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鄭直的身邊,向同與馮思哲一左一右的座了下去,然後鄭直還是笑呵呵的給兩個人親自倒了茶,「飯還在做,可能要等一會,我看不如我們就先隨便的聊一下好了,你們看行嗎?」
「當然可以。」向同連忙的點了一下頭,人家可是副國級領導,自己不過才是副部,人家徵求意見那就是一個樣子,他可不敢裝大。
馮思哲自然也是點了點頭,說了一個好字。
「呵呵,好了,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呢說話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相信你們都知道了我此行的來意,這一次是秦總書記讓我來替中央瞭解情況的,你們呢,有什麼現在都可以說了。」鄭直笑了笑,就直接的把話給挑開了。
對於鄭直的這種開門見山,向同還是有些不瞭解的,他也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準備,只是以為這就是大家見個面吃個飯,瞭解情況怕是要明天的事情了,所以基本上他是沒有準備什麼。
相反的,馮思哲確是早就瞭解了鄭直的做事方法,從這一點上看,人家是幹練的,做起工作來不拖泥帶水,直奔主題,解決問題,這也是成大事者必須具備的一種品質呀。而因為瞭解,他這一次來就帶足了相應的資料,現在聽著鄭直這樣說,他是一點驚訝的感覺也沒有。
在鄭直說完了這些話之後,他先是觀察了一下這兩人的表情,發現年輕的馮思哲似乎是比年長的向同還要鎮定,他在心中就默默的點了一下頭,這怕就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吧。
「好了,我看還是向同同志先說吧。」之所以讓向先說,一來是尊重人家,畢竟人家的年紀年長一些,革命工作資歷也老一些,在者,這裡終究是哈爾省的地盤,人家做為省委副書記,算是主人了,由主人先講話,這也符合客隨主便的傳統。
見鄭直點了名,向同也只好先發言了。「好,即然鄭副總理讓我先講,那我就先說幾句。首長,我對於鄭副總理可以親臨湯車縣表示感謝,我謹代表哈爾省委,省政府……」
「行了,這裡就我們三個人,不需要做長篇報告,有什麼說什麼就是了。」鄭直還是一臉微笑的看向向同,只是話語之中己經透露出了一些的不客氣。
沒錯,這就是三個人見面,聊個事情而己,像是向同這種在大會做的公開報告實在是沒有什麼意義了,有的只是耽誤大家彼此的時間就是了。
見鄭直這樣說,向同也感覺到自己的說話方式有些不對,你讓領導聽你的報告,人家能願意嗎?當即他就不好意思的點了一下頭,「是的,鄭副總理教育的是,我一定改正。」
「好,那就請向同同志說說情況吧。」看著向同嘴上說錯了,可話裡話外還是沒有說到事情的點子上,鄭直真的有些不悅了,若不是他的養氣功夫到了一定的境界,怕是這一會臉上都要露出不快的神情了。
連被鄭直催了兩次,向同不敢在怠慢,這就開始組織語言,把瞭解到的一些情況講了出來。
「鄭副總理,情況是這樣的。前一陣子,湯車縣紀委接到舉報,說是縣政府辦副主任櫻為全收受了二十萬的貪污,為了以正國法和嚴肅黨的紀律,縣紀委經向縣委請示之後,就開始了對櫻為全的調查。調查中發現,櫻為全的家中的確有一張來歷不明的二十萬存折,由此證據確鑿,於是湯車縣委便對這件事情做了處理決定,決定解除櫻為全的所有職務,並鑒於他本人的不配合,狂傲,也算是為了警示其它同志,在給予開除黨籍,並就所犯之事交由司法部門的決定,這個決定同時也是湯車縣委的集體決定,算的上是一級黨委的決定了。」
在說完這些話之後,向同目光瞄了一下馮思哲又接著說道,「要說這件事情,本來不是什麼大事,但不知道為什麼,櫻為全同志有一個女兒好似與馮思哲同志關係不錯,她的父親出了事情,這位女同志便找到了馮思哲同志,然後馮主任又給我們省委組織部長夏想同志打了招呼,夏部長甚至為了這件事情還專門的來了一趟湯車縣,給櫻為全說情。可是湯車縣的同志,包括主管這一地區的佳紅市委書記何強等同志確本著國法不容私情的原則,並沒有給這個情面,為此,馮思哲同志竟然從京都來到了哈爾省,先是以工作之便查閱我們省紀委的工作,在沒有查到問題之後,竟然一怒之下不和省委打招呼就來到了湯車縣,把湯車縣的縣委書記李品行同志,紀委書記張勇同志都給扣了起來。為了這件事情,佳紅市委書記何強同志前來討一個道理,誰想到竟然也被扣了下來,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由此,我經田書記批准同意,就趕赴到了湯車縣,希望馮思哲同志可以給予一個合理的解釋。事情基本上就是這樣了,請鄭副總理評定是非對錯。」
