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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二八四 放心,還死不了 文 / 子夜殿主

    小小的房間中,蕭依然蒼白著臉頰安靜地躺在床上,恬靜的容顏一點都不像身中重傷。

    此時的她身上的衣裳半退,只留短小的衣兜勉強遮住胸前的風光,身邊一個青衣袍子的男子在她的胸前不斷忙碌著。

    坐在床一邊的還有一個小巧可人的女孩擔憂地看看床上的女子,時不時遞上男子所需的工具。

    女孩皺皺眉頭,驚訝與安靜的蕭依然,一般來說,受這麼重的傷,多多少少都會有反應,但是這個在半路上撿回來的女子卻安靜地好像已經離開了這個人世一般。

    「公子,姑娘身上似乎有一道奇怪的氣息在保護著她的心脈,我探不出來。」女孩歪著頭看著緊泯著雙唇慎重地救治著女子肩頭的公子。

    男子頭也不抬,輕靈如溫泉般的聲音緩緩浮動在小卻乾淨的房間中:「怕這姑娘身份不簡單,小白,馬上出去處理,不要留下任何的痕跡。」

    「是,公子。」叫小白的女孩應一聲噌噌噌地跑了出去。

    男子微皺眉看著已經潰爛的肩頭,焦黑紫腫的傷口中間,一支短小尖銳的袖箭森森插在其中。

    這種袖箭是倒勾形的,很靠近心臟大動脈的地方,雖然有莫名的氣息在保護著心脈,但是如果處理不好的話,這個女子會失血過多而亡,即使安然地取出箭矢,箭頭上的毒藥,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倒地時誰這麼狠心,竟然柔軟的女子下這麼重的毒手!

    還有,她臉頰上的十字傷口,不難看出它曾經深可見骨,以後想要恢復,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有奇跡出現!

    伸手撫摸著十字傷口,男子心中閃過淡淡的心疼與憐惜,安靜的睡顏讓人看了都不忍心打擾她。

    甩甩頭,將不切實際的幻想甩出腦海,男子抽出食指粗細的短小匕首,在火炭上烘烤著,另一隻手攤開壓住女子的肩頭,等待著身後女孩的到來。

    這種傷口,他一個人忙不過來,必須要有人固定住她的身形,要不然即使拔了箭不小心也會讓她氣血倒轉,神仙難救。

    「唔!」蕭依然忽然皺眉呻吟一聲,不斷擺弄著小腦袋,想要清醒過來。

    「姑娘?姑娘?」

    誰?誰在身邊?蕭依然想要睜開眼睛,奈何眼皮像是被黏住一眼任她如何費力都不能動彈一絲。

    蕭依然臉頰閃著不正常的紅暈,潔白細嫩的額頭上滲出絲絲的冷汗。

    眼皮驀然睜開,冰紫色的瞳眸讓男子驚愕萬分,手中的匕首差點握住掉落火炭中,收斂驚訝萬分的神情,男子如沐春風的嗓音緩緩傳進蕭依然的耳中。

    「姑娘,你還好嗎?哪裡不舒服?」男子執起身邊的絲巾想為蕭依然擦去額頭上的汗珠。

    似乎感覺到男子的動作,蕭依然輕輕轉頭避開男子的手,沒有受傷的手臂撐起身子,掙扎著起身。

    身子在下一刻落入溫暖的懷抱中,但這淡淡的藥香。

    蕭依然搖搖頭推開男子,強裝鎮定地問道:「現在什麼時候了?」

    雙腳移到床下,蕭依然移動著雙腳尋找著她的鞋。

    男子疑惑地看著蕭依然的動作,想要阻止她卻再次被推開,只能轉頭看向房外回答:「子時兩刻了,姑娘,你身上還有傷口,不能下床!」

    男子見蕭依然執意要下床再次扶助有些眩暈的蕭依然。

    一手撐著男子的手臂,蕭依然終於找到雙鞋穿上,蒼白的嘴唇越發地慘白:「就是十一點半了,離憂吃下解藥的時候是九點,還有半個小時毒性就要發作了,不行,必須要趕回去。」

    蕭依然低喃著站起身,強烈的眩暈讓她忍不住又坐了回去,陡然的震身牽動肩頭的傷口,讓她忍不住呻吟。

    才發現現在她衣裳不整,旁邊還有一個不知底細的男子,慌忙地攏禁衣襟,再次扯動還未拔出來的袖箭。

    痛,酸,麻,脹。

    疼得蕭依然想要砍斷這條臂膀。

    摸上腰間的黑色錦囊,蕭依然取出一顆藥丸塞進嘴巴中,勉強撐著精神朝著男子點頭:「多謝公子相救,但是我必須離開,有位朋友需要我。」

    甩甩頭,蕭依然咬著下唇摀住箭頭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間。

    男子驚訝,靈動晶瑩的紫色瞳眸竟然一點焦距都沒有,這個女子她是瞎子?等到男子回過神來,蕭依然已經跨出門檻,著急地上前扶住蕭依然的身子:「姑娘,如果你執意要離開,也要等你肩上的毒箭拔出來再說,要不然你還沒有找到你的朋友已經消香玉殞了。」

