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到了哈爾省之後,田書記和向副書記對我很都不錯,這讓我就有了放棄查這個案子的想法,想著只要湯車縣還冤屈的同志一個道理也就是了。現在來看,我當時的想法是錯誤的,我不能因為同志間的友誼就忘記了自己的職責,換句話說,如果人人都這樣想的話,那豈不是真成了官官相護了嗎?」在說著這句話的時候,馮思哲完全是一幅自我檢討的樣子,那表情真是一幅做錯了事情的樣子。
可是很快,馮思哲就從這種心情之中走了出來,又對著向同說道,「剛才向副書記說我帶人查了省紀委,並沒有查出什麼問題來,這個觀點我不同意。來,現在當著鄭副總理的面,我就把我查到的一些問題拿出來吧。」
說著話,馮思哲從公文包中拿出了一沓資料,「這其中有六個案子省紀委沒有按著紀委程序去做,還有三個案子漏洞很大,我可以斷定,這案子有問題,很可能是被調查的同志受冤枉了。還有這四個案子,處理決定太輕,根本沒有接著國家法律來執行,請看看吧。」
一下間,馮思哲就拿出了十三個案子的卷宗,這足以說明他早就是準備好的了。如果僅是一兩個案子或可以說成是疏忽,或是大意,但這麼多案子,哈爾省紀委總不會在好去解釋了吧。
在交完這些文件之後,馮思哲接著道,「剛才向副書記說我扣了湯車縣委書記李品行,紀委書記張勇,以及後來的佳紅市委書記何強,這些我都承認,可是我之所以會扣他們,是因為他們己經涉嫌違紀,這些都是他們交待的問題,請過目。」
連續的馮思哲出示了數股證據,這些證據一出手,算是讓向同無話可說了,人家準備的如此之周到,哪些之詳盡,他還有什麼理由為這些下屬們開托嗎?
在出示完了這些證據之後,馮思哲便把身子向椅子上一靠,不在說話了。暫時他應該做的都做了,相信就這些便足以讓向同頭疼的。
飯是不歡而散,如果不是因為鄭直還在場的話,怕是向同連飯都不會吃,就會轉身離開了。可縱然就是這樣,他也沒有吃什麼菜,現在的他也知道,不管他在表現的好,在怎麼討好鄭直,怕也挽回不了自己在人家心目中的印像了吧。
以自己有重要的事情為由,向同早早的先離開了。
鄭直並沒有去怪向同什麼,人家都被馮思哲「打」成這樣了,你還希望他能心平氣和的說些什麼呢?
「呵呵,思哲同志,向同副書記走了,那我們兩人吃。」鄭直看著馮思哲似乎是食慾不錯的樣子,就呵呵笑著說著。
「好呀,不瞞鄭副總理,我的胃口可是很好呢。」看著這個五十多歲的國家首長之一,馮思哲微笑的說著。
果然,就像馮思哲所說的那樣,接下來他的胃口的確很好,沒一會的工夫就吃了兩碗米飯,看著這個胃口,鄭直不得不直歎,還是年輕好,能吃能睡能幹呀。
在服務人員撤了飯菜,又上了茶水之後,馮思哲從公文包中拿出了一個筆記本電腦,「鄭副總理,您請過目。」
「喲,這又是什麼呀,我說思哲同志,你的公文包我怎麼看像是一個百寶囊呀,裡面什麼都有哇,呵呵。」鄭直笑著接過了筆記本,向著這屏幕上看去。
在電腦屏幕之上,赫然播放的就是向同在威脅著櫻為全一幕的錄音,這是馮思哲利用高科技獲取的,而之所以剛才沒有拿出來,怕的就是向同同志難堪罷了,現在沒有旁人了,他當然可以出示這些東西了。
終於的,鄭直的臉上微笑不在,轉爾換成的是一幅有些冰冷的面孔。「真是豈有此理,向同做為一省的副書記,怎麼可以這樣和下面的同志談話呢?這不就是在威脅,在誘導嗎?」
鄭直會發火,馮思哲是很清楚的,因為他知道這個人表面看起來對誰都很和藹,但實際上骨子裡確也是有著一股寧折不彎的精神,除非你不要犯事,不然他處理起來也是絲毫的不會手軟的。
「鄭副總理先不要發火,這件事情我看也不能全是向副書記的錯,他也是一時衝動罷了。」馮思哲主動的替向同說起好話來。
「喲,怎麼了,思哲同志,你現在怎麼又做起好人來了?」鄭直看著馮思哲,臉上又有了一些的笑意。
「首長,你這可是冤枉我了,我一直也沒有當壞人呀。」馮思哲看著鄭直的臉上露出了真誠的笑容,而非是那種工作性質的微笑,他也就跟著笑了起來,連帶在說話的時候稱呼也改了……
