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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卷 V342 文 / 血瞳琉璃夜

    少年老成的莊聰,雖然不能愛著洛暖心的愛,卻絕對是恨著她的恨的。舒虺璩酉所以說,此時看到任中銀,此時看到那個曾經肆意折磨和羞辱洛暖心的人,他的少年沉靜的眸子裡,有絲絲縷縷的恨意,正洩露出來。

    當然知道莊聰在洛暖心心裡的位置——拋開愛情不說,這個少年,幾乎已經成為洛暖心的左膀右臂,而他此來,想必也是為了洛暖心吧……

    任中銀忽然微笑起來,看來這個女子,還真是得天獨厚。無論到了何時,到了何種境地,總會有人,不離不棄……

    滿室燈光之下,莊聰就站在任中銀的面前,望著那個足足高出自己一頭的男子,神色之間,都是靜默的冷漠。他靜靜地凝望任中銀良久,忽然冷然開口:「我不管你是幫她,還是要害她,我只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在這個世上,我,莊聰,將永遠為了她,不顧一切……」

    任中銀的眸子,深深地凝了一下。然而,他卻識相地抿緊了唇,不發一言。因為,他看出來,這個少年,至所以肯屈尊紆貴地來找他,絕對不會是為了這樣的幾句話——要知道,他們都是聰明的人,都是知道自己要什麼的人,雖然萬夫莫擋,可是,誰也不會卻做自己還暫時做不到的承諾……

    特別是關於那個女人的……

    而且,任中銀看出來,莊聰的口裡,雖然還說著狠話,可是,宇眉之間,卻有一種幾乎是無奈的流光,在隱隱地閃動,聰明如任中銀,當然知道,那就是妥協的先兆,可是,他知道,這話,還得莊聰自己說出來……

    他們那樣的人,他們那樣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也只有自己的承諾,和自己在意的人,才會是妥協的先決。而現在,他們在為了同一個女人,在努力……

    任中銀忽然之間,微微地笑了一下。

    他慢慢地踱到錦凳前坐下,然後饒有興趣地望著那個宇眉之間,閃著鐵一般光澤的少年,靜默地等待他將要說的話,繼續下去……

    任中銀看到,莊聰對青兒說了句什麼,然後,青兒遲疑了一下,卻還是聽話地走了出去。然後,莊聰聽著身後的關門聲,忽然之間開口,冷冷地說了句:「我要和你交換……」

    我要和你交換……

    莊聰的手,平平地伸出伸到了任中銀的面前,將那個東西,毫不保留地給任中銀,看了個清楚……

    相信不論是誰,在此時聽到這一句話,都會被嚇一跳,然而,奇怪的是,向來眼高於頂的任中銀,在聽了莊聰的話,在看到他手中的那樣東西時,湛藍的眸子,驀地變得冰冷,本來還面無表情的臉,卻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只有握著絕對籌碼的人,才有資格作一筆天大的交易……

    任中銀抬首,靜靜地凝望著莊聰的黑白分明如陽春白雪一般的眸子,望著他的眸子裡的堅定、甚至是冷酷、望著那些彷彿鐵一般的色澤,然後,臉色慢慢地變得慎重。然後,他長長地、幾乎是無聲無息地倒吸了口氣,冷然道:「說吧,你的條件……」

    說吧,你的條件……

    燭光在閃動,火光在跳躍。兩個一向對立的大小男人之間,忽然之間,彷彿有暗湧在湧動。

    莊聰望著任中銀,無聲冷笑:「在那之前,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

    「那就是,無論如何,都要保證她的安全……」

    我要你,無論如何,都要保證她的安全……

    少年的話,在明明暗暗的光線下,在這個幾乎封閉的空間,字字入耳,擲地有聲。

    是的,嗟歎紅顏淚、英雄歿,人世苦多。而他,不求榮華,不貪富貴,心中一願,唯願那女子,一生平安……

    任中銀就在如水的燭光之下,「霍地」回頭,他望著少年眸子裡的冷定和狂熱,彷彿有冰和火,在裡面交織蔓延。那是可以灼盡一切的熾熱,那是可以粉碎一切的決心。那是一個少年如山的執念,那是,就連他也沒有勇氣做的承諾。

    可是,任中銀搖頭:「你這樣做,她會傷心……」

    「她是她,你是你,我是我……無論要怎麼做,都是我自己的事……」莊聰的回答,依舊沉著,然而,就是這沉著之中,有依稀令人心碎的味道。

    任中銀眸子裡的光,閃了又閃,終於,所有的念頭不,都化為輕輕一點。如水的燭光之下,那個權傾一時的三王爺慎重地點頭,慎重地許下承諾。他說:「好,我答應你,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都會力保她的安全……」

