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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重生之初入仕途 第三章 罰款上 文 / 端木長歌

    更新時間:2012-12-09

    黃所長走後,賈銘世對春到說:「走,去醫院看一看。」他雖然不齒姚副書記侄子仗勢欺人,但對趙鎮長的作法也相當不屑,也不知道他想作甚麼。

    二人來到醫院,在一個姓夏的護士引領下來到了病房區。推開二號病房的門,賈銘世一眼就見到了病床上被繃帶綁得跟個粽子似,只露出兩隻眼睛的傷員,他吃了一驚,大步走進去,病床邊上坐著一名斯斯文文的少婦,見到賈銘世忙站起來,忐忑不安的道:「賈……賈書記……」

    賈銘世知道她是楊校長口中的胡老師,想不到她倒識得自己,微微點頭,看著病床上的傷員,臉色凝重起來,這可不是作樣子的模樣。

    「小夏,他傷得很重?」春到問跟著進來的護士小夏。

    小夏「恩」了一聲:「多處骨折,軟組織挫傷,鼻樑也被打斷了……」

    春到唬著臉嘀咕道:「這……這也太欺負人了……」偷偷看了看賈銘世臉色。

    「為什麼不去縣裡徹底檢查一下?」賈銘世問道,他知道鎮上設備有限,如果內臟出血什麼的這裡可查不出來。

    「哼,去縣裡?那還不是蕭旭鴻說了算?」趙鎮長的聲音在病房門口響起,他雖然五十多歲,但身體健壯,面色紅潤,那身體比許多年輕小伙子還壯實,他鐵青著臉走了進來,對胡老師說,「胡老師啊,真的對不起,看來這事兒難辦了……」

    胡老師有些怯懦,低聲道:「不成,不成就算了吧,那種人,我們得罪不起吧?」

    趙鎮長瞪起眼睛,想說什麼,但想起今天活動時碰的釘子,終於長歎口氣,頹然坐到了椅子上。

    這時候兒,病房門又被人大力推開,黃所長簡直是衝進來的,看到趙鎮長和賈銘世都在,怔了一下,隨即急急道:「賈書記,趙鎮長,姚副書記侄子被縣局的人接走了,我,我攔不住啊,他們,他們還說要給姚副書記侄子驗傷,要告胡老師的愛人打傷他呢。」

    趙鎮長騰一下站了起來,怒目看著賈銘世,氣得脖子青筋直冒,大聲質問:「你們,你們到底想怎麼樣?到底想幹什麼?」

    胡老師臉色蒼白,突然撲通跪在了賈銘世面前,哭泣道:「賈書記,求求您,求求您放過我們吧,我們不告了,再也不告了!」她聽趙鎮長話裡透露,知道眼前的賈書記和縣裡那幫子人是一夥兒的。

    趙鎮長嗓門簡直要將房蓋震翻:「賈銘世,你還是國家的幹部嗎?這天下還是共·產黨的天下嗎?就任由你們胡來?」

    看著腳邊啜泣的胡老師,看著慷慨激昂的趙鎮長,賈銘世心裡五味雜陳,默立良久,慢慢走到趙鎮長身邊,輕輕擁抱住他,此時此刻,他突然覺得面前這倔強的老頭兒可愛無比,往日對他的厭惡,突然在這一刻煙消雲散,或許,他有這樣那樣的缺點,有老派領導那劃山頭,拉幫結派的不良作風,但他骨子裡,卻流淌著老黨員那正直不阿的鮮血,這樣的鮮血,才是我們黨留下的最寶貴的遺產啊。

    「趙鎮長,胡老師,你們放心,這天下還是人民的天下,還是共·產黨的天下!」賈銘世用力揮了下手臂,斬釘截鐵的道,「我這就去縣裡,找程縣長反映情況!再不行,我就找劉書記!我就不信了,這好好的天能換了顏色!」

    趙鎮長怔怔看著賈銘世。春到卻是眉開眼笑,喜滋滋看著賈銘世,帶她離開火炕的男人果然是一個好幹部,又過去扶起胡老師,在她耳邊勸慰:「放心吧,別怕,賈書記出面,什麼問題都能解決的。」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已經無條件信任賈銘世。

    「趙鎮長,鎮裡的事兒就拜託你了!」賈銘世笑著對趙鎮長說,轉身走出了病房,春到顛顛小跑著跟上,緊緊跟在賈銘世身後亦步亦趨,就像一個跟屁蟲。

    「我,我還以為你會和他們一起欺負人呢。」春到看著前面賈銘世高大的背影,低聲嘀咕。

    賈銘世耳朵挺尖,笑著轉頭道:「欺負老實人有什麼意思?欺負你這樣的壞蛋才好玩兒!」

    春到撅起嘴,看著賈銘世清秀堅毅的笑容,心臟打鼓似的快速跳動起來。

    ※※※

    天亮後,賈銘世到縣裡找程縣長匯報了姚副書記侄子傷人案後回到鎮裡,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處理。

    賈銘世讓辦公室主任小趙通知,緊急召開一個黨委、政府和人大負責人會議。

    等人一到齊,賈銘世就將鎮裡的幹部們叫到一起說:「鹿頭鎮的幹部今天誰也不許笑。不管見了誰,哪怕是來領結婚證的,也要板著臉。露不出殺氣也要露出些狠氣來。」

    接下來,小趙按賈銘世的吩咐,讓稅務所和工商所的頭頭帶著所有的人火速到鎮委會開會。同時又以鎮委會和鎮政府的名義發了一個通告,要那些收到派出所罰款通知書的人,在今天下班之前將全部罰款交到鎮裡,否則後果自負。

