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還是見到了大象,他的精神好像有些萎靡,臉上些慢了疲憊,一天的時間,他的頭上的頭髮裡面竟然夾雜著幾絲銀白的頭髮。|
這是在深圳一個郊區裡面,這個地方沒有開發的那麼的徹底,樓房還是那種七八十年代的低矮樓房,大象領我進去,讓送我來的老虎先回去。
等到了屋子裡面,大象才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事情我本來不想讓你攙和,我怕越來越糾纏,已經很多年了,我想在我這裡是一個結束的點,我不想你以後再牽扯進來……」
我笑道:「當初你說師爺是被人害死的,師傅你想在這你哪裡是一個結束的點,我知道你想的什麼,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這麼想,但是仇家呢!我想現在是他們又欺上門來了吧!還有師爺到底是怎麼仙去的,你還沒有認真的對我說過呢……」
大象歎了一口氣,「這個事情,算了,你應該知道,我們白相人也屬於風門的一支,四大妓家你是知道的,除了這些意外,還有一支叫象姑人,他們這一支一直是認為自己是正統,按照今天的話說就是他們認為男性做了這一行就必須服務於男性,而我們白相人做的是什麼你也知道,自然被他們唾棄為旁支……」
我點了點頭道:「就為這個爭執?還把人命都搭進去了?」
大象點了點頭,「就為這個,說起來感覺挺好笑的,但是就是因為這個,但是也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好多年前,你師爺和他們比鬥,輸的一家,自動消失,不許把自己的技藝流傳下去,你師爺就是因為這個才死的……」
「那師爺怎麼還有你這個徒弟?」我反問道。
「你師爺雖然死了,但是沒有輸……」大象忽然間手緊緊的握了起來,「小哲,這是我的責任,你不用攙和進來,如果我贏了,那皆大歡喜,如果我輸了,你以後就盡量不好把自己的功夫外露出來,後面的東西你想練就練,不想練的話,就爛在自己的肚子裡面算了,就當你從來都沒有遇見過我,就讓這一門斷了就行了……」
「比鬥,都比什麼?有這麼殘酷?動不動就是生死較量,現在是法治社會,不是舊社會,殺人什麼的一點事兒都沒有……」
「法制社會,哈哈,但是法制社會也有例外的時候,小哲你出道到現在身上的人命一個手都數不完吧!但是你就這麼樣,現在不還是活的好好的……沒事兒,我這一次不一定輸,而且我還有這個……」
大象忽然間笑了起來,把握緊的拳頭忽然間展開,裡面露出了一個好像是彎鉤如玉一樣漂亮的骨頭出來。|
空氣中立刻就泛起了一陣如麝的香味,「蘇麥手中的?」
大象點了點頭,「有了這個,我肯定能贏……不過我要先要找個人,幫我做一點東西!」
晚上的時候,大象要找的人終於還是來了,我開門的時候,猛然間嚇了一跳,面前的這個人能看的出來是一個女人,但是蒼老無比,臉頰佈滿了皺紋,乾瘦的好像是棺材裡面出來的人一樣。
不過這個人的面榮我有些熟悉,等她開口以後我才清楚,面前的這個人就是以前幫我紋身的女人,不過這才沒有多長的時間,她就變了個摸樣,比那是時候我見的時候,老了不知道多少。
「你是阿哲?」她忽然間開口了,我趕快把臉上的驚愕收了起來,「您請進來,我師傅正等著您呢……」
「呵呵呵呵,想不到大象倒是收了一個好徒弟,這麼快就要紋身了,是紋手,還是舌頭?」
我乾笑了兩下,這個老太太肯定是誤會了,這次不是給我紋身,而是給大象紋身。
進到了屋子裡面,大象迎了上來,「您來了,這一次又要麻煩您了……」
大象客氣的說道,這個老太太點了點頭,「想不到你比你師父要強的多了,竟然收了這麼一個好徒弟,這才多長時間,指功和舌頭上的功夫就練到了這種地步!」
大象笑了笑道:「不是給他紋身,是給我……」
「給你?」老太太忽然間露出疑惑出來。「你手指頭受過傷,手上的功夫永遠都不可能練出來………」
大象忽然那間沉默了起來,「我這次找您就是求您幫忙,我知道我這一輩子也連不出來,但是他的徒弟來下戰書了……我沒有辦法……」
老太太兩隻眼睛裡面忽然那間射出精光出來,「他的徒弟?真的?」
大象點了點頭,「如果不是,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如果第一局就輸了,我還有什麼顏面去見師父……」
