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毓軒率衛隊回京了,石原海也不再擔任代理知府一職。
六皇子臨走以前,他讓石原海將知府一職交接給了安州府衙的一位李姓知州。六皇子的理由是石原海畢竟還只是七品,特殊時期特殊對待。但災情已過,救災、賑災也已接近尾聲,而義安百姓又「渴盼」著他們的石大人回去,所以,石原海可以繼續回去做他的義安縣令了。
對於祁毓軒的這個決定,石原海自然頗感失落,而石槿柔更是大為困惑,加之許久沒有冉軼成的消息了,所以,她回到義安縣衙後宅後的第一件事,便是給冉軼成寫信。
石原海的回歸,雖然受到了義安百姓的熱烈歡迎,但他內心裡卻充滿了失落。
「莫非六皇子最終還是怪罪了我對他的輕視?可我根本沒有輕視過他啊!」石原海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在由地上到天上,再由天上被打回到地上的這個輪迴中,到底是在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秀荷、小憐在見到石槿柔的一刻,皆是驚喜異常,驚喜到將主僕規矩拋到了九霄雲外,笑著、跳著跟石槿柔抱在了一起!
顧媽媽就比秀荷、小憐矜持多了,她在見到丁忠的一刻,只是含著淚,努力克制與壓抑著她心中激盪的情懷,默默地幫丁忠收拾行囊和屋子,而丁忠只是一旁笑呵呵地看著。
唯一對石原海回歸感到無奈和心酸的是魯有為,他已經做過兩回義安的「代縣令」了!
「哎,這叫什麼事啊?沒有這麼折磨人的,事不過三,以後再讓我代,我也不代了,受不了這種起落!」魯有為一邊向石原海交接著義安政務,一邊暗自歎息。
…………
很快,快到石槿柔還沒收到冉軼成的回信,義安便恢復了一如以前的日子。
石原海依舊按時到前衙辦公,回後宅休息;石槿柔依舊在幕後打理著自家的生意,聯絡著飛雲山莊;秀荷與小憐也依舊一個做管家,一個做掌櫃。
武岳侯府在利用自己的力量抗擊過洪災之後,碧心湖也恢復了寧靜,在夏季灼熱的陽光下波光粼粼、清澈見底。
這天上午,石原海因公務不多,所以找到女兒商議著打算去武岳侯府,畢竟,武岳侯府在洪災中損失慘重,於情於理他們父女兩都要去探望一下的。
雖然在洪災發生之時,石原海曾去過一次,但那次只是帶衙役去幫忙抗洪的,根本算不上是慰問和拜訪。而且那次石槿柔並沒去,因為她正忙著接濟災民。
這次拜訪雖然沒有事先遞拜帖,但並未遭到拒絕。只是侯爺在接待石原海的時候,卻再不如以前那樣熱情了,不冷不熱地與石原海說些沒有營養的話。
太夫人的態度卻沒有絲毫變化,非但如此,太夫人在見到石槿柔的時候,臉上的驚喜之情溢於言表!她讓石槿柔緊挨著自己坐了,然後緊緊拉住石槿柔的手噓寒問暖。
親熱過後,太夫人故意沉了臉對石槿柔說道:「這都有小半年了吧?你也不來看我,莫不是把我這個老婆子給忘了?」
話裡話外竟帶出些埋怨之意,埋怨石槿柔不來看她。
石槿柔微怔,心中不由閃過一絲疑問,她與父親幾次想來侯府拜見都被拒了,如今太夫人又這麼說,難道……那一定是沈氏或者侯爺從中阻攔了。
心念至此,石槿柔連忙賠禮笑道:「洪災以前,我和父親來過幾次,想拜望您和侯爺。可門房說您身體不適,侯爺又忙,不便見客,沒讓小柔父女進來。今日一來,見太夫人精神矍鑠、神采奕奕!所以,我倒忘問了,不知太夫人前段時間身體有何不適?眼下可完全大好了?」
太夫人早已人老成精,剛才石槿柔的表情當然沒逃過她的眼睛,後來又聽石槿柔說來看望過她,她立刻便知道了其中蹊蹺。但侯府之內是否和睦,畢竟是自家府裡的事,她雖然不拿石槿柔當外人,但也不便明說。
因此,太夫人只是微微蹙眉,隨即便和藹地笑道:「上了年歲,這腿腳上難免添些毛病。無妨,眼下已經大好了。」
石槿柔也是點到即止,讓太夫人清楚並非是自己父女不敬,而是因遭拒未能到府裡來探望就可以了,沒必要深究此事。所以,她恭敬而又不失親密地說道:
「太夫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又有一顆菩薩心腸,老天也會護佑著您的!」
太夫人慈眉善目地笑道:「你這張嘴啊,抹了蜜似的!讓我這老婆子想不高興都難。」未等石槿柔客套,太夫人又狀似很隨意地問道:「對了,弘兒最近可經常去縣衙找你探討學問?」
石槿柔輕輕搖頭,不無遺憾地說道:「不曾。小柔已經很久沒見過世子了。洪災期間自不必說,其實自上次六皇子和冉將軍離開義安之後,小柔就再未見過世子了。」
聽了石槿柔的話,太夫人在心中不由斷定,一定是兒媳沈氏不讓弘兒見石小姐,拒絕石原海父女來侯府請安、做客的!
「看來她還沒死心啊,一心想讓弘兒迎娶權貴之家的小姐、千金。」太夫人對沈氏背著她跑到京城裡去給石孝弘安排親事一直耿耿於懷。
太夫人壓了壓心中的怒氣,不露聲色地轉移了話題,說道:
「哦,光顧著說話了,有件正經事差點兒忘了。」
「太夫人請吩咐!」石槿柔恭敬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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