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董淑鸞的心聲表白,冉軼成恨不得拔腿就跑,剛才是董淑鸞淑女樣地低頭,現在她抬頭了,又輪到冉軼成低頭了。舒嘜鎷灞癹
冉軼成低著頭,看著地面,一張英俊帥氣的面龐,幾乎已被憋成了絳紫色……
終於,冉軼成一口氣說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董小姐請多保重,在下告辭了!」
說完,冉軼成再也不管什麼禮數,看也不看石槿柔和董淑鸞,轉身一溜煙地跑出了屋子。剎那間,董淑鸞的淚水似斷線珍珠一般灑落下來!
石槿柔耐心安慰著,並將桂香喊進屋來,服侍董淑鸞。
石槿柔正暗自琢磨著該如何脫身,恰好,秀荷在門外稟報:「老爺派人傳話來,宴席要開始了,請公子到前衙用飯!」
石槿柔應了一聲「知道了」,猶豫著看了看有些失魂落魄的董淑鸞,拍了拍她的手,重重地歎了口氣,然後走出了董淑鸞的房間
…………
天已經完全黑透了,但縣衙之內卻是燈火通明,一片喧嘩、熱鬧的景象。
院子裡、大堂內擺滿了桌子,桌子上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冉軼成的隨從們,縣衙的差、吏、三班衙役們,圍坐桌邊,勸酒划拳聲、呼喝聲、說話聲忽高忽低、此起彼伏。
整個縣衙除了後宅,只有一處相對安靜些,那就是議事廳,因為議事廳內只有一桌酒席,而酒席桌旁也只有四人:石原海、冉軼成、石槿柔和盧師爺。
秀荷和小憐在一旁低眉順眼地伺候著幾人喝酒吃菜。
冉軼成已恢復了常態,但石槿柔卻時不時偷瞄一眼冉軼成,想著剛才他在董淑鸞屋子裡那狼狽不堪的樣子,石槿柔便忍不住想笑。
冉軼成注意到了石槿柔的表情,也時不時地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惡狠狠」地瞪一眼石槿柔。
兩個人心照不宣,都當做什麼事都未曾發生一般。
「今日多虧冉將軍助下官脫困,馬懷不過只是段府管家,便已猖狂至極,可見段家之強橫和飛揚跋扈並非只是百姓傳聞。」石原海起身敬酒。
冉軼成安撫道:「石大人不必自責,別說石大人只是七品縣令,就算我也不過是來攪局的,還好來得只是個馬懷,若是那段家家主來了,怕是冉某也會忌憚三分的。」
石槿柔忽然插口說道:「家父與我,以後還多多指望冉將軍護佑!」
冉軼成愣了一下,隨後眨了眨眼,沖石槿柔邪魅地一笑,說道:「石公子不必自謙,以石公子的聰明才智,加之與武岳侯府世子爺親兄弟般的交情,冉某又豈敢擔得這『護佑』二字?!反倒是期望石公子以後能多多體恤,少給我出些難題就好了。」聽起來像是在討饒,但有沒有其他意思,就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了。
石槿柔忍不住「撲哧」一笑,故作正經地說道:「自古美人愛英雄,只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今日,小弟我終於見識了!」
石原海和盧師爺並不知道剛才後宅裡的一幕,所以也搞不清冉軼成和石槿柔說的是什麼。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都只是禮貌性地跟著「呵呵」一笑。
可石槿柔的這句調侃,卻險些讓冉軼成把嘴裡的一口酒噴出來。
雖然沒有失態,但冉軼成還是憋了個大紅臉。
石槿柔的笑容更加燦爛,體貼地柔聲勸道:「冉將軍,雖說酒是好酒,菜是好菜,但也要慢慢喝……」
…………
酒席宴後,冉軼成辭別石原海等人,帶領隨從縱馬而去,一時間,空曠的街道上又響起群馬奔騰的聲音!
…………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石槿柔剛剛梳洗完畢,小憐忽然進來稟報說,有個花農送來了一整車的鮮花。
石槿柔很是疑惑,她清楚地記得,自己絕對沒有定過什麼鮮花。
石槿柔起身走出了屋子,錯愕地看著那滿滿一車的鮮花,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越過那車鮮花,石槿柔很是意外地看著站在離院門口不遠的冉軼成。
冉軼成還是那副拽拽的樣子,手裡拎著把折扇,十分得瑟地一步三搖地走了過來。
看著彷彿身上每塊肌肉都在搖晃的冉軼成,石槿柔十分懷疑他晚上不是被無數蚊子給咬了,就是身上召了虱子。
冉軼成似是對石槿柔又是驚訝又是疑惑的表情很滿意,用折扇點著那些鮮花,對石槿柔道:「石公子覺得這些花怎麼樣?」
石槿柔機械地點了下頭,說道:「挺好!只是,為什麼弄到我的院子裡來了?」
冉軼成輕咳了一聲,老神在在地說道:「本公子騎馬不小心撞了這個賣花的人,所以就把他的花都買下來了。我又不住在這裡,所以這些破花也沒地方放,乾脆廢物利用,送你好了。」
安心臉上直抽抽,公子什麼時候騎馬撞人了?還有這一車花,可是公子費盡心思在街上搜羅的,怎麼成了廢物利用了?
石槿柔稍愣了一下,隨後滿不在乎地笑道:「真是多謝冉公子了。」
還沒等冉軼成得意,石槿柔又繼續道:「冉公子還真是盡職盡責,清理完了京城的街道,又到我們義安來清理了,真是夠辛苦的!」
冉軼成立刻黑了臉,用折扇點著石槿柔,到底不知該說什麼好,一甩手,怒氣沖沖地轉身往院門口走去。
石槿柔偷偷一笑,衝著冉軼成的背影呲了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