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槿柔聽到安寧郡主一上來就問到了冉軼成,心中不免有些嘀咕,她不知道郡主問這個問題的目的是什麼,更不知道安寧郡主與冉軼成是什麼關係。舒嘜鎷灞癹
於是,石槿柔謹慎地答道:「冉將軍來義安的時候,見過幾面。」
郡主又略帶疑惑地追問道:「只是見過幾面嗎?」
石槿柔心道:「郡主到底什麼意思啊?難道是來調查阿成的?不應該啊,阿成和安寧郡主的關係應該是很好的,不然,阿成也不會特意叮囑,讓自己結識她了。莫非,她也喜歡阿成?」
石槿柔心裡雖然疑惑,但安寧郡主的問話她又不能不答,所以,她避重就輕地說道:「除了見過幾面,還一起狩獵過一次,那次狩獵,世子也參加了。」石槿柔特意將話題引向了石孝弘。
聽到石槿柔說到狩獵,安寧郡主終於不再追問她和冉軼成之間的事情,而是笑著說道:「石公子坐吧,不必拘束。」
石槿柔剛剛坐下,又聽安寧郡主略有可惜地說道:「石公子容貌清秀,眼睛也靈動,只是舉止上有點兒象女孩子,想必見的大場面還是少了些。」
安寧說到石槿柔象女孩子的時候,石孝弘不自覺地看了眼石槿柔,目光之中似有同感。而太夫人、水青和蘇嬤嬤均是含笑不語。
石槿柔略有尷尬的同時,又有些擔心,自己女扮男裝的事如果讓安寧郡主知道了,怕是要被問一個「欺君之罪」吧?
安寧郡主又對太夫人說道:「在京城的時候聽阿成不止一次誇讚過石公子,說石公子聰慧、機智,非常人可比;如今見了,人也長得俊俏,也難怪您一定要將石公子喊來見見了。」說到這裡,安寧郡主竟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哎!可惜了,若石公子真的是個女孩子就好了,將來和世子共結連理,也就隨了太夫人的心願了!」
安寧郡主的這句話說得格外有技巧,旁人聽了還無所謂,太夫人聽罷,立刻心中了然——郡主這是在向她表明態度,而這態度便是:我無意嫁給石孝弘!
安寧郡主此次出京其實沒有確切的目的,她只是在京城裡憋悶得久了,想出來遊山玩水,散散心。
安寧郡主想出來玩,太后卻一直不答應,理由便是不放心她的安全。安寧郡主知道太后最信得過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六皇子祁毓軒,另一個便是冉軼成。她好不容易把冉軼成盼回京了,可誰知祁毓軒和冉軼成又接了聖旨離京而去。
安寧郡主無奈之下,便跟太后說要來義安,一則她知道太后與武岳侯府太夫人關係密切,二則她更知道太后看上了石孝弘,想讓自己將來嫁給他。
太后禁不住安寧郡主的軟磨硬泡,正好也想讓安寧與世子兩人多接觸一下,所以,終於答應了安寧的請求。
這些情況,太后在給太夫人的信中基本都已經言明,並叮囑太夫人安排郡主與世子兩人多在一起,一來有個玩伴,二來可以加深感情。
其實,對於太后的想法,太夫人在心裡一直不怎麼認可,但明面上又不敢反對,所以只得裝聾作啞,順其自然。
如今,安寧郡主藉著石槿柔的引子向她亮明瞭自己的態度,太夫人聽了,不但沒有不高興,反而在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於是她微瞇著眼,笑著說道:「郡主可真是說到臣婦心裡去了,臣婦也正有此意呢,只可惜石公子不是個女兒身。」
一句話,太夫人也向安寧郡主亮明瞭自己的態度。
安寧郡主嫣然一笑,轉頭又對石槿柔說道:「對了,石公子,還沒給你介紹呢,這位是狄公子,飛雲山莊的少莊主,是我的救命恩人!」
坐在石孝弘對面的那位俊朗的少年公子立刻起身抱拳,對石槿柔說道:「在下狄青麟,見過石公子!」
石槿柔連忙起身抱拳還禮,說道:「在下石槿柔,狄公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更有一身好武功,在下欽佩之至!」
狄青麟謙遜說道:「石公子過獎了。」
狄青麟一邊謙遜,一邊暗自琢磨:怎麼這位石公子的名字如此奇怪?隨即,狄青麟心裡的疑惑卻被安寧郡主說了出來,只聽安寧郡主說道:
「石槿柔?呵呵,莫說石公子舉止上象了女孩子,就連這名字都是女孩子家的名字,莫非石大人望女心切,才給石公子起了這樣一個名字?」
石孝弘插口說道:「是啊,狩獵的時候,冉將軍也是這麼說的。」
石槿柔有口難辨,只得默認了大家的猜測,低頭不語。
安寧郡主又說道:「對了,說起狩獵,太夫人,我也想去狩獵呢,不知明日府裡能否安排?」
還沒等太夫人說話,石孝弘一臉興奮地說道:「好啊!咱們一起去,上次和冉將軍一起狩獵太過癮了!這次,有郡主坐鎮指揮,一定也差不了,石公子、狄公子,咱們一起去!」
太夫人咳嗽了一聲,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
安寧郡主疑惑地問道:「怎麼?不方便嗎?」
太夫人笑著說道:「沒想到你們年輕人都喜歡打獵,這多活動活動倒不是壞事……」說到這裡,太夫人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安寧郡主的反應,繼續說道:
「只是如今的季節並不適合打獵。不僅我們人怕冷,那些畜牲也是怕冷的,現在這時節,都在貓冬呢。郡主就算去了,估計也見不到什麼獵物,沒得壞了興致。不如以後有機會再說吧,你看可好?」
安寧郡主失望地「哦」了一聲,隨即擺擺手說道:「也好,反正以後還有機會。」
其實,太夫人是真的怕了。此次安寧郡主來義安,中途便遇到了意外,好在最後化險為夷,虛驚一場,但幾天來太夫人吃不下、睡不著的,一直擔驚受怕。現在安寧又提出去狩獵,萬一再有什麼閃失,估計自己的心臟就再難承受了!所以,太夫人也顧不了郡主高興不高興了,乾脆找了個「合理」的理由給回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