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蔭下,傳來孩童陣陣的歡笑聲。夫梨握著把劍,跟自己的父親和咕辰打來打去,笑得跟樹蔭外的大太陽一樣燦爛。
小小的身子,已經曬成了古銅色,腰間一塊淡黃的麻布,是小六堅持要孩子圍上的。揮舞著精緻的木劍,跟與他一個顏色,一樣裝扮的兩個大男人。
小六托著下巴,看著三人的歡樂,一切都明朗起來了,他們也才會笑得如此。
再有十年,夫梨也會跟父親和咕辰叔叔一樣,變成肌肉結實,挺拔瀟灑的武將。只是看著現在的他,結實卻還細細的胳膊,稚嫩的一張可愛的臉,怎麼也想像不到他十年後的樣子。
夫梨朝著她揮手,她也朝著夫梨揮手。累了,三個人回來休息,夫梨左右望了望,這才發現弟弟不見了。
「弟弟呢?」
小六笑著給他擦汗,溫柔地說道:「蒼桁帶他去河邊了。」
「我們去找他,我想給他看看我新學的劍法。」
「好呀,我帶你去。」小六站起來,拉著夫梨的走走出了樹蔭。哲來也站起來,跟在不遠處。咕辰則依舊躺在草地上,看管著他們的行李馬匹。
烈日,曬在人身上,刺刺的痛。
光溜溜的人,小六總會感歎,他們是習慣了炙烤,也不當一會兒事了。小六卻不同,她也很想習慣,可她不太喜歡古銅色。當然了,古銅色很性感,可她不想白瞎了這一身的雪白皮囊。
烈日下,同樣雪白的身子,小小瘦瘦的,惹人憐愛。
君節坐在大石頭上,他對面坐著自己的父親。
蒼桁攤開他的小手,那雙如夜般的眼眸盯著兒子同樣的眼睛,父子兩個在烈日之下,身上散發著完全不同的光澤。他們渾身上下,也只有那雙眼睛一樣。
「現在,能感受到身子的法力了嗎?」
君節點了點頭,蒼桁便笑了。這孩子,真是個天才。他甚至都不知道法力是怎麼回事,卻自創了兩招,且是非常奇特厲害的兩招。
「父親,你會教給我很多的巫術嗎?」君節淡淡的臉頰,淡淡的聲音,他的眼睛,喜歡直視著說話人的眼眸,棕色的瞳仁,並無任何的表情,卻總能吸引人的眼球,好似兩把大鉤子,鉤住了你的魂魄。
蒼桁的大手,按在兒子的頭頂,用力地揉了揉。「我會教你很多的巫術,你將來會成為最偉大的巫師。」
最偉大的巫師,卻不是因為父親教授給你的這些巫術。
君節想了想,而後又看向父親腰間的寶劍。
「父親也是很厲害的人,父親的劍用得比哲來和咕辰都好。」
蒼桁笑了幾聲。「你這麼小,就看得出來?」
「嗯。」
蒼桁拔出劍來,豎立他與兒子之間。鋒利的寶劍,在日光之下卻泛著寒光。猶如最高傲的俊美王子,靜靜地看著君節。
君節深處小手,碰了碰,涼的。
「想學嗎?我教你。」
君節沒說話,蒼白的小嘴抿在一起,他在想。
「啊,君節,你和王上在這裡偷偷練劍!」
稚嫩響亮的聲音,結束了這對父子的談話。夫梨跑過來,坐在君節身邊,也看著蒼桁手裡的劍。
「哇,好棒的劍。」
「夫梨你喜歡?」
「嗯。」
小腦袋用力的點著,蒼桁便也按了按他的頭頂。
「等你變成了男子漢,我就送給你。」
「我已經是男子漢了。」
夫梨跳下岩石,在蒼桁面前比劃著,蒼桁大笑,就是君節有了些笑意。
哲來和小六走過來,夫梨便又比劃著給他們看。
「我也是男子漢了。」他重複著。
小六看到他這樣萌,忍不住抱著他親了幾口。夫梨撅著小嘴,並不高興。他的眼睛在看著蒼桁腰間的寶劍,小六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便將他放下,走到蒼桁跟前。
「你就把劍給他嘛,看把他急得。」
小六提了這話,夫梨原本沮喪的模樣立馬不見,期待的,如同等待美味的小貓。
「王上,王后,不用的,夫梨他還小……」
現在的蒼桁,或是有了孩子的緣故,或是與他們經歷了生死的緣故,變得隨和了許多。可哲來很清楚,王就王,無論他在哪兒,在做什麼,永遠不能改變他的驕傲。
蒼桁,突然摘下腰間的稿件,單手伸著,遞向夫梨。
「如果不能變成我認可的男子漢,我是會收回來的。」
「知道了知道了。」
夫梨趕忙跑過去,雙手抱著寶劍。可他才接到手,就因為寶劍的重量,重重錘在地上。
使勁抱起來,卻很快又滑落在地上。這樣的滑稽,引來眾人的笑聲。
「我來幫你。」
君節走過去,抬起寶劍的另一端,夫梨趕忙抬著另一端。
「君節,我給你看看我新學的劍法。」
「好。」
兩個不大的孩子,一人一邊抬著寶劍往回走。那模樣,真是可愛到了極點。
哲來對蒼桁行了禮,便也跟著去了。小六坐在蒼桁身邊,跟他一同看著那滑稽的孩子們,賣力的動作。
「君節變得開朗了許多,遇到了父親,果然不一樣了。」
「難道你不是?」
蒼桁的大手環過她的腰肢,小六裝傻。
「我餓了。」
「我也餓了。」
火熱的吻,落在她的脖頸見,隱隱的他的痕跡,還留在上面。
小六推著他。「你不怕曬,可我不想便烤雞。鬆開手,好歹找個陰涼的地方。」
蒼桁知道她怕曬,便不情願地鬆開她。可大手,握著她的小手,站起身,帶著她走。
「去哪兒?都在另一邊。」
「難道你要在哲來他們面前做?」
小六耷拉了眼角,看樣子她是在劫難逃了。
河邊,都是光溜溜的大石頭,想找個陰涼的地方也不容易。走著走著,正好看到一塊探出來的時候,下面剛好有一小塊的陰涼。蒼桁趕忙抱起小六,走到地下,將她按在陰涼的石面上,便開始迫不及待地親吻著。
一聲叫人酥了骨頭的嬌喘,令兩個人都愣住了。蒼桁抬頭看向小六,小六無辜地攤著手。
「不是我。」
兩個人這才爬起來,在層層的石塊縫隙間看過去,外面河岸邊,正有一男一女交織在一起,做著人類最原始的激烈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