    「不行,晚一步她恐怕就沒命了。」蕭依然想要推開男子,一定要趕回去。

    男子不由分說地打橫抱起蕭依然虛弱的身子轉身:「不行,我是大夫,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我必須負責,只要將你身上的毒箭拔出來,處理好傷口,你想怎麼做……啊!!」

    「你……」男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蕭依然的銀絲割破手臂,吃痛地大叫一聲,但並不放開蕭依然的身子。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要是拔出箭,想離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狠狠咬牙,不顧慘敗的身子,蕭依然再次推開男子,她現在的情況比他還清楚,不要說她信不過他,就算他真的有本事,她也沒有時間救治。

    「姑……」

    「噗噗」男子還想說什麼,但是蕭依然快速點住他的穴道,轉身判別方向跑出院子。

    男子著急地看著慌忙疾走的蕭依然歎氣。

    皇城外的偏僻的山邊小洞中,傅離憂被點住定穴與啞穴安置在洞中唯一的石床上,這裡是蕭依然與風約好見面的地方。

    如果子夜時分,就是凌晨十二點的時候還沒有見到蕭依然,那麼傅離憂就由風帶到傅無憂那裡去。

    如果能勸說他留下來幫助雲染,雲染敞開大門歡迎,如果不想幫助仇國,那麼請傅無憂帶著他們的族人離開,雲染的紅衣大炮轟向五國結束沒有必要的戰爭。

    當時眼看著子夜即將來臨,還是沒有見到蕭依然的影子,他又不放心傅離憂,又擔心蕭依然的安危,此時的風依靠在洞府門口著急地張望著,希望下一刻就能見到蕭依然的影子。

    白斬雞也厭厭地趴窩在傅離憂的懷中,時不時地抬頭朝著洞口張望著。

    洞口兩匹汗血寶馬在悠哉地吃草著。

    「小姐!」終於見到蕭依然的影子,風驚訝地大叫,她的身子搖搖晃晃,好像下一刻便能倒下去。

    風驚恐地飛身落在蕭依然的身邊,抱起蕭依然的身子掠進洞中,一腳踢開坐在石床上的傅離憂將她放躺在床上,心疼又震驚地看著鮮血淋漓的傷口,慌忙地不知所措。

    蕭依然對著風搖搖頭微笑:「不要擔心,聽我的吩咐,從我的錦囊中取出我的背包。」

    「吱吱吱!」白斬雞爬上床頭半坐在蕭依然的肩頭,伸出舌頭舔抵著肩頭上的焦黑傷口。

    蕭依然虛弱地安慰道:「不要擔心我,死不了。」

    「吱吱吱!」白斬雞懊惱地尖叫,不死也去掉半條命。

    傅離憂通紅著雙眼看著蕭依然,眼中的淚水無聲地落下,強忍著欲要哭出的聲音。

    「取出我的銀針,在氣海穴……」蕭依然吩咐著風在自己的身上紮下銀針封住自己的穴道。

    風不懂地針灸,她必須自己動手解傅離憂的毒。

    不足一刻間,蕭依然肩頭上就落了數十根銀針,閉眼緩緩神,蕭依然慢慢起身,除了身上有些麻脹以外,精神也好多了,但是只有自己知道,她這是用預用以後的生命,必須付出十倍的代價。

    起身讓出石床,蕭依然知道時間差不多了,隱隱地幾乎能聽到傅離憂斷斷續續強忍的呻吟聲。

    「將傅離憂放在床上。」安然地坐在床邊,蕭依然像沒事人一樣悠然地準備著一切,要不是她肩頭一片血紅,還有陰森森的箭矢,他們以為蕭依然根本就沒有受傷。

    「風,將離憂的衣服退下,你在洞口守候。」蕭依然點住傅離憂的睡穴淡然地對著風說到。

    在任何生命面前,貞潔什麼的都要暫時放在一邊,看一眼也不會少一塊肉,她相信風不會佔人便宜。

    風愕然看了一眼蕭依然,再看看不安的傅離憂,漠然地點頭伸手快速地退下傅離憂的衣服,以閃電般的速度退守洞口。

    擔憂地抬頭看著半月,風煩躁地守在洞口,傅離憂什麼的他根本就不在意,他關心的是蕭依然的身子,肩頭上的傷勢有多嚴重,十幾年來他也看的十分明白。

    他想勸說蕭依然先救自己,但是他說不出口,他瞭解蕭依然的性格,只要不死,對於她在意的人,永遠排在第一位,說了,只會浪費時間,反而對兩人的傷勢都不好。

    他懊惱自己,為什麼不懂醫術?為什麼總是在關鍵的時候不能幫上蕭依然的一點小忙?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耳中只有洞中不斷傳來的呻吟聲還有洞外「吱吱」作響的的蛐鳴聲。

    傅離憂的呻吟聲時大時小,時強時弱。

    一刻……兩刻……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月娘西下,東山泛起魚肚白,一夜悄然過去,洞中的呻吟已經漸漸平息,直到再也聽不到。

    風想要闖進去,但是又害怕打擾到蕭依然的醫治,來來回回地在洞口徘徊著。

    「吱吱吱!」耳邊突然傳來白斬雞驚恐地尖叫聲,風這才不顧一切飛身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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