老太太點了點頭,「行吧!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我還是幫你紋了這東西,雖然不合規矩,算了,我也是將死之人了,做於不做都無所謂了……」
很快老太太從她隨身帶的口袋裡面弄出來一個小小的碗來,裡面放上了藍色的顏料,我看著有些像鋼筆水,接著她從隨身帶的針囊裡面抽出一個又粗又短的針出來,現在用東西把針和大象的手虎口上面消了一下毒。
接著就是快速的在大象的手上紮了起來,大象已經咬住了一條毛巾,老太太扎的很快,非常的快,基本上一秒就是三四針,不時的她還把針往顏料碗裡面蘸上一下。
大象的手上一片的血肉模糊,我基本上看不出來上面有什麼團,藍色的顏料和大象的血不斷的從手的正面還背面向胳膊流了過去。
不到半個小時,老太太好像是完成了一件重大的事情一樣,她忽然間把針扔在了碗裡面,一氣呵成,只能用這一句話來說了。
她用一個白色的毛巾輕輕的擦過去,一個栩栩如生的飛虎就在大象的虎口上面出現了,通體藍色,特別是兩個翅膀,就好像是真實的一樣,上面的每一根的羽毛都看的清清楚楚,老虎身上的紋理,甚至能看的出來上面的健壯而富有美感的肌肉線條。
老太太弄完這一切以後,把顏料和小碗收了起來,把針又插回了針囊裡面,「我不多留了,大象這是我最後一次紋身了,我快不行了,能感覺的出來,我要趁這個時間去找一個徒弟了,再見了……」
我趕緊那大象交代過的,藥膏拿了過來,幫大象輕輕的塗在了紋身上面,他沒有起身送這個老太太,只是說了一句,「謝謝您了……」
這一夜過的很快,我一夜都沒有睡好,但是大象睡的很香,他在臨睡前還是決定帶我過去,但是去了以後,他要我答應不能承認是我的徒弟,我想了想還是決定答應了。
早上大象起的很是準時,六點半的天還沒有亮,他帶著我先到樓下一家賣腸粉的店裡面吃了兩份腸粉。然後帶著我向後背的山上走了上去。
山路很長時間沒有人走過了,還能依稀的辨別出來一條條小路出來,從小路上到了柏油大路,大象把手的已經結在了一起的痂直接撕掉,下面的傷口已經長好了,他在上面貼了兩個創可貼,把手虎口這地方的紋身全部都遮擋住了。
就在這時候,一輛車忽然間從我們的身邊兒掠過,帶起了一陣的風,我用手臂擋住了自己的臉,地上的土還是捲了起來,我往地上吐了兩口。
剛要對著車罵上兩句,遠處傳來了一陣剎車的聲音,從車的後面看的清楚,是一輛牧馬人,看著十分的霸氣。
大象把擋在臉上的手拿了下來,對我笑道:「正主來了,啊哲,這個就是當年和你師爺比鬥那個人的徒弟,也是這世界上唯一的一個正統的象姑人……」
車門很快被打開了,一個長相我看優憐的人從車上下來,他的臉上竟然還蒙著一個面紗,但是還是能看的出來他臉上的白皙。
「大象?」他把從車上跳了下來,向我們這裡揮了揮手說道:「現在白相人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了,連車都開不起了嗎?」
大象笑了起來,「是啊!我們是比上不們這些屁眼兒裡面塞了秘藥,賣屁眼兒的傢伙……這一輛牧馬人要賣多少次屁眼兒才行啊……」
一瞬間,對面這個帶著面紗的人的臉紅了起來,紅的要命,紅的就好像是喝多了上色了一樣。
他呼哧呼哧的喘息著,我已經暗自戒備,如果這傢伙動手的話,我立刻就暴起,我就不相信,這傢伙柔弱的跟女人一眼,會是我的對手。
「哈哈哈……我不跟你言語上爭鬥,牛逼我們到山上去看看是誰厲害……」這個人忽然間自嘲一樣笑了笑,放了一句狠話,快速的向自己的車走了過去,回頭對我們說了一句:「我先走了,你們慢慢的爬……」
「慢點開,這山路曲曲彎彎的,別掉進了懸崖裡面讓我贏的輕鬆……」大象諷刺了一句。
「走吧!」大象對我說了一句,又向前走了上去。
前面的牧馬人快速的發動了起來,向山上開了上去,我對著車叫了一聲,「車輪沒有氣了……」
「大象哥,我們怎麼不開車上去?幹嘛要走?」我對大象說道。
「不知道,我以前上來也問過你師爺,他說他也不知道,反正這算是我們的規矩,別問了,走就是了,還有上去你千萬不要叫我師父,知道嗎?」
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