做為國務院副總理之一,有許多事情要親自處理。鄭直同志在湯車縣也就是呆了那麼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乘回到了哈爾省,在沒有和田龍山等人打招呼的情況之下,他就直接乘機回了京都。
鄭直同志真可為謂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等著向同知道了消息向田龍上匯報的時候,人家己經回到京都了。面對著鄭直這麼快就離開了,且還是如此的迅速甚至連招呼都沒有打,田龍山與向同都感覺到了事情的發展方向似乎於己不利了。
鄭直回到京都之後就去見了秦向華總書記,匯報了他在湯車縣瞭解到的第一情況。
「嗯,鄭直同志的工作效率很快嘛。」看著眼前的這些資料,秦向華點了點頭。
「秦書記,這不是我快,而是那邊什麼都準備好了,我就是走一個過程罷了。」鄭直笑著解釋著,這一趟差他原來以來很複雜呢,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難解決,在這件事情上誰有理誰無理顯而易見了。
「哦,走過程,呵呵,我看不能這樣講,這件事情就是真的走過程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如果我讓其它的同志去,那就未畢會有這樣的效果了。」秦向華可不認可鄭直的話,如果這一次不是他去,而是換成普通的中央幹部,那向同與馮思哲是不是真的會買帳,是不是可以這麼快就把事情瞭解清楚,怕就真不一定了。
鄭直清楚秦向華同志的意思,為此他是笑了笑。沒辦法,很多同志都是這樣,看人下菜碟,就因為他是副總理,還是中央zz局委員,國務委員,所以他去大家都會給面子的。這也可以講成在瞭解真實情況的功勞上,不是他鄭直出了多大的力,而是他的身份起了關鍵性的作用。
「那好吧,即然你己經具體的瞭解這其中的問題,那你現在應該可以說一說,你的態度了吧。」秦向華大概的看了一下這些文件,然後就把目光定格在了鄭直的身上,這也是他一直等待著的機會,那就是鄭直的態度,或也可以說他身後那些人的態度問題。
就馮思哲在湯車縣的一舉一動,看起來都是小問題,事情的起因不過就是圍繞著一個小的不能在小的副科級幹部身上,而事情牽連到最高層次也就僅僅是一市的市委書記,正廳級幹部罷了。當然,這樣的幹部放在一市自然是了不起的,可是在中央這些大員看來,就變的很普通了,甚至普通到他們絲毫的不放在心上。
要說這樣的一件事情,應該是不會起什麼波瀾的,可偏偏事情是馮思哲查出來的,而且他還要以一人之力最多說也就是以督察室之力去翻整個一級黨委的案,這樣一來,事情雖小,可影響力就大了,這可是關係到組織是不是會做錯事的重大原則上來,如此一來,關注的人自然就多。
而在事情發生到現在,己經有很多人對這件事情通過不同的方式表了態,比如保守派和改革派的態度就己經很明朗了。
保守派當然是不支持馮思哲現在的所做所為了,在他們看來,誰錯組織不會錯,要麼就是你領會錯了組織的意思,要麼就是你根本不瞭解組織的意思,反正組織是最正確的,不管何時都不會錯。
憑著這份支持,馮思哲想找組織上的麻煩,那自然就不會得到保守派的支持了。怎麼說湯車縣黨委也算是一級黨組織了吧,即然是常委會上做出的決定,那就應該不會有錯了,錯的只能是不理解這個會議決定的某些個個人,比如說是馮思哲同志。
以上就是保守派的意見,相反的改革派確是給出了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意見,那就是他們支持馮思哲的所做所為。
這件事情本身誰有問題誰有錯誤其實是一目瞭解的,唯一讓大家忌憚的無非就是組織是不是真的會做錯事罷了。而在改革派看來,組織說到底也是由人組成的,甚至最後可以直接的歸結為某一個人就可以代表組織了,那即然是人做的事情,就不可能說一點錯誤也沒有。尤其是在湯車縣的事情上,明顯的縣委書記李品行代表的就是縣組織了,即如此,李品行錯誤了,那豈不就等同於說是湯車縣黨組織錯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