了,聽風谷就聽風谷吧,我還不信你們大白天的還能把那個怪物放出來?」
聽風谷在太白峰的西北一千里,是一處群山之中的狹長山谷,此處山谷得名於聽風谷這個修仙的門派。從東到西全長五百里,而聽風谷的山門就在山谷的腹地。
以山門為界,往西越發荒涼無*毛,寸草不生,每年時值chun寒,就會刮起刀子般的颶風,此時修為較低的修士都不敢出山門,擔心被風割的支離破碎。
山門往東,是一派山清水秀,生機盎然,和西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至於山門為什麼選在荒涼和繁茂之間,按照聽風古老祖華劍遠的說法就是:大道無外乎出生入死,只有參悟透了生死之意,才能夠成其大道。
陳雲生飽讀天星閣第一層關於天穹山地裡的書籍,雖然沒有真正遊歷過,但是對於天穹山脈的地形已經爛熟於胸。
這次出來,一一印證了書籍中所記載山川地理,發現個別有誤的地方,他都會事無鉅細記錄下來,這點讓柳曉山頗為佩服,此女為此得到了一個結論,「所謂敬業就是把生活也當做工作的一部分。」
本來一千里的路程,穿雲舟全速開啟,一天就能到,三個人卻沒有走馬觀花的遊歷。按照柳曉山的意思,遇到風景秀美或者靈氣稠密的地方,一定要降下穿雲舟,信步期間,聽松濤,品山泉,觀山花,何其的逍遙。
這日,幾人在穿雲舟上閒聊,仍平小舟慢慢悠悠的向聽風谷方向飛去。柳曉山不經意間看到地面上有一個巴掌大小的水潭甚是清澈,從舟上觀看,水面平如一面鏡子,倒映著天空多多白雲煞是好看。柳曉山心中一動,對陳雲生說道:「雲生,我們下去看看那個水潭,這麼多天了還沒有見過如此清澈透亮的湖水。」
「好,去玩水!」還沒等陳雲生說話,金靈已經蹦了起來,只見他化身一道金光,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空留下一股勁風將二人的衣袂帶起。
「好快的速度,這是金遁麼?」陳雲生看著他們的背影說道。
等二人降下穿雲舟,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金靈圓睜雙目,狠狠盯著對面一個白衣女子。女子身穿一襲白紗,眉心一點硃砂,兩道翠羽般的眉入鬢,一對鳳目不怒自威,鼻樑挺直,唇瓣粉紅,如玉的面頰上還殘留這一抹緋紅。
一頭烏髮如同剛出水的芙蓉,還滴滴答答的淌著水珠,左肩的白紗滑落,露出渾圓精緻的半邊肩膀。白紗有些地方被山風吹到了女子的身上,由於身上未干,將凹凸之處包裹的嚴嚴實實,尤其以胸前的兩團尤物最為突出,隨著女子起伏的胸膛微微顫動,顯得性感火辣。
柳曉山看到陳雲生目光不錯地盯著女子看,有些不高興,拍了拍他的肩膀。陳雲生渾如不覺,喃喃說道:「她是結丹修士!」
話音未落,女子動手了,一道白光如同驚鴻一般向對面眾人掃來。柳曉山反應異常靈敏,感覺到周圍水汽不對,趕快施法,九道水幕擋在三人身前。陳雲生七十二片渾天黃陽玉甲放出,星星點點的黃光按照周天七十二顆大星排布,將幾人遮的嚴實。
白光如同切菜一般連斬九道水幕,一點都沒有延遲就斬到玉甲上。黃陽玉甲隨著陳雲生已有數載,平日把玩不斷,在煉製法器之時也得到了些許的祭煉、提純,饒是如此,白光掃過,擋在前面的三片玉甲上的黃光頓時黯淡了很多,一聲輕微的碎裂之聲傳入陳雲生的耳朵。他知道已經超過玉甲承受的極限了,再來一次,定然無倖。
