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看了看芝麻,臉上的肌肉直抽抽兒,躬身答著冉軼成的問話:「公子,她就是芝麻,說是太夫人送來伺候公子的。舒孽信鉞」
祁毓軒抬手指著芝麻,又點著冉軼成,笑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不小心,差點兒從椅子上滑落下來,金明連忙一把扶住了他,自己卻憋了個滿臉通紅。
祁毓軒剛剛坐穩,就道:「阿成,這丫頭真好,真好!一定得留著給你**。」說著,又捧著肚子笑開了。
冉軼成抬手指了指芝麻,張了張嘴,又指了指芝麻,最後才道:「你,叫芝麻?」
芝麻憨笑著點頭道:「額。我是芝麻,芝麻的芝,芝麻的麻。」
祁毓軒又是一陣暴笑,然後才道:「好姑娘,真聰明!」
芝麻嘿嘿笑著說道:「謝謝公子!」
祁毓軒大瞪著眼,轉頭望了望冉軼成,才道:「還知禮!」
冉軼成挫敗地跌坐在了椅子上,娘的,又被那個死丫頭給騙了!
祁毓軒站起身,走到冉軼軒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頭,笑道:「太夫人說了,你是個重諾的人,可得好好待這個丫頭,嗯。**不錯,極難得!」
冉軼成探頭越過祁毓軒,衝著芝麻一聲暴喝:「滾!」
芝麻「哇」地一聲哭了起來,鼻涕、眼淚、口水一起往下流。
屋裡幾個大男人都被芝麻這驚天動地的哭聲給嚇了一跳。
祁毓軒忽然心下有些不忍,走到芝麻身邊,安慰道:「乖,不哭。給你買糖吃好不好?」
芝麻立刻止住了哭聲,「額、額」地點著頭。
冉軼成一看這情況,急忙沖安心揮了揮手,吩咐道:「快,帶她下去!給她吃糖。」
安心連忙拽著芝麻往外走,剛到門口,又聽冉軼成道:「以後別再讓我看到她,否則仔細你的皮!」
安心縮了縮脖子,帶著芝麻一溜煙兒地跑了。
…………
晚上臨睡前,石槿柔剛剛散了頭髮,就聽小憐進來稟報,說是丁忠求見。
石槿柔連忙將頭髮隨手綰了個纂兒,起身去了前廳。
聽完了丁忠的匯報,石槿柔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石槿柔怔怔地出了會兒神,才道:「丁伯,此事怕是不會善了,這些天怕是又要麻煩丁伯了。」
「小姐不必擔心,有屬下在,必不會讓小姐出事。」丁忠不自覺地用起了以前的自稱。
…………
正如石槿柔所料,冉軼成當晚就開始著手調查自己被騙的事。
這次與祁毓軒和冉軼成一起出京的,除了明面上的兩個小廝和四個護衛之外,另外還有二十個暗衛。
暗衛們果然不是吃素的,二更時分就傳回了消息,沒有找到確切的人,但卻有一個人十分值得懷疑,那就是義安縣令石原海之子。
冉軼成聽完暗衛的報告,陷入了沉思。
京城中偷襲他的人,絕對是個女子,那一雙眼睛令他終身難忘。而義安縣令之子,他很有可能見過一面,那就是在淨房的門口,可惜當時自己沒細看,錯過了抓捕他的最佳時機。而且從後來的聲音判斷,那「桿子打貴人」的理論,很可能就是出自他的口中。
難道是個女扮男裝的?那也太大膽了些吧?
祁毓軒看著擰眉沉思的冉軼成,出聲提議道:「是與不是,見一見不就知道了?」
冉軼成緩緩地點了點頭。
…………
第二天用過早飯後,石槿柔看著小憐忙忙碌碌地打掃著屋子,歎了口氣,走到了院子裡。
顧婆子正提著個菜籃子準備出去買菜,看到石槿柔出來,不由問道:「小姐,有事嗎?」
石槿柔搖了搖頭,道:「沒事,出來透口氣,顧媽媽去忙吧。」
顧婆子答應了一聲,提著菜籃子走了。
石槿柔轉身回了屋,呆呆坐在窗前。不知為什麼,突然想起了那個金絲楠木匣,於是起身回了內室,將匣子拿了出來,坐在床上擺弄。
這個雕工精美,漆色純正的匣子,怎麼看都像塊實心的木頭。
石槿柔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匣子上的雲紋,董府當初大張旗鼓地派人來刺殺,除了為那一萬五千兩銀子,還口口聲聲地要搶回這個匣子,到底為什麼?
石槿柔邊想,邊撫摸著匣子。忽然,她感覺有個雲紋的手感似乎不對。
石槿柔仔細地看了看那個去紋,用手輕輕按了按,匣子出乎意料地「啪」地一聲從側面開了,一個鏤空鳳凰形玉珮從匣子裡滾落了出來。
幸好石槿柔坐在了床上,床上又鋪著厚厚的褥子,否則那玉珮非摔碎了不可。
石槿柔嚇了一跳,連忙放下匣子,拿起了玉珮仔細看了看,玉珮完好無損,石槿柔後怕地拍了拍胸口。
石槿柔輕輕把玉珮放到了床上,又拿起了那個匣子,發現匣底還有一張顏色泛黃的紙。
石槿柔將那張紙拿了出來,打開後,看到上面只簡單地寫著幾個字,看起來倒像是某人的生辰八字。
石槿柔更加疑惑了,設計如此精妙的一個匣子,怎麼裡面就有一個玉珮和一張紙啊?
石槿柔不死心地又將匣子仔細看了一遍,甚至用手在匣子的內壁裡摳了摳,只可惜,依然一無所獲。
這時,院子裡響起了丁忠和小憐的聲音。
丁忠道:「小憐,小姐在屋裡嗎?」
「在呢。丁伯有事?」
「嗯。你去告訴小姐一聲,就說丁忠求見。」
小憐將手中的掃帚靠在了牆邊,順手抻了抻衣角,「丁伯稍等。」說著,轉身準備進屋。
石槿柔連忙將玉珮和那張紙放回到了匣子裡,「啪」地一聲關上了匣子,並將匣子塞進了疊好的被子裡。
石槿柔理了理衣服,起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