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半,谷映棠低聲呼喚懷中的人兒:「紫汐,紫汐?」
葉紫汐沒有任何反應,只有均勻的呼吸,他輕輕放開她,然後起身穿衣服並帶上了幾樣可以輕易要人命的武器。準備好後,他又走到床邊,蹲下/子,他伸出手貪戀地撫摸著她光滑紅潤的臉頰,心中儘是不捨。今夜,他並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要了齊煜的性命,所以他不能確保自己一定可以平安回來。萬一他失手,這一離開便成了他與她的永別。只是他去意已決,絕不會容許自己後退,他低頭吻了吻她的唇,並在她耳畔低喃:「紫汐,和孩子等我回來。」
他明明知道已經喝了他特意加了輕微安眠藥的果汁的葉紫汐,這會正睡得沉,根本聽不到他說話,可是他依舊想這麼說,讓自己知道家裡還有妻兒等著他回來,所以他絕對不可以有事。
深吸一口氣,他帶著自己的東西出了房門,在經過赫赫和檸檸的房間時,他停住了腳步,輕輕擰開門,接著微弱的月光他看到兩個孩子在兩張小床上睡得香甜,嘴角不自覺上揚。雖然他們兩個不是他親生的,可是卻有著血緣關係的父子父女一樣深的感情。在他們的眼中,他會是他們永遠的爹地,而他們兩個在他的心裡,亦是永遠的寶貝,永遠最愛的孩子。
輕輕關上門,他快步下樓,除了院子,很快朝幾里外的庫看峰望海崖方向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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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看峰望海崖上,寒冷的夜風狂亂呼嘯亂竄,吹亂了崖邊佇立著的男人的髮絲和風衣。
齊煜捂捂自己的衣服,眼睛一直望著路口的方向。自從收到那條短信後,他在床上興奮地難以入睡。他一直在猜想她會和他說什麼,心情激動又緊張,那種感覺就像初戀時的年輕小伙。因為怕找不到路,所以他出門之前有特意查過這邊怎麼走,其實從ivan的葡萄莊園走過來只需要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可是他在凌晨兩點的時候就起床準備出發了。這邊的路還比較好找,他只是多繞了兩個小彎就走到了,那時候還不到凌晨三點。
在這等待的一個多小時裡,他好幾次想發短信給葉紫汐她到了沒,可是她既然說好是四點,到時候她自然會來的。如果他發短信過去,萬一被谷映棠看見了阻止她出門那就糟了。所以他只好耐心地站在這裡等她。
看看腕表,已經三點五十五分,他想她應該快到了。他再次抬頭望去,發現山下小路上果然有一束手電筒的亮光在朝他這邊移動。他高興地笑起來,她沒有食言,真的來了。
幾分鐘後,那手電筒光芒越來越近,到了十多米之遠的時候,他隱約看到拿著手電筒的身影並非葉紫汐嬌俏的身影,而是一個高大的男人,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因為他這裡也打著一盞大燈,所以那人再走近的時候,他看清了那人的長相。
他驚呼道:「谷映棠,怎麼是你?」
「你很意外為什麼來的不是紫汐而是我吧?」谷映棠笑道十分陰冷,漆黑的雙眸裡透著危險氣息。
「那條短信是你發的?」齊煜皺眉問。
「不錯,的確是我用紫汐的手機發短信約你出來的。」谷映棠把手電筒關掉,笑道。
谷映棠的話應證了齊煜的猜想,他立即意識到自己中了眼前男人的圈套。葉紫汐那麼恨他,依照她失憶後清楚透亮的性格,她就算有什麼話,也會在白天越他在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交談的,是不會選在凌晨四點還是庫看峰望海崖這樣的地方的。他其實不是沒有想過這其中的蹊蹺和不合理,只是他太想和葉紫汐可以單獨在一起,無論說什麼都好,甚至是她打他罵他,他都甘之如飴。
如今,既然是谷映棠故意讓他來這麼陰森的地方見面,想必來者不善,他瞇眼問道:「谷先生,這麼早約我來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幹什麼,是想談關於這個週六的官司,還是別的什麼?」
「我根本不關心官司的事,因為紫汐在已經知道過去發生的事情後依舊願意和我在一起,矢志不渝,所以你根本贏不了。」谷映棠信心十足地說。
「這麼說,你約我見面是為了別的事情了?」齊煜覺得他無形中帶著幾分殺氣,他不可察覺地稍稍移開腳步,全身已經陷入警戒迎戰狀態。
作為特工,谷映棠怎麼會看不出他已經感覺到了他的殺氣,所以他也不打算隱瞞什麼,他道:「我不怕告訴你,我今天引你來這裡,是為了要你的命!」
果然是為了殺他而來的,只是他們之間除了葉紫汐,再無其他糾葛,既然他不怕他們之間的官司,那為什麼要殺他?
「能告訴我一個你必須要殺我的理由嗎?」他不喜歡別人對他隱瞞,就算要搏鬥,那也得要一個理由。
「我殺你有兩個理由,第一,你不該紫汐還是我老婆的時候碰她,第二,是你懂的科學知識太多,有人擔心你會危害他們的利益,所以要我結束你的醒目,消除你對他們的威脅。」谷映棠說話的時候,已經開始做出進攻的姿勢,飛快地向齊煜襲去。
雖然齊煜多年未遭遇人刺殺,可是這些年經常有鍛煉身體,更有時間和遇到的高手過招,加上平時與野生動物在一起,他的身手很靈魂敏捷,一見對手襲來,他迅速側身閃過。
他後退一步,道:「你是職業殺手?」
「廢話少說,接招。」谷映棠不想和他多說什麼,只管快狠準地對他做出一連串的攻擊。
齊煜還沒有弄清楚他要殺他的第二個理由,所以他只是閃躲,並沒有和他真正打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