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說道:「最近這段時間,你和石大人就不要再來侯府了。」說到這裡,或許是因為氣沒喘勻,也或許是有意停頓,太夫人並沒再繼續說下去。
石槿柔暗自吃驚,以為定是出了什麼事情,所以,她不由緊張地問道:「為什麼?」
看到石槿柔緊張的樣子,太夫人呵呵一笑,安慰道:「瞧把你緊張的,沒什麼事!過些日子就是太后的壽辰了,我要與侯爺進京給太后祝壽。」
石槿柔鬆了口氣,笑道:「您和太后親如姐妹!太后壽辰又怎能少了您和侯爺?對了,太夫人,您的壽辰是幾時啊?」
「呵呵,我今年的壽辰已經過了。」太夫人答道。
「啊!幾時過的?如何不通知小柔和家父?」石槿柔著急地說道。
「你莫著急,若是正經地過誕辰,怎麼可能落下你們?這一呢,我本就不喜歡熱鬧,從沒讓侯爺大辦過;這二呢,正好趕上洪災,哪還有心思辦什麼壽辰啊!」
石槿柔遺憾地說道:「太可惜了!不過,太夫人放心,明年我和父親為您操辦壽辰!」
原本是一句客氣話,沒想到太夫人居然認真點頭說道:「那可好!這可是你說的,莫再反悔,我可是從今天就盼著了!」
石槿柔聽出了太夫人的弦外之音,立刻想到太夫人與父親的口頭婚約,但她依舊笑著深深點頭說道:「一定!到時我一定讓您老笑得合不攏嘴!」
太夫人笑道:「這個我信!現在我就樂開懷了,還用等到那時候?」太夫人邊說著,邊示意蘇嬤嬤拿些水果給石槿柔吃。
要說這人若是對了脾氣秉性、投了緣,還真不用怎麼費力就能彼此從心裡覺得相親相近。太夫人和石槿柔就是這樣,自從太夫人在京城衣服鋪子裡第一眼看到石槿柔開始,不管石槿柔說什麼、做什麼,也不管石槿柔是對還是錯,太夫人都覺得順耳順眼,而且一門心思地想讓石槿柔做她的孫媳婦。
後來在結識了石原海之後,太夫人就更滿意了,石原海是個謙謙君子,有才但不外露,有志氣有報復卻不急躁,是個真正做到了「不以惡小而為之,不以善小而不為」的人。有這樣的父親,其女兒又能差到哪兒去?在太夫人的心裡,她認為石槿柔聰慧、石原海踏實,父女兩個相得益彰、相輔相成!既是知書達禮之家,又是穩妥可靠之人。
想到石原海,太夫人不由感慨說道:「話說起來,這次洪災,你和石大人的表現都著實令人敬佩。石大人能力非凡,洪災之前已經未雨綢繆,採取了很多預防的法子,不然,以今年這麼大的災情,義安又怎麼可能倖免?有令尊這樣的父母官,是義安百姓之福啊!」
石槿柔剛要謙遜幾句,可太夫人又接著說道:「你也不簡單,你身子本來就單薄,可大災之中你的所作所為已在義安百姓中傳為佳話!大家都說石公子雖然看起來像個女孩子,文文弱弱的,可做起事來,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石槿柔咯咯笑了起來,問道:「太夫人,您說哪天我真要恢復女兒身了,會不會嚇到大家啊?」
太夫人也笑道:「不會,最多也只會讓大家擠破小柔的家門罷了。」
石槿柔不明所以地問道:「為何?」
「搶你去做兒媳啊!傻閨女。」
石槿柔滿面含羞地拉著太夫人的手說道:「您老就會拿小柔開心,小柔誰也不嫁!」
恰在此時,水青進來稟報:「太夫人,石大人來了,就在院子裡候著呢。」
太夫人連忙說道:「還候著做什麼?快讓石大人屋裡坐!」說著,太夫人便欲起身迎接。
石槿柔連忙勸阻,自己則起身迎候。很快,石原海在水青的引領下走了進來。
寒暄過後,太夫人忽然對石槿柔說道:「哦,有件事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今日你正好來了,免不了就要麻煩你辛苦一下了。」
石槿柔立刻說道:「太夫人言重了,能為太夫人效力,小柔求之不得呢!」
太夫人呵呵一笑,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上次你給的那個點心方子,廚房照著做了兩回,可我怎麼吃都不如你拿來的好吃,我想定是廚房用錯了方子。今天你正好在,我想讓水青陪你去廚房看看,指點指點她們。」
石槿柔心中立刻恍然大悟,這是太夫人有意要讓自己迴避啊!於是,她痛快地點頭說道:「嗯!一定是她們用錯了方子,我這就和水青姐姐去看看。水青姐姐,請吧!」
水青微微一笑說道:「公子請隨我來!」
等石槿柔和水青出了房間之後,太夫人滿意地點點頭,示意蘇嬤嬤換了壺新茶,然後她對石原海說道:「石大人可見過侯爺了?」
「見過了!」石原海恭敬答道。
「侯爺對石大人都說了些什麼?」太夫人很的隨意地問道。
「回太夫人,侯爺沒說什麼,只是和在下客氣了幾句,讚揚了在下對義安百姓的貢獻和對侯府的幫助,其實,侯爺是抬舉在下了,若沒有侯爺和太夫人的幫助,在下又怎麼能度過難關?」
太夫人並未客套,而是繼續問道:「侯爺可向你問起過六皇子殿下的事?」
「只是簡單問了問關於賑災方面的事,並沒細問。」
聽石原海說得含糊,太夫人乾脆直接問道:「我聽小柔說,洪災之前,你們幾次想來侯府拜望都被拒絕了,可有此事?」
石槿柔暗道女兒多嘴,但事已至此,他不得不如實說道:
「侯爺繁忙,是在下來的不巧罷了,並非侯爺輕慢在下,更不是有意拒絕。」
太夫人淡淡一笑,忽然說了一句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話:「我這個兒子啊,什麼都好,就是耳朵根子太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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