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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它不是你們的 文 / 小鬼兒兒兒

    史迪文已和宏利了無瓜葛。天曉得他是何時辦理了那些繁複的離職手續,我們都只曉得,那個有著中英文兩用名的黃金單身漢,已離了職,整棟大廈再不會充斥他精力充沛的言談舉止。

    我途徑交易部時,正好有人進出,大門開了合,合了開,史迪文空蕩蕩的辦公桌在我眼前出現又消失,消失又出現丫。

    姜絢麗從我後方躥過來:「你也要辭職?」

    我照原計劃走向茶水間:「消息傳得這麼快。」

    「steven辭職了,你也要辭職?你們這是雙宿雙飛嗎?孩子是他的,對不對?」姜絢麗追著我媲。

    「我還有半盒紅茶,不帶走了,等下給你。」

    姜絢麗擋下我:「何荷,你好本事啊你。男人你說要就要,說扔就扔,這又說走就走,你是不是也太得天獨厚了你。」

    這一次,姜絢麗沒有露出說話說到一半,又要吞回去的猶猶豫豫,這次她是真要和我交交心了。

    我潤了喉嚨,站到茶水間門口,以顧全四周:「都說女人常常會對閨蜜的男人產生雜念,因為彼此喜好相似,又頻頻接觸,再加上人性中有掠奪的一面。我們算不上閨蜜,但朋友可能也同樣適用。姜絢麗,你對steven和於小界的興趣,甚至再算上半個毛睿,有一大半都是因為他們和我關係密切吧?」

    姜絢麗沒承認,也沒否認。她個子高,眼睛隨便一翻,對我來說就像翻沒了似的。

    我聲明:「照目前來說,毛睿是秦媛的,於小界是不是你的,我不知道,steven是water汪又或是誰誰誰的,我也不知道。總之,他們都不是我的。總之,你這小嗜好,還是盡早改改才好。」

    「我可不可以問最後一個問題,孩子,到底是不是steven的?」姜絢麗這次倒是溫和。

    「不是。」

    這是我不變的答案,有對史迪文承認過一次便足以了。

    我話音才落,身後便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那是我視野的死角。我回過頭,汪水水正在匆匆遁走。

    「她不是上夜班嗎?」我下意識地問。

    「可沒人規定她永遠上夜班。」

    「你看見她了吧?看見了,所以才問我那最後一個問題吧?」

    這一次,姜絢麗也沒否認。她走了,倒也有幾分俠女的灑脫:「後會有期吧。」

    我的全部手續,零零散散耗時七個工作日。如史迪文所言,天津之行的治標治本,給我們帶來了豐厚的獎金。羅某對我發自肺腑:「你們年輕人,多闖闖也是好的。以後常聯繫。」

    我失笑:「年輕人?是說我還是說他?我們都是裝的,掏出身份證,誰也裝不下去。羅姐,您才是我的榜樣。不是有首歌嗎,再回首,平平淡淡才是真。哇,一說到這歌,我就暴露了。真正的年輕人,誰理姜育恆是哪根蔥啊。」

    偌大的宏利,對我而言都像變了樣。史迪文化作一段佳話。一度手挽手的姜絢麗,倒退回了見麵點點頭的交情。暫別了秦媛的不可一世,市場部死氣沉沉。汪水水則像只小白兔,當我是大灰狼,不,她是見了我,溜得比兔子更快。

