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
他的聲音冷冷淡淡的，似乎在他認為，他的能力足夠讓她恐懼，所以她就不會做出讓他不滿意的事來。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顧佳妮在那麼多女人裡，算是最乖最聽話的，沒有誰比她還識趣。
「今天中午有拍賣會，跟我一起出席。」
原來……
這才是他說結束的真正原因。
「寒少，你覺得我這個樣子站在你身邊，真的合適嗎？」
「沒什麼不合適的！中午我來的時候，不希望見到一個半死不活的女人！」
也就是說她現在就要起來了。
離中午沒幾個小時剩了，晴晴不在，她連化妝打扮都要靠自己了，以她現在的體力，能在他來之前化完，已經很不錯了。
顧佳妮從床上爬起來，腳剛一落地，整個人就是一軟，接著就摔了下去，撲在地上。
姜陌寒剛好轉過來看到這一幕，不知為什麼卻有些厭惡的感覺摻雜其中。
顧佳妮來不及站起來，就看到眼前那抹身影從自己的身旁走過了過去，腳步聲漸行漸遠，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
沒什麼，顧佳妮，摔倒了就爬起來。
後來的時間也不知道是怎麼過去的，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嚴重的休息不夠，讓整個人就算在化妝品的掩飾下，也還是無精打采，雙眼無神。
鏡子中的那個自己，臉色比前些天那個不化妝的自己還要蒼白，嘴角有一塊不大不小的淤青，她也不記得是怎麼弄傷的了。
身上其他的傷痕就更不用說了，根本數不清，她也記不得。
這樣一個自己，他卻還要她隨行，為了什麼？
這裡沒有長袖的衣衫，除了禮服還是禮服。
抹胸的，半袖的，無袖的，就是沒有長袖的，她能遮得住半隻手，遮不住整隻手，遮得住半條腿，也遮不住整條腿。
無論怎麼搭配，身上的傷，都瞭然於眼。
於是她索性沒有任何掩飾，脖子上，手臂上，長腿上，曖昧和虐待過後的痕跡交錯出現，只要不是眼瞎的，誰都看得見。
算了吧，或許，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對她做了什麼，也是對她的懲罰之一，還遮什麼呢？
打扮完之後還是很累，但同時也很餓，為了能製成下去，她也不能什麼都不吃，便下去一樓去煮麵。
什麼都沒放，只煮沸了水，便往裡加面。
清淡得要死，實在是沒精力去做什麼花樣，也因此吃了沒幾口胃裡就造反了，噁心的感覺湧了上來，手一時沒注意碰到了碗的邊緣，整碗還滾燙的燙漬就澆在了她的手背上，並砸在地上碎了。
這一系列小意外，卻讓顧佳妮的心裡泛起一點點的酸意，蹲下去想要整理的時候，就再也起不來了。
手背被燙得通紅都沒有去理，疼痛於她來說，都有些麻木了，癱坐在地上，傻傻地看著面前的狼藉發呆，眼淚不知覺地落了下來，可能她自己都還沒有發現。
為什麼……活著會那麼累？
她模糊的視線落在那些碎了的碗上，撿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