    稅務所和工商所一共二十多人,賈銘世領著他們先上街走了一圈,他沒有向他們作什麼交待,只是叫他們一個個跟緊些,路上不許說說笑笑,更不准打打鬧鬧,身上的制服是必須穿得整整齊齊。轉了一圈回來,賈銘世讓他們集中在二樓會議室打撲克下棋,自己則帶著鎮裡的幹部們又到街上去走了一圈。

    兩圈剛走完,賈銘世獨自一人再次上街,見了人也不說話,人同他打招呼他也不理睬,頂多只是用鼻子哼一聲。惹得滿街的人都用一種惶惶不安的目光打量著他。最後,賈銘世走進鎮委會院子對面的一家商店,站在香煙櫃檯前,他掏出一張十元錢的紙幣遞過去。賣貨的女孩正問他要哪種牌子的煙,一旁站著的老闆馬上跑過,取了一盒精裝紅塔山香煙放到賈銘世面前。

    老闆說:「賈書記從不抽煙,怎麼這回也破戒了?」

    賈銘世將精裝紅塔山香煙推了回去。他說:「來包三五或者希爾頓。」

    老闆將賈銘世重重地看了一眼,低頭從櫃檯底下拿出一包三五牌香煙。「洋煙太沖,只有特別需要提神時才可以抽。」老闆說。

    賈銘世拿上煙就走。老闆在身後追著說要找錢給他。

    賈銘世說:「給你湊個份子,早點去派出所將老婆贖回來!」

    他剛回到鎮委院子裡,幾個高音喇叭就同時響了。先是報時的滴滴聲,然後女播音員說,現在是北京時間十一點整,離鎮委會下午下班時間還有七個小時。無論是鎮委院子裡還是街上的人,一下子就聽出了那種最後通牒的倒計時的味道來。

    接下來女播音員就開始一遍遍地廣播貼在街上的那份緊急通知。賈銘世上到二樓會議室,他要大家再出去走一趟,他要求這一次人人面孔必須十分嚴肅。天氣很熱,還沒出門大家身上的制服就被汗水濕透了。因為賈銘世在頭裡帶隊,他們也不好說些什麼,加上心裡對這些安排一直不摸底,神神秘秘的反讓他們做起來挺認真。冷冰冰鐵板模樣的一群人在小鎮的窄街上流動時,雖然已近夏日正午,卻也有一股涼嗖嗖的東西滲到四周的空氣中。

    賈銘世正在當街走著,一輛桑塔納迎面駛來。他看出那是洪塔山的座車,便理也不理,昂著頭依然不緊不慢地走著。桑塔納靠到街邊,個子和模樣都讓人看了不舒服的洪塔山從車子裡鑽出來,老遠就大聲說:「賈書記,我有急事正要找你。」

    賈銘世說:「過了今天再說!今天我沒空!」

    洪塔山還要開口,賈銘世突然說:「你那養殖場的幹部有沒有人賭博?惹毛了我,就是經濟命脈,我也要查封。」

    洪塔山一愣說:「你這是說的哪門子話?」

    賈銘世說:「我還想見識一下,在鹿頭鎮有誰屙得出三尺高的尿!」

    洪塔山也是在生意場上煉成精怪的人,他意識到賈銘世是在敲山震虎,馬上露出一副骨頭軟了的模樣說:「我這飯碗還不是賈書記你給的,我可不敢讓它變成石頭來砸自己的腳。」

    洪塔山站在街邊,一直等到賈銘世領著那群人走過去後,才轉身上車。

    上街轉了四圈,食堂的飯已熟了,還不見有誰送罰款來。賈銘世心裡有些不踏實,卻不讓表情露出來。他讓兩位所長帶著自己的人到鎮委會食堂去吃飯,一個人也不許回家。有幾個女人推說家裡有急事,想回家去。賈銘世開始沒有阻攔,等她們走到院子門口時,他才暴跳如雷地吼起來,將女人們一個個罵得狗血淋頭。

    賈銘世一聲聲都在說:「今天是非常時期,就是家裡死人失火,也必須堅守崗位。」

    賈銘世罵她們時,許多人都從院門外邊往裡望,那些話裡的每一個字都能聽清。賈銘世平時對人態度不錯,從不直接批評普通幹部和群眾,對女同志尤其和氣。今天他一反常,大家立刻想到這件事的嚴重性和關鍵性。女人們哭哭啼啼地回到食堂,賈銘世讓事務長大張旗鼓地到鎮委院門前的商店裡搬回四箱啤酒,然後自己帶頭上陣,舉著酒杯同大家一起鬧。稅務工商的幹部酒量一向不錯,賈銘世又讓鎮委會一些會鬧酒的人也加入其中。

    一時間,食堂裡碗盞叮噹人聲鼎沸,轉眼間四箱啤酒就喝光了。賈銘世讓事務長再去搬兩箱。事務長搬了啤酒回來時,悄悄告訴賈銘世,說是外面有些人藉故辦事,在偷偷地看動靜。賈銘世心中有數,讓他別著這個急。事務長剛走,趙鎮長又湊過來,提醒賈銘世是不是稍加收斂,這麼大吃大喝傳出去影響不好。賈銘世說有時候大吃大喝是一種很好的工作方法。

    一頓飯用了兩個小時,六箱啤酒全喝光了。大家都很高興,連那幾個挨了訓的女人也都帶著醉意說賈銘世工作確實有方,跟著他,她們願意指哪打哪。

    賈銘世沒有醉,他只喝了很少幾杯酒,看見拐角處有人在偷偷張望,他故意大聲說:「下午依然是一邊休息一邊待命,一過四點鐘就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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