    我若說她是裝模作樣,拿腔拿調,史迪文便會說:她不是那種人,她是真的受傷了。

    離開宏利的當天,我又有了壓軸的收穫。我找到了史迪文丟的那個,不,確切地說,是汪水水丟的那個金字塔掛件。

    我在將雜物填滿了一隻紙箱子後,帶著兩手的灰,去到洗手間。姜絢麗正在水池前補妝,皮包大敞著,露出了金字塔的塔尖。

    我沉著地先洗去了灰,烘乾了水,這才出了手。一拿沒拿出來,它被姜絢麗掛在了皮包內裡的掛鏈上。

    我的舉止太沒徵兆,殺了姜絢麗一個手抖,口紅塗出了界。

    她一把奪住皮包,我卻也沒鬆手金字塔,就這樣僵持住了。

    「這稀世珍寶哪來的?」稀世珍寶,這四個字是史迪文的原話,我不妨借用借用。

    「買的。」姜絢麗大嘴一張。

    「哪買的?我倒是在別人那兒見過,說是從埃及帶回來的,國內可真不好買呢。」

    姜絢麗鬆了手,去逐間排查了格子間,確保了空無一人後才又折回來:「你在哪見過?steven家,還是汪水水手上?」

    「都有。」我著手去拆那掛鏈。

    「你這是幹什麼!」姜絢麗攥住我的手腕。

    「它不是你的。」

    「那請問它是你的嗎?」

    我無言以對,只好拐著彎兒地:「姜絢麗你的臭毛病還真是一樣接一樣。真喜歡的話,就大大方方向他要,他給你就是你的,不給你你就說姑奶奶不稀罕。偷,算什麼本事。」

    「那你呢?你也要了吧?他也沒給你吧?」姜絢麗自以為是。

    「不,」我自豪地,「是他說要送我,但我說了姑奶奶不稀罕。」

    姜絢麗下不來台,便發力:「都這個時候了,隨你怎麼說!」

    我把那金字塔攥得快要刺進肉裡,直到姜絢麗皮包的內裡被撕裂,直到掛鏈一斷為二,我和姜絢麗的拔河才落下帷幕。顯然,我是勝利者,我得到了那金字塔,而姜絢麗手中只有破敗的皮包。

    我也不是什麼英雄好漢,得了手,便飛快地離開了洗手間。

    我搬上紙箱子,逃之夭夭。那金字塔掛件被我裝在褲兜裡,每走一步,便會硌我一下。

    樓道中,我和汪水水相向而行。這次,她沒有逃開,但頭還是要埋下的。這次,我才是加快腳步逃開的那一個。若汪水水這時搜我的身,我將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是的,我根本沒有將金字塔還她的打算,我根本是要佔為己有了。

    我順利下到大堂,熟識的保全人員迎上來:「何小姐,正好,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一個信封裡裝著一把車鑰匙,那輛大紅色奧迪a6的車鑰匙,那輛「滴滴」的車鑰匙。

    而車子就停在路邊,穿過大廈光潔的旋轉門,我可以看到陽光打在車漆上的光澤。再穿過車窗,我看到史迪文就坐在車內,他手握著方向盤,食指規律地敲打在上面,像是在說:嘖嘖,我steven時間寶貴,不要讓我等太久哦。

    保全人員健談地:「何小姐,這是……跳槽了?重不重?我送你出去。正好,今天有車,方便了。」

    「不用了,謝謝,我自己可以。」我抬腳便走。這時再看向車子,車窗內分明烏黑一片,有沒有人,分明就分辨不出。

    哪裡來的史迪文?

    我踱著小碎步拱出了旋轉門,一邊走一邊瞇著眼睛用力地看,卻只看到一名即將執法的民警。如此要道的路邊,哪裡會允許停車?我沉住氣,等著史迪文從裡面推開車門。他會先對民警敬個禮,隨後說sorry,sorry,我等個女人,這就走,哎,女人就是費事,磨磨蹭蹭。

    可惜,沒有。車上根本沒有人。

    我只好親自出面,匆匆將紙箱子塞入後備箱,踩下油門,一去不復返。

    結束了。

    連車子都交接完畢了,那麼就真的結束了。這方式完全符合史迪文的style,體貼,乾脆,乾脆得甚至有些倉皇。

    途中,我停了一次車。我下車檢查了車尾,那微小的刮漆,被史迪文送修過了,完好如新。

    這一天,搶在銀行打樣之前,我將我的存款分了三份,有理有據,精打細算地存了三筆不同時長的定期。單身貴婦的這場硬仗,將困難重重,首當其衝的,便是經濟問題。

    銀行隔壁便是諸家房產中介的門面,我逐家登記過去,要將我的一室一廳出租。

    那些向行李箱中塞上幾件洋裝,買張機票就消失的,叫我可望而不可即。我一介未婚媽媽,醫院的檔案作假一次便是萬幸了,在這北京城裡換家醫院倒還便於操作,真連城市都換了,稍有不慎便會無處就醫。我崇尚醫學,次次產檢都高度重視,總不好在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城市,臨盆了才請個無照的接生婆過來。

    大隱隱於市,我卻只能隱於北京市,搬個家,換家冷僻的醫院,結交新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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