    好,我答應你……

    一個簡單的「我」字,就將兩人的地位,拉到了一個水平線上。那是一種認可,也是一種尊重……

    少年莊聰抿了抿唇,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毫不遲疑地轉身,直向著漫天的冰雪之地走去……

    當日午夜,洛暖心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裹,和商天姿一起,兩人悄然無聲地離開軍營,然後,逕直朝著遠方走去。腳下的冰雪在蔓延,前方的路,依舊遙遠,一段千里之旅,已在腳下展開。

    然而,洛暖心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這一去,雲山千暮色深。而她的身後,一切,才剛剛展開。而她這一去,再歸來時,已經百年身。很多她曾經相識的人,很多都在她掌握之中的事,都隨之必變,改變得,她終究無法挽回,改變得措手不及。

    多年後,再回想當初,洛暖心仍舊覺得隱隱心痛,仍舊覺得,都是因為的一念,才由滄海,變成了桑田。

    可是,沒有人抵擋住歷史的腳步,就如沒有光,能照亮本來就存在於人心陰暗和貪婪一樣。

    當我們還在那裡的時候,我們無法阻止,而當我們不得不離去的時候,也只能任其發生,聽之任之。

    軍營之中,燕北內外,冰天雪地,掩蓋不了陰謀野心,就如冰雪荒原,冰封千里,卻沒有人能阻擋我想要走向你的腳步一樣……

    刺眼的雪光,是一路行來的全部風景,而那兩個幾乎一路沉默的人,卻是這風景之中的小小的利剪,剪開時空,剪斷塵緣……

    剛開始的第一天,洛暖心幾乎都在追趕商天姿的腳步。她在漫天雪地之上,策馬而行,可是,商天姿的速度,卻是極快的。他腳踏冰雪,彷彿凌波微步一般地輕躍,足不沾雪。只不多時,洛暖心這被拋下了好長的一段路。當她再一次追趕上來時,只看到,那個可惡的人,正躺在冰雪之上,望著她,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來。

    當然了,商天姿長年生長在極寒之地,而且長年在雪地裡打滾,行速極快。所以,策馬而來的洛暖心,幾追趕不上。那樣的彷彿遊戲一般的心態,將兩人之間距離,如長線一般地,拉開,再縮短,縮短,再拉開。

    然而,洛暖心哪裡個認輸的主兒呢?

    第二天,天一亮,洛暖心棄馬而行,只是,不是用腳走,而是用兩條長長的、窄窄的木板,綁在腳上,然後拄著兩條枴杖,一劃數十米。剛剛開始時,商天姿還將洛暖心撇出好遠,然而,洛暖心越滑越快,商天姿大有趕不上之勢。而且,這一天下來,商天姿幾乎是筋疲力盡,可是,洛暖心卻依舊氣定神閒。

    當晚,商天姿使勁撓頭,然後,自己也做了一副,可是,這第二天,不但不能在雪上滑行,而且行速更慢。他望著洛暖心白鶴一般地在雪地上輕逸而去,心裡那個急啊……

    於是,第二天晚上,商天姿又開始使勁地撓頭了。

    於是,這一晚,兩上奇異對立著的人,開始達成了第一個協議。那就是,洛暖心幫商天姿打造一副滑雪板,可是,商天姿得聽洛暖心的命令,直到上得天暮山。

    天暮山距離燕北,不過數百里。能到達,則是幾天的事,讓商天姿這幾天裡聽一個女人的話,倒也並不是難事——不能聽女人的話?你可別忘記了,男人,可也是女人生的,娘親的話,你敢不聽……

    所以,商天姿前思後想了一番,決定最多不過在他獲得自由之後,狠狠地找這女子算上一筆……

    然而,當洛暖心從鼓囊囊的背包之中,甩出一副可以任意鬆開、合上的木板時,商天姿怎麼有了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第一個協議達成,那麼,第二個,就更加容易了。

    因為,滑雪木板要靠手來掌舵,所以,不能戴在手套裡的手,可就要遭殃了。所以,當商天姿開始眼饞洛暖心手上那一副厚厚的,還塞著鴨絨的手套。

    當然了,洛暖心也不是個可以吃虧的人,很快的,第二個協議,又再達成。不過,第二個協議的要求,比起這第一個,就稍有難度了——那就是,這一路來回,商天姿就要為洛暖心服務,隨叫隨到……

    這下,商天姿可傻了眼了,敢情這女人的背包裡還有好些好東西,就是設了個套套讓他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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