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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罷冉軼成的假設,石槿柔恍然說道:
「哦,我終於明白了,若直接整治了義安段家,雖然斷了他們的銀兩來源,但段淑妃和三皇子可以推脫得一乾二淨,到頭來還是捨本逐末,達不到六皇子的目的了。」
冉軼成點點頭,說道:「正是此意,第一,六皇子不想讓三皇子知道是他有意在查辦義安段家的礦場,所以,要盡量隱秘;第二,查清義安段家送往蒼南段家的貨物到底是什麼?以及義安段家與西南邊陲有何瓜葛?第三,找到證據,證明義安段家之所以敢冒誅九族的大罪私開礦場,是因為受了段淑妃和三皇子的指使。在做到這些以前,是不能查辦義安段家的,否則將前功盡棄,錯失良機!」
石槿柔已經完全弄明白了冉軼成的顧慮,也弄明白了其實皇上並沒要求六皇子追究西南邊陲招兵買馬的資金來源,之所以六皇子要借題發揮,其真實的目的無非想在皇上那裡徹底剝奪三皇子爭儲的資格。
「可這能做到嗎?且不說以後,單說眼前,阿成重傷,父親被罷官,六皇子還能依靠誰呢?」石槿柔暗想。
冉軼成見石槿柔沉思不語,繼續說道:「現在,在六皇子的安排下,大皇子也知道了義安礦場的事,他更想借此事扳倒三皇子和段淑妃,只是無人替他賣命,而他所指望的安州張知府,也早已被義安段家給收買了。」
說到這裡,冉軼成不由重重歎口氣,感慨道:「六皇子殿下就算想借刀殺人,可大皇子這把刀也有些太鈍了!」
石槿柔一笑說道:「刀雖然鈍了些,但總比沒有好,況且,我們也可以幫他磨一磨刀鋒啊。」
冉軼成不由問道:「你可有良策?」
石槿柔認真說道:「有些朦朧的想法,還沒完全想明白!而且,此次去飛雲山莊,我要驗證一件極其重大的事情,若真如我猜測的那樣,以後的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冉軼成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什麼重大事情?」
石槿柔反問道:「我且問你,三十多年前,可曾有過封號中帶『熙』字的郡主或公主?應該是郡主,和隱王有關的。」
冉軼成不由心中駭異:難道小柔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他還未來得及回答和詢問,只聽小憐緊張地說道:
「小姐,後面來了一支馬隊!」
石槿柔連忙挪過去,隔著車廂後窗向外望去,果然,一支馬隊由遠及近奔馳而來!石槿柔又急忙挪到車廂前,放下車簾,並對安心說道:「看看是不是自己人!」
安心立刻在車轅上站起身,向後望去,馬隊越來越近,待看清了馬上之人的眉目,安心不由笑道:「是張彪他們!」
未到午飯時間,石槿柔、冉軼成他們便接近了飛雲山莊,此時,石槿柔對張彪說道:
「好了,你們就護送到此吧!前面不遠就到,應該不會再有變故了。還有,你回到義安之後讓我父親去武岳侯府通知馬大夫,告訴他不必留在義安了。」
冉軼成又將張彪叫到車上,對他吩咐了幾句。張彪對冉軼成的吩咐一一記下,然後便帶著馬隊回義安去了。
…………
終於,飛雲山莊再次呈現在石槿柔的眼前,石槿柔望向飛遠山莊的眼神中充滿了興奮的光芒,而她的神情,又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她自懷中掏出那塊「熙」字玉珮,掛在腰間,心中暗道:「狄莊主,如果你真的是鐵鷹,那這塊玉珮,你應該識得!」
早有莊丁飛報莊主,說上次陪安寧郡主來的那位義安縣令家的公子和那個與少莊主比武的高手前來拜會。
狄莊主雖然疑惑,但他並未細想,立刻取了面罩戴上,然後領著莊丁大步流星地來到了莊園門口。
石槿柔見到狄莊主出來,立刻下了馬車,緊走幾步迎上狄莊主,然後躬身施禮,說道:「狄莊主,在下今番特來投奔山莊,實屬無奈!萬望莊主能念及江湖大義,施以援手!」
狄莊主看了看馬車,尤其多看了幾眼丁忠和安心,然後豪爽地說道:
「石公子言重了,莫說投奔!公子乃郡主和犬子的朋友,能來我山莊,是對狄某信任,狄某又豈能怠慢了公子!請!」
石槿柔一邊跟隨狄莊主走進莊園,一邊鄭重說道:
「在下此番前來,的確有難言苦衷,馬車之上有一重傷之人急需照料!望莊主……」
未等石槿柔把話說完,狄莊主一擺手,對一家丁吩咐道:「你去把周大夫喊來,讓他即刻拿了藥箱去晨風院候著!」
那家丁答應一聲,轉身去了。而狄莊主也帶了石槿柔等人和馬車徑直去了晨風院。
…………
將冉軼成安排妥當之後,狄莊主又命人準備午飯。然後他帶著石槿柔和丁忠到了山莊正廳。
進入正廳大堂落座,石槿柔也未客套,幾句話過渡之後,便將義安發生的慘案和丁忠跟蹤那些蒙面兇徒的事簡要地對狄莊主講了,同時也講了夜探礦場,張知府袒護段家以及自己父親被罷官一事。只是,在講述過程中,石槿柔隱瞞了冉軼成的身份,而夜探礦場也說成了是自己父親派他們去的。
最後,石槿柔說道:
「受傷之人,乃家父心腹,為避免張知府再次到縣衙搜索,在下便想到了來山莊避一避,若莊主有為難之處,但說無妨!」
狄莊主聽罷石槿柔的講述,沉吟片刻,說道:「莫說石公子是我山莊朋友,即便素不相識,這個忙老夫也是幫定了!石公子若不嫌敝莊簡陋,盡可長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