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著小臉,緊張到了幾點。|蒼桁雙眉揚了揚,什麼也沒說,轉過身躺在床上,側身,背對著小六。
小六趕忙抱著他的臂膀,整個人倚在上面,探著小腦袋,長長的髮絲,蓋住了他們兩個的身子。
這情境,與剛才蒼桁哄她時候的一樣。
「蒼桁,別這麼小氣嘛,我真是我心的。你看你把我弄得這樣,算是扯平了行不?」
蒼桁閉著眼睛,那長長的睫毛漆黑交織,小六急得跟什麼似地。
像是要翻牆一樣,趴在他的臂膀上,一個搖晃,整個人翻過去,摔在他身前。
這下子,真跟散了架了。她肩膀疼,腿疼,腰疼,總之是哪兒都疼。沮喪著,也不動彈了,弓著身子,背對著蒼桁,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嚶嚶地哭泣著。
粗壯的手臂,伸到她匈前,將她整個人擁在火熱的懷抱中。他親吻著她的髮絲,溫柔地問道:「疼嗎?」
「疼。」剛才的,還有現在的。
「哪兒疼?我給你揉揉。」
「哪兒都疼。」撒嬌,哭得更凶了。
蒼桁坐起來,讓她俯臥在床上,他盤腿坐在她身側,粗糙的大手,按著她的肩膀。而後,順著她平坦光潔的背,一路向下。
小六側過小臉,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問道:「這樣子,不會有損你的威嚴嗎?」
「又沒人看到。」
在她腰間使了使勁兒,便又來到她那雙修長美腿上。
渾身,都是他的咬、痕,他倒有了沾沾自喜的感覺。低頭,那火熱落在她的腿上,而後上衣,溫濕的吻,遇到了她溫濕的山洞口。
因為海浪的劇烈,山洞變得慘不忍睹了些。他皺眉,依舊親吻著。
這樣的刺激,令小六一陣陣的顫抖。|她趴在床上,小手,揪著他們的髮絲。
「蒼桁……我會死的……」
「不,你不會死,你會好好地活著,跟我一起,度過每一個夜晚。」
「你想的美。」
他扳過她,她烏黑的雙眸盈盈地看著他,那雙漆黑眼眸,正燃燒著赤紅的火焰。
「我想要你的孩子,許許多多的孩子。」
沙啞的聲音,乾裂地彷彿一點就能著。小六添了自己的嘴唇,傻傻地說道:「你剛才說過了。」
蒼桁笑了,他分開她,猛然的浪潮,再次拍打著可憐的海峽,她哼哼起來,僵直的身子,地震了一樣。
直到海水湧滿了洞穴,小六隻剩下喘氣的力氣了。這下子,動都不能動,只那樣躺著。
蒼桁起身,終於有了些滿足的模樣。他躺在她身側,與她一同呼吸著退潮之後的味道。
「明天,我們就要動身。咕辰知道一位神醫,嘴巴也緊,他能解除我們身上毒。」
這個時代,也有神醫呀。倒也是,扁鵲華佗的都是古人,也沒聽說後人誰誰敢超越他們的。
「解了毒,你就可以施展巫術了吧。」
「是的。」
「然後呢?」
「奪回我的一切。」
小六垂下眼,她沒再問。其實她很想知道他的打算,可她沒再問。那些背叛了蒼桁的人,會有怎樣的下場?
再次睜開雙眸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小六爬起來,伸了個懶腰。睡得像死豬一樣,可起來了,依舊哪哪都疼。
揉了眼睛,才發現石桌上放著一條裙子和一件黑色斗笠。她歡喜極了,趕忙穿上,走出石屋。
三個男人,三匹馬。兩個孩子,一個拿著木劍比劃著,一個安靜地坐在石頭上看著。
「君節!」
小六驚喜萬分,跑過去抱起兒子。一個勁兒地親著他的小臉,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媽媽,你為什麼哭?」
君節深處小手,擦著她的臉頰。小六又是一驚。
君節,他肯說話了?
「媽媽是因為高興。」
「高興,也會哭嗎?」
「嗯。」
小小的身子,蒼白的皮膚,陽光映在他的身上,髮絲淡得如同那光亮一般。小六對他笑,他卻是淡淡的模樣。
兒子醒了,真是美好的開始。
蒼桁載著小六,咕辰載著君節,哲來載著夫梨,三匹駿馬迎著烈日驕陽,一路奔馳。他們駛向的地方,有一個神醫,可以化解他們的困境,帶給他們所有希望的火種。
森國,巖溶山洞。燃燒的火把,幾個遠途打扮的人。他們在打量山洞,個個表情嚴肅。
一個大漢,對其中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躬身。「軍師,這裡,就是火之巫術出現的地方?完全找不到痕跡。」
俊美的男人,那燦爛的眼眸此刻也是半瞇著。「沒有痕跡,才更奇怪。」
「還是遇上一次的一樣?」
「有點不一樣。」
大漢皺了眉頭。「哪裡不一樣?」
「我還感到了蒼桁微弱的法力,只有哪一點。現在,那法力和那股陌生強大的法力同時消失了。」
「焰國大王的法力微弱,可陌生的法力反而強大?這是怎麼回事?」
俊美的男人,水之巫師雨澤,他慢慢走到石橋上,將那白皙的手緩緩伸出,手掌反過來朝上,拇指和手指輕微碰撞,石橋邊的水,便有幾滴飛躍而起,最終輕輕落在他的掌心上。
雨澤,閉上了雙眸。
——我們必須離開這裡,倘若讓森國木之巫師發現就糟了。——
——蒼桁,還是不能使用法術嗎?——
——殿下,只有你才能救王上。——
——黎馳的背叛,給予王上的,恐怕是永遠不能癒合的傷痛……——
水珠,瞬間分裂成無數顆粒,四散飛出,重新落回到它的家族的懷抱。
雨澤,手指慢慢握緊,嘴邊,則是怎樣詭異的笑容。
水,他的朋友,他的愛人,沒有人知道水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他這秘密的巫術,通過水的記憶看透一切的巫術,是他獨創的驕傲。
短時間,只有隻言片語,可對他來說。足夠了。
「蒼桁,失去法力了。黎馳背叛了他,他現在只是個廢人了!」
眾人一愣,那大漢很快喜上眉梢。
「原來說蒼桁退隱,不過是黎馳的搪塞之詞。他是擔心其他四國的圍攻。軍師,這正是我們的大好時機,馬上出兵攻打焰國,我們就是最強的了。」
黎馳,微微一笑。
「焰國何其強大,就算失去巫師,也非一朝一夕可以毀滅的。我們傾盡全力,只怕被人趁虛而入。」
「那軍師的意思是?」
「黎馳害怕什麼,四國圍攻。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四國圍攻,消滅焰國,毫無後顧之憂,我們粼國,依舊是最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