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看熱鬧
這個笨蛋,居然幾日以來都睡在門口守著自己。|估計今天也是鼓足了勇氣才說要進屋了,縱然心底有一絲微微的異樣,仍然嗤之以鼻此男人居然會睡在一個女人的房外,毫無半點王者之氣。
陽光一點點滲進房間,小心雕琢著輕紗帳內女子驚艷絕綸的臉頰,初晨的光不並刺人,只剩下溫溫吞吞的暖意,就如納蘭青翼那渾身散發的溫度般。
景衣容緩緩睜開雙眼,任光線散進眼中,腦海裡有半點的空白,嘴角盡然情不自禁的噙著笑。待思緒恢復笑容立即淡去,坐起圍視一周,居然己是白天!根本沒有料到自己會睡得這麼深沉與安穩。
「蕭妍。」景衣容喚著,直覺蕭妍就在身旁。
門被推開,果然是蕭妍,將打開的水放在一旁,「太子妃請洗臉,太子在偏廳等您用膳。」
「你回來多久了?」
「三個時辰,東西己經得手。」
「帶好東西,早膳後跟我去一個地方。」
「是。」蕭妍想了想本不打算說出口的話還是說了出來,「太子妃,奴婢回來時發現太子居然睡在房門之外。」
「我知道,」景衣容洗漱完,「習慣就好了。」
蕭妍驚訝於景衣容的淡然,不過也沒有再問下去,隨著景衣容向偏廳走去。
納蘭青翼起身迎接景衣容,一桌子的點心也都是按景衣容口味做的。不等景衣容動筷便體貼的先撿了幾片糕給景衣容,照舊每片糕點都先嘗了一口。
景衣容理所應當的接過,「今天有什麼打算?」
「二弟約你去射箭。」納蘭青翼淡笑回答。
景衣容看向納蘭青翼,今日他依舊是一身淡雅綿衣,如絲長髮披在身後,只有少許頭髮被挑起用青帶挑起,幾縷長髮不聽話散落在雙鬢間,襯著略顯單薄的身軀,只覺一派溫和柔弱,「你會拿箭?」
「會,」納蘭青翼尷尬的面對景衣容的疑問,「在你眼裡我就這般沒用?」
「你不是一直都清楚?」景衣容不客氣的反問。
納蘭青翼歎了口氣,仍然柔聲細語,「你要去嗎?」
「不去,」景衣容吃完起身便要離開。
納蘭青翼怔忡的望著一桌的糕點,她果真只吃了自己嘗過的幾份,如此自己該慶幸她是相信自己的,還是她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納蘭青翼苦澀的吃著,只覺得食不知味,的確是不一樣的景衣容,可是為何自己反而陷進更深?
「東西帶了沒有?」景衣容邊走邊問身後的蕭妍。|
「帶了。」
「很好,今天我就要看看到底是誰要害我。」景衣容一路走向心語所住的『落菊苑』。
「奴才見過太子妃。」落菊苑的奴才們見了景衣容,立即跪下行禮。如今的太子妃早己不是他們可以得罪的。
景衣容輕瞥一眼,「心語公主呢?」
「在內屋。」奴才小心翼翼的回答。
景衣容得到答案後一路向前,推開內屋的門果真心語正在背對著自己,在繡架前仔細的繡著什麼,頭也不抬,「菊兒你個奴婢,不是告訴你別來打擾我嘛,是不是討打。」
「打擾了公主真是不好意思,只是我並不想離開怎麼辦呢?」景衣容走進內屋,心語一聽景衣容的聲音立即緊張的轉過身站起,眼神有些慌張,「原來,原來是衣容姐姐。」
景衣容走上前,揚起嘴角,慢悠悠的說道,「我不會殺了你的,你別這麼緊張。」
心語臉色又蒼白了幾分,身形一個不穩的便跌坐在小凳子上。
「蕭妍把門給我關上,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我和事情要和公主談。」景衣容突然在跟蕭妍說話,目光卻緊盯著心語。
心語束手無措的望著那扇門關上,只留自己與景衣容獨處。
景衣容的目光落在繡架上未完成的繡品,「給喻英衄的?」她可沒有忘記以前心語可是在景衣容面前毫不遮掩對喻英衄的愛慕。
「是,」心語輕輕點頭,緊張的絞著手,「大嫂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景衣容收回目光,將懷裡的東西拿出放在桌上,「這些茶葉之中,哪種茶葉是當初納蘭南弦讓你送我的?」
心語微微驚訝,「這些是哪來的?」
「多事的結果只有死。」景衣容面無表情,心語立即低頭查看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從那日之後二哥讓我送你的茶葉就全都不見了,連別的地方也沒有了。」
景衣容早就料到了,所以才讓蕭妍去納蘭南弦的宮裡偷來,只希望他的宮裡留著。
心語將每種茶葉都仔細的看了看,最後搖了搖頭,「這裡沒有那種茶葉。」
