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看到冉軼成和祁毓軒,笑著請他們坐了,然後問道:「中午剛吃了酒,你們倆怎麼也不歇會兒?」
祁毓軒含笑看著太夫人,並沒說話。舒孽信鉞
冉軼成道:「這點兒酒算什麼,當年在西北軍中的時候,喝酒可都是論碗的。」
太夫人聽了,關切地說道:「酒這東西,少喝些無妨,但萬不可多飲,否則會傷身的。你們年紀還小,哪裡懂得其中的厲害。」
冉軼成一聽,眼珠一轉,立刻做出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一手扶額,一手捂著胸口,說道:「太夫人說的是。我是怕別人笑話,所以才硬撐著,其實現在頭疼的緊呢。」
太夫人一聽,連聲吩咐著丫鬟們去煮醒酒湯。
冉軼成用手揉著額頭,通過指縫偷偷地看著太夫人,說道:「還是太夫人知道心疼晚輩。可惜晚輩這次出來的匆忙,連個伺候的丫頭都沒帶,只能勞煩太夫人屋裡的各位姑娘了,哎……」語氣甚是可憐。
祁毓軒聽得直搖頭,這小子還真能裝!
太夫人卻笑道:「這有何難?金山銀山我沒有,可這伺候人的丫頭,我這裡可多的是。放心,我馬上給你派兩個過去。」
冉軼成放下了手,高興地跟狗見到骨頭似的,說道:「謝謝太夫人,就知道太夫人最疼我了。不用您太費心,我已經相中了一個丫頭。」
「哦?」太夫人狐疑地看著冉軼成,「不知阿成相中了誰?」
雖然面上不顯,但太夫人其實心中是有些不悅的,她是怕府裡有丫鬟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勾引了冉軼成,這可是她不能容忍的!侯府的家規幾乎是無人不知,不會是有人覺得勾引侯爺和世子無望,轉而盯上冉軼成了吧?她可丟不起這個人。
冉軼成道:「太夫人,您院裡是不是有個叫芝麻的丫鬟啊?我看她就挺好?」
「啊?!」太夫人很是吃驚,「你說,你相中了芝麻?」
冉軼成肯定地點了點頭,本來想客氣一下,但他又怕弄巧成拙,於是只定定地看著太夫人。
太夫人猶豫了,但看著冉軼成可憐巴巴的樣子,只好道:「讓她跟了你也不是不行。只是芝麻那丫頭是個心實的,只知悶頭幹活,不會討好主子。但你既然開了口,我也不能不給你。不過,你既討了她去,就得對她上點兒心,別讓人欺負了她。若你只是一時新奇討了去,沒幾天就把她丟在一邊不管,任由別人欺負,我可不饒你!」
冉軼成聽得頭皮直發麻,就她還「心實」?還會被人欺負?看來那死丫頭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騙子,居然連太夫人都沒看出她的本性!死丫頭,別得意,本公子馬上就讓你露出原形!
雖然心裡不認同太夫人的說法,但冉軼成表面上卻非常鄭重地對太夫人道:「太夫人放心,我既然和您討了她去,就定然會好好待她的。」
太夫人歎了口氣,說道:「如此也好。我知道你是個重諾的,她跟了你,也算是她的福氣,我也放心了。我終歸老了,不可能照顧她一輩子。」
祁毓軒聽得直皺眉,這話怎麼聽著不對味兒呢?
冉軼成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報那一腳之仇,所以根本沒覺出哪裡不對,只連聲地向太夫人道謝。
太夫人慈愛地笑著,轉頭吩咐了身邊的蘇嬤嬤:「你親自去一趟,給芝麻收拾收拾,換身乾淨衣服,帶她過來給冉公子磕頭。」
冉軼成連忙阻止道:「不必那麼麻煩了,讓她直接去松濤閣就好。這會兒不用見了,免得耽誤我和太夫人聊天。」
冉軼成可不想在這兒見那個丫頭,他怕自己壓不住火,落了太夫人的面子。
太夫人微微怔了怔,笑著答應了。
祁毓軒總覺得哪裡不妥,但又不好出聲阻攔。
蘇嬤嬤恭敬地曲膝退了出去,急忙去後面領人了。
冉軼成見事情辦成了,心裡卻貓抓似的難受,嘴裡胡亂應著太夫人的話,卻不停地悄悄沖祁毓軒遞眼色。
祁毓軒忍著翻白眼的衝動,站起身向太夫人道:「太夫人,我和阿成就不打擾您了,正好我也覺得酒勁兒上來了,想回去睡一會兒。」
太夫人點頭,命人將祁毓軒和冉軼成送了出去。
兩個回到松濤閣,冉軼成的小廝安心上了茶。
冉軼成卻道:「去,把芝麻帶過來,讓她學著泡茶。」
安心怔了怔,急忙答應著退了出去,找芝麻去了。
冉軼成攥著拳頭,在屋子裡來回踱著步。
祁毓軒坐了下來,端起了茶杯,搖了搖頭,阿成這急脾氣也不知什麼時候能改改。
不多時,安心一臉古怪地進了屋,看著冉軼成欲言又止。
冉軼成煩躁地問道:「人呢?」
「門口候著呢。小的這就讓她進來。」
冉軼成呼了口氣,轉身向椅子走去。
安心挑起了門簾。
只見一個五大三粗的丫鬟走了進來,膚色黝黑,眉毛稀疏,臉大而扁,塌鼻樑,蒜頭鼻,嘴唇足有半尺厚,臉上帶著憨憨的笑。
冉軼成走到椅子邊,剛剛轉身坐下,一抬頭,又「騰」地一下彈了起來,愕然地看著眼前的丫鬟。
祁毓軒嘴裡正含著一口茶,見芝麻進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噗」的一口將嘴裡的茶噴了出來,想著這個丫鬟躺在冉軼成床上的樣子,不由暴笑起來,渾身**著,手一鬆,杯子滑了下來,身邊的小廝金明眼急手快地接住了杯子,努力地忍著笑。
冉軼成臉色由白變紅,又發起青來,指著芝麻氣急敗壞地說道:「這?這是什麼東西?」
ps:看文的親們為什麼都不願留評呢?好糾結……哪怕發個表情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