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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二八五 袖箭,還未拔出 文 / 子夜殿主

    風闖進去,石床上的傅離憂面色紅潤,安詳地沉睡著,身上的衣服也已經穿戴完畢,而蕭依然則趴在床上,氣息虛弱地好像下一刻便要消失。|

    風著急地抱起蕭依然,她的臉色一場的慘敗,一點血色都沒有,肩頭的衣裳上烏黑一片,顧不得主僕身份,風掀開蕭依然的衣襟,不但整個肩頭,連臂膀上都黝黑滲人。

    掙扎地喚醒快要消散的意識,蕭依然呢喃著:「軒……轅……璃殤,風,帶我回去,不能……留……在麟雨。」

    「小姐,屬下帶你回去。」

    風再也不管什麼傅離憂,胡亂地將有的每得東西塞進背包丟盡錦囊中,驚恐地抱起蕭依然的身子轉身就想離開,但是一站起來風才發現,蕭依然的手一直握著傅離憂的小手不放。」

    「小姐,你為什麼就不能考慮一下你自己!」風不忍地閉眼責備著蕭依然,眼眶下有一滴眼淚滴落,鐵錚錚的男子竟然被蕭依然的所做所為震哭,蕭依然,你何德何能?

    無奈回身,風點開傅離憂的睡穴,如果可以,他真想一刀解決了傅離憂的生命,但是她是蕭依然最看重的朋友,他不能動手。

    悠悠清醒的傅離憂睜開眼睛,映入眼睛的時風含怒吃人的神情,嚇得她不經向後退縮,戰戰兢兢地說道:「你……你想幹什麼?」

    「走!」風沒有解釋什麼,直接扯開被蕭依然緊緊握住的小手大聲咆哮道。

    被風嚇到,傅離憂委屈地大叫:「你吼我做什麼?我……依然?依然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眼神不期然看向風懷中的蕭依然,傅離憂驚恐地叫著想要撲上。

    沒有理會傅離憂的驚叫,風抱起蕭依然的身子躲開傅離憂快速離開,白斬雞也躍上蕭依然的懷中不斷舔抵著傷口,咬破自己的肉掌撥弄著焦黑的傷口,希望能解毒。

    身後的傅離憂也不在意風的態度,慌忙地追出洞口,風已經抱著蕭依然策馬飛馳很遠了。

    咬咬牙,傅離憂跨上唯一的一匹駿馬揚鞭追上風的馬步。

    風奮力地策馬,時不時地低頭查看著蕭依然的情況。

    兩天,除了沿路驛站換馬與進食以外,風幾乎是馬不停蹄地朝著白川的方向飛馳而去,他想已經出了麟雨,先停下來將蕭依然的傷口處理一下在通知主子,但是蕭依然威脅說不想讓她死在外面就任由他擅作主張,沒有醫術高明膽大心細的大夫,停下來只會浪費時間。

    被蕭依然的威脅嚇住,風不知道真有其事還是蕭依然騙他的,他不敢賭,蕭依然說回去,就一定能保住性命,如果他貿然停下醫治,更大的可能是害死他。|

    三天的路程,風僅用了兩天便到達邊境,沿途已經聽飛鷹消息,軒轅璃殤此時已經在邊疆策劃著進軍。

    風一路急飛,高舉著飛影令直衝向將軍帳營,勒住馬韁,風抱著蕭依然的身子,未經過通報就直接闖進。

    軒轅璃殤抬頭不悅地想要喝住不知死活的來人,抬頭的瞬間便看見蕭依然被裹得緊緊地被封抱在懷中,飛身掠過接過蕭依然的身子,臉上,肩頭的傷口赫然出現在他的眼中。

    震驚地朝著風怒吼著:「傳軍醫!」

    強忍著震驚將蕭依然的身子放在床上,掀開披風撕裂肩頭的衣服,焦黑的傷口,刺鼻的腐味陰面衝來,臉上的十字傷口讓他心疼,肩頭腐爛的傷口讓他的心不由的緊緊糾緊。

    傷口,到底幾天了?焦黑的傷口比巴掌還大,冷冷地集中在袖箭周圍,隱隱地還有被腐蝕的痕跡。

    「依然,依然!」一項鎮定自若的軒轅璃殤此時也慌亂了,伸出的手不敢再動她一下,好像她就是個易碎的水晶娃娃,一碰就碎。

    眼中突然通紅一片,心口的刺痛陣陣傳來,讓軒轅璃殤忍不住皺眉。

    是……是月蠱!?

    已經許久沒有發作的月蠱,再次在他的心頭蠢蠢欲動。

    太熟悉了!太熟悉的陣痛,幾乎讓他在第一時間中就想到了被蕭依然鎮壓下的月蠱。

    眩暈片片襲來,刺痛陣陣傳來,眼中的紅光越來越盛,茫然地不知身在何處,腦海中不斷闖傳蕩著嗜血的聲音:殺!毀滅!

