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跡循望著大皇子臉上決絕與不顧一切的表情,不無擔心地說道:「三皇子性情暴戾、手段毒辣,若他知道了是殿下您整治的段家,怕是……」
「好了,不要說了,我心中自有分寸,你做好你分內之事就可以了!」大皇子已經有些惱了。
陳跡循看到此情此景,知道多說無益,弄不好還會給自己惹來禍端,於是,他暗歎一聲,躬身說道:「殿下若無其他吩咐,卑職告退!」
大皇子略有不耐地揮揮手說道:「好,你退下吧!」
望著陳跡循的背影,大皇子嘴角一絲輕蔑,不自覺地搖了搖頭。
其實,大皇子並非是瞧不起陳跡循,他只是在心裡感歎:書生終歸是書生,謹慎有餘,魄力不足!
對於陳跡循所說的疑點,大皇子很不以為然,原因很簡單,皇上給六皇子下密旨查辦西南邊陲招兵的事,大皇子並未對陳跡循說起過。所以,陳跡循不明白冉軼成為何會審問顧先生的原因也就情有可原了。
對於陳跡循所說的第二個疑點,就更不是問題了,銀兩之所以送往蒼南段府,那時因為蒼南是義安與西南之間的中轉站,而且更是段淑妃的娘家,銀子送到那裡和直接送往三皇子府沒有任何差別,同時還會更隱蔽。
至於陳跡循所擔心的六皇子可能從中漁利或者會招致三皇子報復等等,大皇子倒不怎麼擔心,父皇之所以至今未把自己立為太子,一大顧慮就是對自己能力的懷疑。對此,大皇子一直耿耿於懷,尤其查辦西南邊陲招兵的事,皇上乾脆交給了六皇子而不是他,更是讓他覺得忿忿不平!
「現在好了,還沒等老六查清楚,我就查明了所有真相,若我搶在老六之前,將真相稟明了父皇,彈劾老三私鑄銀兩用以招兵買馬,意圖謀逆。嘿嘿……如此驚天大案無異於曾經的隱王復生!」大皇子想到這裡,臉上竟不自覺地露出了微笑。
「如此一來,那父皇對我也一定會另眼相看,再加上首輔與閣老們的支持,這太子之位肯定就除我無他了!」大皇子忽感躊躇滿志、意氣風發!
「不過,陳跡循也不是一點功勞沒有,至少有一點他說對了,事到如今,雖然已經查明了真相,但還缺乏足夠的證據,單憑那個墨劍,恐怕還不足以讓父皇完全信服。我該怎麼辦呢?」大皇子凝眉思索。
「對了,還有隋朝雲呢,不知道他這次去義安是否會有收穫?」
想到這裡,大皇子輕喝一聲:「來人!」
…………
負責監視隋朝雲行動的人已有回報,說隋朝雲已經離開安州,現在已經過了彭縣,兩日之內便可抵京。另外還稟報說,隋大人一行趕路匆忙,午間休息不超過半個時辰,草草吃些東西就算是午飯了,然後便接著趕路,估計京中有事發生。
石槿柔聽罷沉吟不語,從其表情上根本看不出是高興還是憂慮。等稟報之人走後,她對丁忠說道:
「丁伯,你準備一下,明早你我二人去飛雲山莊,我要去見冉將軍。」
丁忠問道:「貨和人已經送到了隋府,段府這裡還繼續監視嗎?」
石槿柔說道:「繼續!凡是段府出來的人,一律封鎖在義安之內,出義安者,或擒拿或擊殺,盡最大可能不走漏一人!」
「屬下明白!」丁忠躬身答應。
丁忠走了之後,石槿柔的臉上終於有了一些表情,而這表情更多的是深深地憂慮。
她出了書房,帶著碧雲來到秀荷與水生的院子,她本打算來找水生問問父親是否在前衙,自從石原海讓丁忠做了石槿柔的長隨之後,他的長隨就改為了水生。
碧月施禮後答道:「姑爺不在府裡,一早兒就被老爺叫走了。」
石槿柔呵呵一笑,對碧月讚道:「不錯,你也是個機靈的,這稱呼用得恰當。」
秀荷在屋子裡聽到石槿柔的聲音,連忙迎了出來,笑著說道:「公子若有事召喚水生,讓碧雲過來告訴一聲就行,何必親自過來?」
石槿柔笑道:「沒關係,我也想順便過來看看秀荷姐『這個當家主母』在忙些什麼?」
石槿柔本是一句玩笑話,以為秀荷最多也就抱怨一句,卻沒想到秀荷竟臉色一寒,認真說道:
「公子若再如此稱呼秀荷,那秀荷眼下便辭了管家一職,繼續回去做公子的丫鬟,侍奉公子起居!」
石槿柔討了個無趣,只得訕訕說道:「一句玩笑而已,你又何必如此認真?」
「秀荷只是覺得這玩笑大了,秀荷的心思,公子應該是最能體會的!」
石槿柔無奈地說道:「好好好!以後我再不開這個玩笑了,哎……你的心思我雖然明白,可我的心思呢?秀荷可知曉?」
「秀荷知曉,秀荷也不是有意頂撞公子,私下裡您怎麼說秀荷都可以,但當著他人的面,秀荷永遠是您的奴婢!」
石槿柔點點頭對碧雲、碧月說道:「你們倆留在院子裡,我有話要跟秀荷說。」說罷,石槿柔邁步進屋。
到了裡屋,石槿柔意味深長地對秀荷說道:「秀荷,或許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和小憐就再也不用叫我『公子』了!」
秀荷驚喜問道:「真的啊?那太好了!小姐的計劃成功了?」
石槿柔沉吟了一下,幽幽說道:「到今天為止,計劃已經全部完成,只等結果了!」
秀荷凝視著石槿柔,真摯地說道:「小姐不是說過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您已經盡力了,趙掌櫃他們地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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