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冉軼成一回頭,正看到石槿柔張牙舞爪的樣子,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內心卻不受控制地一陣悸動。舒嘜鎷灞癹
石槿柔被抓了個現形,既不尷尬也不害怕,而是立刻擺出了甜美的笑臉,沖冉軼成道:「冉公子慢走。」
冉軼成磨了磨牙,故意冷哼了一聲,帶著安心消失在了院門口。
石槿柔才不會相信冉軼成的那套說法,這一車花,不僅品種多,而且十分「湊巧」的是,每種都只有兩盆,這撞得也太技巧了吧?真拿她當傻子糊弄啊?!再者說,這一大清早的,街上能有幾個人?就算他當街縱馬,也不至於撞到人吧?否則他的騎術也太臭了,哪像上過戰場的人啊?!
此時的石槿柔也有些疑惑,冉軼成到底抽的是什麼風?無緣無故的,送的什麼花?真是怪事!
不管冉軼成的目的是什麼,這些花總要處理的。石槿柔讓秀荷將水生和魏慶洪叫了進來,指揮著大家將花分別擺放在了自己和父親的院中。
還別說,院子裡因為多了這些花,立時就顯得生機盎然,石槿柔的心情也隨著愉悅了起來。
處理好那些花後,石槿柔回房換了身衣服,準備去江邊看看船的建造進度。
石槿柔還沒走出院子,秀荷就匆匆來報:「小姐,董家接四表小姐的人到了。」
石槿柔聽了,微微一笑,今天真都是好事!董家的人終於到了,有他們接管董淑鸞,再有什麼事,可就與自己和父親無關了。
「將人請到父親院子裡的廂房,我換身衣服就過去。」石槿柔吩咐道。
…………
來接董淑鸞的不是別人,正是董府大管家胡四柱。
胡四柱心中清楚,這次來義安接董四小姐是份要命的苦差事。想當初石原海父女離開塘州時,董大老爺和自己曾安排過刺殺他們,雖然事後只發現了兩具屍體,但董府的那個引領刺客前去埋伏的家丁,卻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家丁的失蹤令董大老爺和胡四柱心裡忐忑不安,他們不知道那個家丁遇到了什麼情況,更不知道石原海他們是否知道了真相。
這次來接董淑鸞,胡四柱千推萬推,說什麼都不想來的,但董大老爺卻一定要讓他來,就算他自殘裝病都不行,董大老爺居然說:「你爬也要給我爬到義安去!」並安慰他說:「從石原海的來信揣測,他似乎並不知道刺殺一事是我們的安排。」
胡四柱無奈,只得硬著頭皮來義安,心裡也一直在暗暗禱告「佛祖、菩薩保護,千萬別讓我胡四柱死在義安!」
現在,胡四柱未見到石原海,卻先見到了石槿柔,心中略略放鬆了些:石槿柔畢竟是個女孩子,好糊弄!
他恭恭敬敬地給石槿柔行了禮,口中說道:「小人給表小姐請安。」
石槿柔淡淡一笑,說道:「免禮,給胡管家看座。」
胡四柱謝過石槿柔,欠身坐到了椅子上,說道:「大老爺和大太太接到二姑老爺的信,立刻就把小人派了過來。四小姐本來說是出門散散心,實在沒想到會跑出這麼遠。大老爺和大太太讓小人謝過二姑老爺的招待,並讓小人伺候著四小姐回去。」
看著胡四柱小心陪笑的樣子,石槿柔心中冷笑,悠悠說道:「胡管家,我父女兩個離開塘州時曾遭遇狙殺,不知塘州百姓可有傳聞?」
胡四柱心中叫苦:哎,該來的總歸要來,自己躲是躲不過的,眼下的辦法,也只有抵死不認了!
於是胡四柱故作驚愕地說道:「居然還有這等事?小人怎麼沒聽說過啊?簡直……那個……太……」胡四柱在思索著用啥詞,他現在真恨自己沒讀過什麼書了。
石槿柔淡淡一笑,說道:「胡管家不必緊張,你聽過也罷,沒聽過也罷,這事總會水落石出的。好在我父女福大命大,雖受了些傷,但性命無憂。」石槿柔確實沒想要怎樣胡四柱,畢竟他只是個奴才,真正的元兇是董大老爺和大太太,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自己等得,她只是希望董大老爺和大太太也能等得。
胡四柱聞言,脊背有些發涼,額頭上隱現一層細汗,又不敢接石槿柔的話,只得乾笑兩聲。
石槿柔對胡四柱實在有些厭惡,於是起身說道:「胡大管家可能也看到了,縣衙條件簡陋,根本無法與董府相比,四小姐住在這裡,實在是委屈她了。若是方便,還請胡大管家早日帶四小姐回去吧。」
胡四柱鬆了口氣,只要不提刺殺的事就好,能順順利利地將四小姐帶離縣衙,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現在聽石槿柔不僅放他們走,而且聽那意思,還是最好盡快走,胡四柱不由感激地說道:「多謝表小姐和二姑老爺體恤。小人這就去安排,今天下午,最遲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
石槿柔淡淡地點了點頭,吩咐秀荷帶胡四柱去了董淑鸞住的院子。
…………
下午從江邊回來後,秀荷讓小憐暫時在院門口守著,自己則跟著石槿柔進了屋。
秀荷邊伺候著石槿柔洗臉更衣,邊道:「小姐,奴婢悄悄向董府來的下人打聽過了,四表小姐和馮家的婚事吹了。」
石槿柔笑了笑,這個結果並沒出乎她的意料。馮家,無論從歷史還是現狀,都不可能會跟董府聯姻。
果然,秀荷接下來的話印證了石槿柔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