    「軒……軒轅……璃殤,救……我!」緩緩站起的身子猛然頓住,軒轅璃殤低頭看像床上的蕭依然,她的手費力地抓住他的大掌,冰冷,卻暖進心窩。

    側身坐在床頭,軒轅璃殤將蕭依然的身子抱在懷中,她的背靠在他的胸膛上,將茫然嗜血的聲音驅散。

    「依然,不怕,我在這裡。」孰不知,這句話是在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自己。

    「錦囊,銀針,匕首,針線。」蕭依然緊閉著雙眼輕聲啟唇,隨即開玩笑地笑笑「軒轅璃殤,不久之前是你中劍,現在是我中箭,咱們是不是有難同當啊。」

    「你給本王閉嘴。」他不要蕭依然有難同當,他要蕭依然平平安安地呆在他的身邊。

    蕭依然嘴一扁,鼻一縮,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了:「軒轅璃殤,你凶我。」

    他連「本王」都說出口了,可見他此時有生氣,但是蕭依然知道,他在生他自己的氣,才不捨得生她的氣,他在用吼聲來掩飾自己的驚慌失措。

    狠狠瞪了一眼蕭依然,軒轅璃殤不說話,在她的腰間錦囊中取出她的背包,所有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一瞬間的慌亂馬上就穩定下來,軒轅璃殤鎮定地找到蕭依然要的東西,蕭依然的話在告訴他,同樣的,她現在將生命也交到自己的手中。

    「麻醉藥。」蕭依然的麻醉藥效果不一般,此時他只信任蕭依然一人。

    「紅色藥瓶。」這是口服的,全身麻醉,星蠱的反噬她受夠了,這次的麻醉藥,她了下重藥,即使被大卸八塊也不會有感覺。

    服了藥,蕭依然迷迷糊糊地想要閉上眼睛,耳邊突然傳來軒轅璃殤如獅般的吼叫:「不想本王將傅無憂轟個稀巴爛,你儘管閉上眼睛。」

    蕭依然強力睜開眼睛委屈:「真霸道,想睡個覺都不行。」

    伸手碰碰傷口,看著沒有感覺的蕭依然,軒轅璃殤隨意說到:「你是不早就知道了。」

    說話間,被燒得滾燙的匕首緩緩銷下黝黑的傷口旁的腐肉。

    「滋滋滋」,匕首劃過肌膚發出陰森森的響聲,讓人恐怖地想要逃離。

    「噗」

    「滋——!」

    匕首削下腐肉落在地上,馬上發出聲響融成一灘黑血。

    毒,劇毒,這種劇烈的毒性在蕭依然身上竟然只是一點腐爛真是一個奇跡。

    軒轅璃殤收斂心神嚴陣以待:「跟我說說你那個世界吧。」軒轅璃殤隨意地開口,只要蕭依然保持著清醒,他才能下重手,要不然,沒有知覺的蕭依然,隨時都可能死去。

    沒有知覺的人最可怕,即使有致命的傷害也不會有意識。

    帳外傳來吵雜的聲音讓軒轅璃殤頓下手中的動作,淡淡的聲音輕飄飄地傳出:「不想死就再多說一句。」

    平淡無奇的聲音夾雜著強勁的霸氣,讓帳外的人全部噤聲,默默地排成隊靜靜地走進將軍營帳。

    屏住呼吸不敢打擾盛怒中德軒轅璃殤。

    「該死!」氣急敗壞的聲音嚇身後的軍醫團團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俯身,差點沒哭爹喊娘,「蕭依然,你好本事,竟然是倒勾?」

    傷口又深,時間又長,這叫他如何下手?即使是行一數十載的軍醫,連中匕首的他都不敢動手,還能動此時稍不注意就消香玉殞的蕭依然嗎?

    「你……你再……凶我,我……就不……不給你……治了。」蕭依然氣弱地說到。

    軒轅璃殤狠狠咬牙刺下匕首割開肩頭。

    他聽蕭依然說過心房這裡有個大動脈,就靠近她的傷口處,他必須下手精準,否則蕭依然只有死。

    「軒轅……璃殤,快一點,我好困想睡覺了。」眼皮幾乎要黏在一起了,什麼時候才能借結束啊。

    「敢睡你就試試看。」軒轅璃殤頭也不抬地輕聲說道,聲音平淡如死海,一點波浪都沒有,但是卻直擊蕭依然的心上。

    輕扯著軒轅璃殤的衣擺,蕭依然微微勾起嘴唇微微一笑,她感覺到軒轅璃殤的擔憂,她看出他心中的恐懼,這個男子啊,即使是擔心受怕也這麼的霸道。

    「軒轅璃殤,你要是在二十一世紀,一定是一個超級鑽石小開,真想將你綁在房間裡,任何人都不許窺視。」強睜著眼睛,蕭依然輕聲地說道。

    一個丁婉就將毀了她的容貌,況且還有一個不知所蹤的雨書。

    她不知道客竹他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但是她知道,他們想讓她與軒轅璃殤相互殘殺?

    然後呢?她死了,或者是軒轅璃殤死了,接下來又怎麼樣?

    「嗯。」不知蕭依然說的是什麼東西,軒轅璃殤輕聲應一聲快速移動著手中的匕首,焦黑肌膚也漸漸被他削下。

    房間中只有「茲茲茲」地腐肉落在地上融化成黑血的聲音,與匕首下落削下肌肉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直到,再也沒有焦黑的肌膚,巴掌大的傷口,碗底深的血洞,讓人看了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軒轅璃殤,藍色的瓶子是內服,白色圓形藥盒是外敷,術後防感染的,包紮傷口前要先塗抹。」

    「嗯。」

    「軒轅璃殤,袖箭還沒有拔出來啊,我,好……困……」再也忍不住強力的睡意,蕭依然緩緩閉上眼睛。

    「依……依然?」

    ps:283那一張子夜是在中午1i點的時候發佈的,後台顯示包含色和情不讓通過,子夜已經改回來了,天啊,子夜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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