還沒有等陳雲生想出應對之道,柳曉山手上法訣連連施展,十幾個拳頭大的水彈凝結在了空中,她嬌叱一聲,十幾團水彈夾夾雜著破空之聲向白衣女子襲去。
那女人將白光握在手中,陳雲生才看清,原來是一把長有八尺的細長彎刀。刀刃最寬處也只有二指粗細,刀身弧度不大,只是到了刀尖處微微上翹。刀身包裹著一團白光,隱約之間可以看見刀身上銘刻著九隻形態各異的老虎。
面對破空襲來的水彈,女子嘴角帶著冷笑,手臂連揮,不等水彈近身就切成五瓣,陳雲生看的清楚,每枚水彈女子都用了五刀,梅花般將水彈割開。
「好快!」陳雲生口中讚歎,身子卻已經不在原地。雖然他年紀不大,但是與人爭鬥的經驗卻不少,所斗之人都不是易與之輩。時間久的,如來自南蒙,萬里追逐黑骨的黑風谷兩個築基修士;雙儀山的古木真人。最近的,他四師兄蕭裂天;聽風谷的怪物羅之青。此時,雖然他面對強敵,但是心中並不是十分膽怯。
一道金光劃出一個半圓轉到女子的身後,陳雲生五指伸展,施展金靈盤絲手,五道銀光筆直地射向白衣女子。
那女子連頭也不回,將長刀刀刃向後迅速斬去,刀刃化出一道白光迎上五條銀絲。陳雲生五指微動,五條銀絲頓時成了繞指柔,輕巧的繞過白光,接著刺向女子。同時他右手握著龍刃,運轉週身的木靈元氣,轉化出陣陣的電光於刀身上,頃刻間刀身就聚集了如同人頭一樣大的電球。
眼看著白光就要襲到他的身上,陳雲生將包裹著電球的龍刃擲出,暗道,用大號的鳳突,就不信擋不住你一刀化的靈氣斬。
女子感覺背後惡風不善,趕緊向側面閃去,躲過陳雲生的盤絲手。由於速度太快,左肩的白紗又脫落了一些,胸前露出半個傲然挺立的玉*峰,惹得女子臉上多了一抹怒色。
此時鳳突和那道白光交於一處,只聽「刺啦」一聲,彷彿天地之間被撕開了一個口子,雖然龍刃被擊飛了,女子的法寶也停止了前進。如同水波一樣衝擊波向四周襲來,陳雲生吸取上次的教訓,不敢怠慢,施展木遁,一縷青光順著滿地草木消失不見。
白衣女子也顧不上將白紗穿好,把長刀喚至手中,將週身靈元聚集於手中長刀,一陣陣耀目的白光從刀身射出,突然一聲虎嘯傳來,刀身上泛出一抹金光,一直斑斕的猛虎躍然刀上。
柳曉山利用這個空當,已將一條水缸粗細的水蛇召喚在身前,她雙指向前,道一聲:「去」。水蛇轉動著身軀向白衣女子襲去。此女剛剛點亮了長刀上的第一隻猛虎,耀眼的金光如同著了火一般映射出一頭斑斕猛虎的虛影。白衣女子看到曉山的水蛇來者不善,她長刀帶著刀風,向蛇頭劈來。
柳曉山此術名曰:水龍吟,初窺門道之時可以聚水為蛇,以她現在的修為,水蛇的攻擊力可達萬斤,尋常修士擋無可擋,避無可避,被巨大的水柱擊中,定然骨斷筋折。白女子的長刀將水蛇的頭顱劈為兩半,水花飛濺,蛇身沿著裂口向兩邊劈開,一滴水都沒有落到女子身上。柳曉山不由得驚駭不已,她已經將秋水劍握在手中,藍瑩瑩的劍刃上水紋繚繞,裂天陣的紋路上發出陣陣白光。事到如今,她不能再有保留。
陳雲生將剛才的鬥法看的清楚,他重新現身在女子身側,和柳曉山各司一邊,這樣也可以最大的牽制白衣女。
一片黃葉翩然飄落,女子進攻了,她手中長刀祭出,虎嘯聲震天,刀光如同匹練一般斬向柳曉山。陳雲生暗道:「不好」,金光一閃向柳曉山撲去,他想要擋在她身前。柳曉山此時已經將秋水橫於身前,一圖淡藍色的光暈將她身體包裹了嚴嚴實實,如果不敵,她可以馬上借水遁躲開這雷霆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