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大家起得都很早,天剛濛濛亮的時候,府裡已經開始忙碌了起來。
用罷早飯之後,石原海帶水生去了前衙,小憐去了貨場,秀荷則在自己的院子裡接待了兩個燒火丫頭和魏慶洪的家人。
不出秀荷所料,兩個燒火丫頭和魏慶洪的家人都沒什麼異議,加之秀荷開出的條件相當優厚,所以,三個人都很順利地與石府簽了賣身契。
張媽媽一家六口也順利簽約,都成了石府的家奴。
眨眼之間,石府裡的下人一下子多了起來,秀荷看著眼前眾人,她並未怯場,在送走了兩個丫頭和魏慶洪的家人之後,她立刻給各人分派了活計,並指揮著大家開始收拾、歸攏府裡的傢俬,為舉家遷往京城做著準備。
石槿柔也早早地起床,她知道今天將是忙碌的一天,雖然已經和父親說好了,她暫時留在義安安頓後續的事情,但除了生意上的事多少有些繁瑣之外,府裡的事情由秀荷打理著,並不需要她怎麼費心。
所以,她用罷早飯,和秀荷商議完府裡的各種傢俬如何處置之後,便叫上丁忠隨她出府,騎了馬直奔緣來客棧而去。
在客棧,石槿柔停留的時間並不是很長,馬掌櫃是個很穩妥,也很負責的人,他將客棧的每一筆收入和支出都在賬冊裡記得清清楚楚。
石槿柔看罷賬冊,將父親陞遷並要舉家遷往京城的事對馬掌櫃說了,並與馬掌櫃約定好,以後每半年到京城交一次帳。
從客棧出來後,石槿柔和丁忠又趕往貨場,因為石槿柔打算帶小憐和盧鳴天一同進京,所以,貨場的事最為麻煩,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接替小憐。|
可若將貨場兌給他人,石槿柔又覺得可惜,雖然貨場開辦之初生意清淡,但經過小憐和盧鳴天半年多的用心打理,如今已經成了義安碼頭上最為紅火的生意之一了。
石槿柔在貨場巡視了一番之後,囑咐小憐不要著急,不要因為進京的事耽誤了正常生意,她告訴小憐,在貨場沒找到合適的掌櫃之前,她是不會進京的,讓小憐安心打理生意,不要急躁。
從貨場出來後,石槿柔和丁忠說了幾句什麼,丁忠點頭,打馬而去。石槿柔獨自一人騎馬回了縣衙後宅。
石槿柔回來後,石原海也已和魯大人交接完了義安政事回到了後宅,在自己的書房內正與盧師爺商議著什麼。
見到石槿柔一身騎裝從外面進來,盧師爺嘖嘖讚道:
「公子這身裝扮格外清爽,英姿煥發!就算到了京城,也一樣奪目!」
石槿柔也不客套,嫣然一笑說道:「師爺過獎了,說來慚愧,這身騎裝是世子爺贈的。」
石原海說道:「小柔,你回來晚了,世子剛剛離開。」
「哦?他何時來的?來做什麼?」
石原海微笑著說道:「為父陞遷一事,昨日馮知府在拜會侯爺的時候已經說了,所以,剛才侯爺特意派了世子過來恭賀為父。」
石槿柔不無惋惜地說道:「沒見到世子,太可惜了!」
石原海說道:「沒關係,我已經委託世子回去轉告太夫人和侯爺,你我下午前往侯府拜會太夫人和侯爺。」
石槿柔笑道:「昨日上午我們剛剛去過,今日又去,沒想到一天時間,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盧師爺搖頭捋鬚說道:「雖是一夕之間,但今日的結果卻是石大人兩年來的兢兢業業辛苦換來的。情理之中,情理之中!」
石槿柔看著盧師爺那一副老學究的摸樣,不覺啞然失笑,她客氣地說道:「若沒有期間盧師爺的鼎力相助,我爹又如何有今天的陞遷?盧師爺的情義,小柔一直謹記在心,以後必會報答!」
石原海也感慨說道:「是啊,若沒有師爺的相助,石某又怎能得到大皇子殿下的賞識?石某特意邀師爺一同進京,便是打算著等日後尋到合適的機會,為師爺恢復了功名。」
盧師爺激動地說道:「大人和公子實在是抬舉在下了,想當初是盧某不忠,大人和公子非但沒與盧某計較,反而以誠相待,單憑大人和公子的為人和品行,盧某願一直追隨大人左右,以效犬馬之勞!」
石原海笑道:「既然如此,以前的是是非非,以後我們就莫再提了。師爺,今日我這裡已無要緊事了,你也回家準備下,明日卯時,你我縣衙會合,然後一同啟程進京。」
盧師爺點頭說道:「那在下就告辭了!」
看著盧師爺的背影遠去之後,石原海向石槿柔問道:
「小柔,冉將軍至今沒有來信嗎?」
石槿柔點點頭不無幽怨地說道:「沒有,不知道因為什麼,他似乎已經把女兒忘得一乾二淨了。」
石原海說道:「你也別這麼想,他剛剛被提升為御林軍統領,估計公務繁忙,一時顧不過來也是可能的。」
石槿柔無奈一笑,說道:「爹,您不是反對女兒和他來往嗎?怎麼現在又替他辯解了?」
石原海道:「並非為父替他辯解,我只是預感到此次為父由七品一躍而成三品,其中定有文章,說不定為父進京之後,等待為父的並非只是高官厚祿……」
石槿柔點點頭,一樣異常認真地說道:「是啊,風口浪尖的位置,風險巨大,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實在不行,父親就找個理由辭官歸田,反正無論如何,決不能重蹈隋朝雲的覆轍!」
石原海歎息地說道:「小柔,這也是為父讓你以後再進京的真正緣由,若為父在京裡感覺有什麼不妥,小柔在義安也可進退自如,就算又什麼變故,小柔也可得到太夫人的庇護。」
石槿柔驚愕地問道:「爹,您不會不想讓小柔進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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