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調侃,向姜絢麗保舉:「論風花雪月,咱們宏利當數史迪文了。去,找他解悶兒去。」
我溜之大吉。
史迪文和姜絢麗打了打察,也就各回各崗了。茶水間裡是非多,能裝蒜,則裝蒜,這技能連姜絢麗都掌握了。
才回了座位,我就接到了史迪文的短信,分兩條發來的。第一條:老地方見,還錢。第二條又補充:不見不散。
我熟練地直接刪除,抹掉任何蛛絲馬跡。
我慢條斯理地又打了兩通電話,打印了三份合約,耗著時間。市場部個個嗅覺敏銳,手機一響動便直接抬屁股的話,免不了惹人生疑。
可史迪文這會兒還急性子了,又發來第三條:奶奶的,你該不會忘了老地方是哪了吧?
這幢大廈的三樓,有六七間辦公間,約四五百平米,因為緊鄰大廈的電機房而一直空置著。一年前的某一天,我和史迪文心血來潮沒乘電梯,爬樓梯上樓,哪想,那天是全民爬樓梯日還是怎麼著,突然,身後和樓上夾擊來兩波同事。史迪文靈機一動,拉著我的手一下子拐進三樓,隨手推開一扇門,藏了進去。後來,史迪文吃飽了撐的,那幾間空置的辦公間,他逐一推過去。竟只有那一扇門沒上鎖,其餘的個個牢不可破。他大喜,仰天長歎:「天不亡我!」
一回生二回熟,史迪文就管那兒叫「老地方」了。
我才一推開,就被史迪文的長臂拽了進去。
我掏出防狼噴霧和史迪文的鼻樑近在咫尺。
史迪文當即對了眼兒,搖了搖頭才恢復常態:「有備而來啊你?」
我打開錢夾,抽出早就點好的鈔票,拍到史迪文的胸膛上:「一千零十塊,十塊是利息。」
史迪文倒也不囉嗦,先將十塊掖進了褲兜,然後便著手點百元大鈔。
「我會佔你這種便宜?」我受了侮辱似的。
史迪文被打斷了,又從頭數:「咳咳,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一,二……」
我按捺著,直到他數到了九,怪叫道:「哇,何荷,你也真好意思。」
「說什麼呢你?」
「九百啊九百。」史迪文晃悠著鈔票。
我一把奪回,點了一遍,果然,九張。再打開錢夾,果然,落下一張。
我湊足一千再次拍給他:「不小心的,不然天打雷劈。」
史迪文翻白眼:「隨你怎麼說嘍。」
兩清後,我拔腿就走。哪想史迪文魁梧地一堵:「慢著。」
我又舉高防狼噴霧:「你敢動我一個試試。」
「我說何荷,你長得挺正人君子的,怎麼滿腦子黃色思想啊?」史迪文慢慢撥開我的手,變戲法似的變出一個物件,「我不過是想……驗驗鈔。」
那小物件天殺的是一個袖珍驗鈔器。史迪文打開開關,手電筒似的一張一張地照,嘴裡還唸唸有詞:「小心駛得萬年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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