這些話一說完,就等同於向同向馮思哲開炮了。這就等於雙方是在撕破臉皮了,在向同告狀的情況之下,他與馮思哲就必須要分一個勝負了。
相對於向同剛才的激動而言,馮思哲倒並不生氣。雖然說人家是在告自己的狀,講著自己種種的不是,可不管怎麼樣,人家好歹是當面說出來的,沒有背後議論,這一點還是光明磊落的。
看著向同說完了,馮思哲竟然臉上帶著笑容的起了身,他拿起茶壺給鄭直和向同續了續茶,甚至在給向同續茶的時候還很關心的說了一句,「向副書記請喝茶,說了那麼多一定口渴了吧。」
「馮思哲,你不要貓哭耗子假慈悲,你有什麼手段就用上來吧,希望你可以像我一樣的光明正大,不要背後玩什麼手段就是。」向同看著馮思哲這個時候還笑的出來,就感覺到涼意在身,經過這段時間的打交道,他是愈發的感覺到馮思哲這個人不好對付了。
「呵呵,放心,向副書記,我敬重你的辦事方法,我也敬重你的光明磊落,我有什麼事情也會放在明面上攤開說的。」笑著對向同說完了這句話之後,馮思哲就轉身鄭直總算道,「鄭副總理,我可以說了嗎?」
「當然,你有什麼事情也一併講出來吧。」鄭直看著馮思哲被人控告了,但這一刻還能笑的出來,心中就感覺到這個年輕人很厲害,所以對他接下來會怎麼樣說也是充滿好奇的,畢竟向同對於馮思哲與櫻為全女兒的事情做了重點講敘,這一點要看馮思哲怎麼來解釋了。
「好,那我就說了。沒錯,我與櫻為全的女兒是認識,而且我們之間還是不錯的朋友呢。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櫻為全的女兒櫻桃同志是名人電影公司的明星,也是總z歌舞團的演員,而我與名人電影公司的老闆古榮軒關係又非常的不錯,這麼一來二去,就認識了她。這些組織上都可以調查,古榮軒同志也可以為我做證的。」馮思哲坦言講了自己的櫻桃之間很熟悉的事情。
有些事情你越是去避諱,往往越會讓人認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相反的,如果你敢坦言去承認的話,那這些便不在束縛於你身上的枷鎖了。就像馮思哲,他知道這一次是繞不開要去談論與櫻桃熟悉的問題了,即是如此,他就主動的交待出來好了,這樣一來,看誰還能拿這件事情去做什麼文章呢?
果然,一聽到馮思哲上來就主動的談了他與櫻桃之間的問題,那向同的臉色就是一變,他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主動的交待了這個問題,還把古榮軒也扯了進來,這樣的話,他想拿櫻桃說事的理由變算是失敗了。
對於馮思哲的表現,鄭直也是看在眼中,看著這個人竟然主動承認了一切,不由的在內心中評價更高了。即然自己身上有問題,那就先講出來,有些問題就是這樣,它即然是存在的,那在遮掩也不可能讓此事當做是沒有發生,相反的,如果敢於承認一切,化被動為主動,則是最好的辦法之一了。
看著鄭直與向同基本上消化了自己剛才的那些話,馮思哲又繼續的說道,「我也是就是從櫻桃同志那裡獲知了她父親的事情,並且還看到她給父母的那二十萬元錢的底單,由此我認定這是一起冤案。做為中紀委督察室的主任,遇到這樣的事情我是不可能不管的,於是,就有了我打電話給夏想同志的事情。但讓我想不到的是,湯車縣的同志這樣不講道理,明知做錯了事情,還要一意孤行,如此我就只好親自來到這裡了。想必這應該不算是什麼錯誤吧,更談上不什麼私心吧?」
在說著這句話的時候,馮思哲實際上是看向向同在說著,這一問弄的向同只好把頭一轉。的確,要是按著馮思哲的這種說法,人家做事可為膽光明正大,他挑不出什麼毛病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