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石槿柔故作怯怯地說道:「冉公子,您別生氣。舒孽信鉞我當時嚇壞了,若是不小心得罪了您,還望您不要見怪!」
冉軼成懷疑地看著石槿柔,剛想開口,就聽石槿柔搶先說道:「冉公子,聖人也說,不知者不怪。我那時候又不知道您是誰,突然見到陌生男子,害怕……害怕也是正常的。」越說,聲音越小,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冉軼成糊塗了,是啊,以前又沒見過面,她怎麼可能知道自己是誰?!
不過,轉念一想,又不對。於是,冉軼成問道:「難道那天去那間竹屋,不是隋朝雲派你去的?不要告訴我,你是無意中闖進去的,那間屋子可是十分的隱秘。」
石槿柔一聽,立刻垮了肩膀,攤著手萬分委屈地說道:「冉公子可是冤枉死我了!我是因為喜歡那片竹林所以才走進去的,後來才發現的竹屋,因為好奇才走了進去。」
說著,石槿柔臉上帶了薄怒,將隋朝雲勸說父親放棄科舉,為父親安排選官,父親不接受隋朝雲的安排,隋朝雲私下做手腳,隋夫人遷怒自己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末了,石槿柔道:「若不是那個領路的丫鬟丟下我不管,我也不會亂走。再說了,我是父親的女兒,可不是隋大人的女兒,他真有什麼重要的事,也不會吩咐我去做啊。」
聽了石槿柔繪聲繪色的描述,冉軼成終於相信了石槿柔的話。同時也有些不好意思,當時自己太魯莽了,想當然地以為她是隋朝雲給自己下的「餌」,再加上說了那些話,嚇著她也正常,哎!
不過,以冉軼成的驕傲,他是不會在石槿柔面前認錯的,但他一時又想不到更好的說辭,於是只好把手裡的折扇搖得嘩嘩作響。
冉軼成邊搖著折扇,邊一眼一眼地用餘光偷瞄著石槿柔。
石槿柔看著冉軼成的眼珠不停地轉來轉去,搞不清他心裡到底在想著什麼,只能強裝鎮定地坐在那裡。
冉軼成看著石槿柔那瘦高的身材,腦中靈光一現,忽然問道:「對了,那桿子打貴人的理論是你說的吧?」
石槿柔微愣,什麼桿子打貴人啊,冉軼成在說胡話吧?
冉軼成看著石槿柔呆傻的樣子,開心地一笑,說道:「那天在武岳侯府,是誰說的,在京城裡,一桿子打下去,趴下了**個貴人?」
經冉軼成提醒,石槿柔終於想起來了,不過心中疑惑,當時明明只有自己和小憐,這傢伙怎麼聽去的?難不成他長了一對順風耳?
看著石槿柔又是疑惑又是懊悔的樣子,冉軼成笑得很開心。同時,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翻石槿柔,道:「別說,你這身材倒是像根桿子,就是不知用起來順不順手。」
石槿柔一聽,氣得直翻白眼,實在沒忍住,狠狠瞪了冉軼成一眼,雖然不敢明著和冉軼成對抗,但心裡卻道:「你才是桿子呢,你們全家都是桿子!」
正在這時,院門口傳來了越來越大的爭吵聲。
石槿柔氣惱地往外看了一眼,正見董淑鸞帶著丫鬟想往院子裡闖。
石槿柔暗叫糟糕,這些天光顧著「招商」的事了,忘了家裡還有尊神呢!真夠讓人頭疼的。
冉軼成並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今天自己來縣衙的事,看到有人來找石槿柔,他立刻站起身,順手彈了彈衣襟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閒閒地說道:「你那個在船上開酒樓的想法不錯,算我一個!過兩天我派個管事過來,到時候讓他和你說。」說完,施施然向外走去。
石槿柔一聽,心裡發苦,她剛剛把那四座酒樓推銷出去,現在冉軼成突然插了這麼一手,可怎麼辦?讓誰家退出來?就算有人願意退,但自己不守信的名聲肯定也傳出去了。
是不是應該告訴冉軼成四座酒樓都包出去了?石槿柔很猶豫。
「娘的,真是我的災星!遇上你,準沒好事兒!」石槿柔看著冉軼成的後背直咬牙。
其實石槿柔是誤會了,冉軼成是中途離開的,他並不知道石槿柔已經成功地將四座酒樓都給包了出去。他本是想幫著石槿柔解決一個,誰成想會幫倒忙啊?!
這時,董淑鸞也成功地衝破了秀荷的阻攔,帶著丫鬟衝到了院子裡。
董淑鸞進院後沒走幾步,就見到冉軼成正好從屋裡出來,她立刻傻在了院子當中,緊張地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什麼地方,只微張著嘴,癡迷地看著自己心中的良人。
對於董淑鸞這種花癡,冉軼成見的多了,所以早就見怪不怪了。他腳步不停地向外走去。
看著越走越近的冉軼成,董淑鸞真是心跳如鼓,臉紅得幾乎能滴下血來。
已經走出屋子的石槿柔,看著董淑鸞的樣子,內心升起一股無力感。
當冉軼成將要同董淑鸞擦肩而過時,董淑鸞終於鼓起勇氣,沖冉軼成彎了彎膝蓋,嘴裡說道:「鸞兒見過高公子!」
冉軼成一愣,下意識地往四周掃了一眼,高公子?哪裡來的高公子?
石槿柔好懸沒笑出聲,她實在沒想到,董家那麼精明的大太太居然生出了這麼個實心眼兒的女兒!
冉軼成眼角掃到了石槿柔臉上不懷好意思的笑容,狠狠地剮了她一眼,心說:「肯定又是這個死丫頭搞得鬼!」
石槿柔被瞪得莫名其妙,心中不忿:「又不是我給你改得姓,瞪我幹嗎?」
冉軼成沒理會董淑鸞,大步向院門走去。
剛到院門口,就見丁忠和安心兩人並肩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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