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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再來一口就好 文 / 小鬼兒兒兒

    我猜到了開頭,卻沒有猜到結局,如此矯揉造作的一句話卻無疑是這一天每個人的心聲寫照。我們猜到了開頭的歡聚一堂,卻沒有猜到結局是以這樣的排列組合收場。

    某包廂中,一桌佳餚正一道道奉上,恭請享用。而沐浴更衣後最後一個進來的喬先生卻對於小界說,哪哪哪的湘菜尤其地道,今天我請你,順便和你聊聊于氏企業的狀況。哦,對了,就我們兩個。

    就這樣,喬先生和司機原車返市。而於小界按捺著對我看都沒再看上一眼,便獨自駕車隨於其後丫。

    汪水水不言不語良久,一張嘴也要告辭。史迪文要叫侍應生,為她召個代駕。可她又一次身殘志堅,說傷在左腳,接著就這麼一瘸一拐地走了。

    於燁坐在圓桌前,有著於姓人的文雅吃相:「我可餓扁了,要先填填肚子,你們隨意。媲」

    這個「你們」,只餘下我和史迪文二人,以及我一隻破敗的球拍了。

    在半小時前結束的戰役中,削球縱然會對史迪文的腰腹施加不小的壓力,但總好過爆發性的大力抽殺。而在失去最後的風度後,於小界直指向史迪文:「呵,就會這一招兒嗎?」

    如此一來,決勝的一球,便是史迪文的一記正手直線回球,伴隨著我的球拍線爆裂的脆響。

    比揮了空拍更令於小界無地自容的是,這一次他根本來不及作任何反應,那顆球便在他的瞳孔中瞬間放大,接著似子彈般飛過他的身側,墜地,將塑膠場地深處的灰塵激到飛揚,至此,大局落定。他手持球拍久久定在原地,像一張栩栩如生的黑白照片。

    史迪文最擅長的莫過於在他的傷口上撒鹽,兀自嘀咕道:「這17號的線果真太細,真是沒法發力……」

    飯桌上,於燁招呼我和史迪文:「要不要先坐下吃點?」

    敵方散盡,史迪文松下弦來,身姿不再挺拔,一手若有似無地捂在腹前,但嘴上還是沒事兒人似的:「何荷你先坐下吃點好了。哎,我元氣小傷,沒胃口,先找個地方躺一會兒。」

    「我陪你去。」他的傷病纍纍令我說話不經大腦。

    於燁嗆了一口:「陪他去……躺一會兒?」

    不等我辯解,史迪文卻拍了板,對於燁笑著說:「那三公子你一個人吃好。」

    才出了包廂門,阿南便喚了一聲「steven」。史迪文問了句走了嗎,阿南先看看我,直到史迪文點點頭,代表我在無妨,他才回答:走了,上了高速了。

    阿南一走,我便吐出問號:「他叫你steven?」

    「我們是朋友。」史迪文言簡意賅。

    又是醫務室,女性中年醫師被史迪文喚作「邵姐」,大抵也是朋友的關係。

    史迪文一頭栽倒在大床上,解脫般地發出一聲歎息。

    邵姐也不多說什麼,直接檢查史迪文的舊傷。她周全地用身板恰恰好擋住我的視線,我只能從邊緣處窺到史迪文綁了有支撐作用的腹帶。邵姐下了結論:外皮有些開綻,不打緊的。

    史迪文擰著眉頭:「不打緊?不打緊我怎麼會吃不消了?」

    「太久沒運動了吧?體力下降。要不要我給你配兩副強身健體的草藥?包你……」

    「別,心領了。」史迪文吱楞坐直身,指了指我,「以後這種話您少當著她說,不然她真會當我的黃金年齡是什麼草藥的功效呢。」

    邵姐笑了笑,便擅離職守地走掉了。

    房間裡流淌著鋼琴曲天空之城。我有些悶熱,推開了窗。

    史迪文又一次仰倒:「這兩天加一塊兒才睡了四個小時……何荷,我可不是沒用,是太困,太睏了……」

    「嗯,睡吧。」我只好又關上了窗。

    史迪文像是得了令,雙目一合,呼吸漸漸沉穩。

    我坐在一旁的籐椅上,沒有浪費時間,一下子便直覺事情正漸漸脫軌。而這時,於小界發來短信,勢必是抽空發來的,連稱謂都來不及打:晚上我們談談。我沒有回,當作默認。是該談談了。所有人微妙的平衡被史迪文今日的招搖過市所打破,這會兒還只掉到半空,不談,怎麼落腳。