「看仔細了?」
「嗯。」心語堅定的點了點頭,「這種茶葉很特別,除了二哥送的其它地方都沒有,所以我很確定。」
「最好別讓我知道你說了謊。」景衣容警告的看著心語,「還有如果以後找到這種茶葉就交給我。」
心語聽話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景衣容起身要離開,心語突然開口,「衣容姐姐為什麼突然這樣對我?我們以前不是很親嗎?」
景衣容停住腳步,沉默的看著心語。
心語心頭一驚,仍是硬著頭皮問,「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錯誤。」景衣容憶起高樓上那張臉龐最後露出的笑容,冷血的瞪著眼前千年之前的心語,「不管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後,你欠下的賬就要自己還清。」
心語一臉疑惑,「我不懂。」
景衣容不再理會心語推門而出,再留下多一秒就怕控制不了自己,直接殺了她。
蕭妍見景衣容急急離去,也加快步伐跟了上去,「太子妃怎麼了?」
「沒什麼。」看來要找出中毒的真相還要費點力氣,要更靠近納蘭南弦才能知道真相。
景衣容想起納蘭青翼和納蘭南弦在一起射箭,倒是個正大光明見他的機會,「去射箭場。」
「是。」兩人一起向射箭場走去,途中卻因為吵鬧聲停下腳步。
順著吵鬧聲瞧去,居然是幾個孩子在吵架,不對,準備的說是兩個大男孩欺負一個小男孩。
「治錦,你還不道歉。」一個大約十三四歲的男孩,對納蘭治錦說道。
納蘭治錦手握木劍一臉倔強,「我沒有錯,是你們先辱罵我娘親。」
「辱罵?七哥的話本來就是真的,」另一個男孩開了口,「你娘親本來就被父王打進牢裡了,現在只是一個代罪的犯人,賤女一個。」
「不許罵我娘親!」納蘭治錦秀氣的臉上更加憤怒,執著木劍指向男孩,「七哥,九哥,不許你們罵我娘親,否則我不放過你們。」
景衣容雙手叉肩,看著眼前的一齣好戲,原來是13歲的七皇子納蘭貞祺和10歲的九皇子納蘭貞允聯合欺負納蘭治錦。
「太子妃,要去幫他嗎?」蕭妍語中不平。
景衣容搖了搖頭,「多管閒事可不好。」
蕭妍雖有心卻不能反抗景衣容,只能跟著看著。
納蘭貞祺走向納蘭治錦,伸腳對著納蘭治錦的後膝輕輕一踢,納蘭治錦就雙腿一軟重重的跪在地上,納蘭貞祺滿眼笑容不屑的看著納蘭治錦,「不放過我們?你有什麼本事不放過我們?你娘親早就被關進牢裡了,你以為你去告狀父王會多看你一眼?」
納蘭貞允得意的笑著,「七哥說的是,十弟你以為父王會正眼瞧你嗎?」
納蘭治錦又站起,「我才不向父王告狀,我要憑自己打敗你們。」
「笑話,」納蘭貞祺上前一把揪住納蘭治錦的衣領就輕易的將他提起,「就憑你?」說完便將納蘭治錦扔了出去,要知道一個15歲的大男孩要對付一個6歲的小男孩可是輕而易舉的。
納蘭治錦重重的跌倒在地,手掌便磨出了血,臉上也因為撞到地上而青紫一片。
納蘭貞允立即走上前蹲在納蘭治錦面前,「十弟,你不要自討苦吃了,如果你答應從九哥的褲襠底下鑽過去我們就放你一碼你覺得如何?」
「不要!」納蘭治錦用力的大吼。
納蘭貞允伸出手揪住納蘭治錦的耳朵,「哼,果然是賤骨頭,你娘是賤女人你也是賤骨頭。」
納蘭治錦拉著納蘭貞允的手,「我娘親不是賤女人!」死命的扯下納蘭貞允的手放在嘴裡便死命的咬了下去,納蘭貞允吃痛的大叫,伸出另一隻就給了納蘭治錦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立刻就讓納蘭治錦鬆開了嘴巴,臉龐上落下重重的掌印,嘴角也滲出血絲來。納蘭治錦雙眼噙著淚卻死命的忍著,他不能哭,哭了就會被看不起的。
一直立在一旁的七皇子納蘭貞祺上前拉開了納蘭貞允,蹲下身看著納蘭治錦,生硬的開口,「你最好別哭出來。」
「我不會哭的!」納蘭治錦帶著哭腔大叫,明明就快忍不住了就是不敢服輸。
納蘭貞允見狀又踢了納蘭治錦一腳,「叫什麼叫,吵死了。」
納蘭貞祺皺著眉看向納蘭貞允,「你幹什麼?」
「七哥,我,我在教訓他啊。」納蘭貞允沒想到納蘭貞祺會突然看向自己。
納蘭貞祺淺笑,「如果今天沒有我在你還敢教訓他嗎?貞允,比起十弟你還真是差遠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