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她了。」周綜維這話是陳述句。
「見過……而已。」這下我反倒被動了,摸不著頭腦。
「她是這兒的老闆娘,或者,說是老闆更恰當。大概半年前,她幫我解了一次圍,由此認識。」
周綜維和程韻伊的故事,談不上千回百轉。半年前的那天,周綜維和三五生意夥伴相約黑糖,說好了各帶女伴,而周綜維一早就打了主意,屆時推說女友臨時怎樣怎樣,無法赴約。不幸,那一夥人一個比一個難纏,巴不得周綜維大變活人。而不幸中的萬幸,便是程韻伊拔刀相助,一聲風情萬種的嗨過後,便影后似的出演了周綜維的女伴。有如此佳人相伴,周綜維面子上熠熠生光。
私下,程韻伊說,黑糖咖啡廳生意欠佳,這是她的副業,賣藝不賣身,論小時收費。
「我是她的客戶,」周綜維總結陳詞,「就算是長期客戶,也只是客戶而已。」
「那於澤又是她什麼人?」
「於澤?」
「於家二公子,你不認識?」我反倒是愕然的那一個了。
「哦,我說呢,有些面熟。於家除了長子,其餘幾個都不插手生意,所以不熟。不過話說回來,你認識於家人?」
我不答,繼續問:「於澤……也是她的客戶?」
周綜維聳聳肩,漠不關心。
我自作聰明,說姓周的,你給香宜三個月時間,她會減肥美容,煥然一新,從此你們天作之合,你這一段歧途,我會守口如瓶。
我以為周綜維會感恩戴德,可他不。他直言:「香宜她……也不光是外表的問題,她不善應酬,eq不佳,枯燥乏味……」
「可你說你愛她?」我幾乎掀桌子。
「是,假如非娶一個不可,我會毫不猶豫地娶她。」
我無力:「可……哪有非娶不可這麼一說?」
「我的生意正蒸蒸日上,交際應酬必不可少,所以……真的還不是時候。」周綜維倒也掏心掏肺。
至此,我是有如一株牆頭草了。鄭香宜命我催,我便催,周綜維請我拖,我便拖。催催拖拖的,我也挑不出誰的不是來。
第二天,我才一到宏利,八卦撲面而來。
汪水水輪換到了夜班,為此,史迪文請調,也調去了夜班。婦唱夫隨四個字,是當仁不讓的關鍵詞。
而這些,不過是現象。而只有我,做得到透過現象看本質。
史迪文的風騷大致可分為明騷和暗騷兩種,明騷那都是無傷大雅的,而他若真和汪水水真刀真槍,暗騷才是他的不二之選,如此大張旗鼓,根本不是他的style。
所以本質是:他在躲我。
至於姜絢麗有沒有在躲我,我之前並沒有把握。不過,她頻頻的神出鬼沒,今天有了答案。於小界給她的名片沒有白給,她去光顧了嘿攝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