    籐椅尚未被我焐熱,我便站直身走掉。邵姐就在門外不遠處,靜靜地候著,見我出來對我點點頭,便折返回崗。

    於燁不辭而別。我回到包廂時,侍應生在收拾碗筷了。

    阿南問我要不要重新點些什麼。我卻心慌慌地問他這裡好不好叫出租車的,可根本不等他回答,我又說不好叫就算了,算了……

    接著,我不過才在大堂坐了一個小時的光景,史迪文便容光煥發地重出江湖了。他換了黑色西褲和淡粉色襯衫,一邊抓著髮型一邊含笑向我走來。總有阿南或是什麼人會向他通報我的位置,所以他連找都無須找。面對面的兩張雙人沙發,他坐在沒有我的那一張上,一語中的:「還是不能接受和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我大方承認:「嗯,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比較心安,你可以說我自欺欺人。」

    史迪文點點頭:「依你。」

    「小憩之後頭腦有沒有靈光些,你今天……是不是太衝動了?」

    「有點兒。」史迪文一臉無奈,「可那會兒你球拍一掉,我第一反應就是覺得你被欺負了,這理由值得我衝動。」

    我微張了一下嘴,可就是這細微的細節還是被史迪文捕捉到了:「啊哈,我說對了是吧?之前他姓于的再怎麼入不了我的眼,至少在面子上還對你無微不至。可今天……他談不上辜負你,你也談不上被他辜負,可被人欺負了,你總歸不好過吧?那我就……不能不為你出頭了。」

    我被說了個通透,不禁要笑,可還是強忍住別開了頭。

    午後的艷陽穿過茶色玻璃窗,有種內斂的明媚。

    似乎在已遠去的五年前,我和史迪文就常常這樣無言而處,有對方在,不說話也好,什麼都不做也好,心頭便有小小的雀躍和沒來由的安心。可今日的他不同舊時,他不僅僅照舊遊走於各國貨幣,更有喬先生要防範。他甚至還有「荷」,也許還有些其它的什麼。他有龐大的交際圈,有排著隊的積壓下的文件,兩天只睡四個小時,而他此時卻仍像五年前一樣……在和我奢侈地消磨時光,不急不惱,不焦不躁。

    侍應生送來兩份醃牛肉三明治和紅茶。

    史迪文率先享用:「心事重重的時候,三明治是最好的選擇,只要一口咬下去就行了。」

    我遵從史迪文的建議,大快朵頤。

    史迪文三五口消滅了他的,一探身,對我張開嘴:「啊。」

    我嚇了一跳:「幹什麼你?」

    「沒吃飽。」

    「沒吃飽再要一份。你可是股東。」

    「再來一口就好。」史迪文還伸了一下食指。

    我只好將我的半份讓給他。

    他卻不接,接著張開嘴:「啊。」

    我板著臉,直愣愣地將三明治塞到他嘴邊。而他只象徵性地咬了一小口,便若無其事地撤回了身,倚在了沙發中。繼而,他將視線調向玻璃窗外,露出一抹誰人都不易覺察的笑意。

    這廝,終歸是活得比我灑脫,至少,他太會及時尋歡。

    而我卻常常破壞氣氛:「你今天……除了英雄難過了我這一關,還讓喬先生只拿到亞軍。」

    史迪文生動地:「換言之,我今天啪……的一聲,掙脫了他的枷鎖。」

    「接下來他會怎麼對你?」

    「無非是做做樣子,棄我如敝屣,用危機感來嚇嚇我。而我呢,只要閃開他的花拳繡腿,再找個機會低一低我高貴的頭就好。」史迪文品下一口紅茶,「何荷,不用擔心我,我有分寸。」

    「對汪水水也有嗎?」我掩飾地把餘下的三明治一口塞入口中。

    「誒?下一話題了?你具體指什麼?」

    我被噎得不善,端上茶杯。

    史迪文阻止我:「小心燙……」

    我卻不察,咕咚一口下肚:「這問題你問過我。你們……到過什麼程度?接吻,還是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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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手戲會不會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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