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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V102 文 / 血瞳琉璃夜

    燈下,桌前,一臉煩惱的任中銀正手按眉心,端坐在太師椅上。舒蝤梟裻

    他幾乎是耐著性子,敷衍了事般地聽著李征的匯報。然後以在聽完張御醫和張三春都對青兒束手無策時,他好看得叫人妒嫉的眉宇,再次的聚攏起來,彷彿小小的山峰一般。

    他站起身來,慢慢地走到窗前,在面向無邊的黑暗時,忽然幾不可察地歎了口氣,然後揮了揮手,示意李征,可以離去了。

    李征就在任中銀的身後深深要躬下身去,然後,小碎步倒退著到門口,輕輕地幫他掩上門,離去了。

    不得不說,李征是一個極其負責的管家,在任中銀或長年征戰,或者疏於管理的王府,他將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

    而在任中銀詢問的時候,他更像是一個無所不知先知。不用看,不用想,就可以王府中的每一個角落,甚至每一個新進舊出的人的來歷,脫口而出,說得一清二楚。

    當然了,更多的時候,他會保持沉默,那種沉默,給了其他人充分發揮自己的時間,而他,則在沉默中保持忠誠,也將自己的地位捍衛得更加踏實……

    此時,他雖然離去了,心裡卻還在盤算著,要找一個什麼樣的醫者,來幫青兒治病。剛才的一瞬,他終於明白了,主子對這小丫頭,還真不是一般的上心,所以,身為主子的之肱股的他,就要盡力的為主子分憂,就如現在,主子不想那個小丫頭死,她就絕對不能死去一樣……

    無月的夜,總是令人窒息,李征卻遙望天空,微微地笑了起來。

    明天,最遲明天後的明天,他一定要找到這京城之中最有名的大夫,將這小丫頭徹底治癒……

    李征走了,任中銀靜靜地站在窗前。

    被推開的窗子,有燈光逸出院子,他看到,窗前的那株紫薇樹,已經開始凋謝了。靜靜的夜裡,那樣一片一片的撲簌簌的聲音,彷彿春雨一般,跌落在塵埃,點綴這大地。只是,當明日的太陽又再升起,那些花瓣又會被人早起的人掃走,然後,將他想作為花泥的機會,都生生剝奪……

    塵歸塵,土歸土,原是世人的說法,可是,又有誰,會有理所當然的歸宿呢?

    忽然之間,他就想起了那個在他的眼前,跌落萬丈懸崖的女子……

    而那個丫頭青兒,真的傷得如此的重麼?

    任中銀記得,當時的自己,的確是用了七分多的力啊……七分多的力,相當於一個能力可觀的高手,那樣的力度,擊在一個不諳武功的弱女子身上,的確是夠她受的啊……

    可是,她的主子呢?跌落在那麼深的地方,又會是怎樣的一種情景呢……

    任中銀,忽然不敢再想下去。他更加不敢想像,若青兒就些死去,那麼,那個女子他朝歸來,又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窗外的夜,依舊寂靜,有冷靜風飄搖著吹來,帶來殘留的花香地味道,有一片花瓣,甚至順差著窗前的風,落到了任中銀的面前,任中銀伸手拈起,又沉默半晌,他忽然沖黑暗處靜靜地說了句:「鏡,你攜帶本王的令符,去一趟北邙山,將於烈請來……」

    於烈嗎?

    那個在勝日王朝裡,有「鬼醫」之稱,傳言無病不治,無病不愈的醫者……

    可是,那個人,豈是一般人能請得起的?怕是只請他一次,他就有本事折騰你半生吧……

    有風,掠過窗欞,帶來遠方的春的氣息。

    屋子裡,依舊一個人都沒有,哪怕就連最細微的呼吸,都幾不可聞。所以,不知情的,還以為,任中銀只是在自言自語。

    然而,角落的角落,那一片彷彿陽光永遠都照不到的黑暗之中,有什麼微微地湧動了一下,過了半晌,一個聲音,終於在黑暗中低聲說道:「可是王爺,您即將出征,鏡不在您的身邊,不放心……」

    話,是一字一頓說出來的,彷彿每一個字,都經過深思熟慮一般。

    而那個聲音,彷彿長期沒有說過話的原因,從陰暗的角落裡飄出,顯得極其的晦澀和瘖啞,彷彿節鐵在鈍器上磨過一般,令人心驚。

    任中銀沒有說話。

    或許到了此時,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總覺得,什麼都變了,又總覺得自己和以前不一樣了。可是,究竟是誰改變了這一切,他卻不得而知……

    要知道,先鋒部隊,將於今晚三更出發,而他的大軍,也要在天亮之前點兵出城在。在那之後,他們要遠赴塞外,保衛邊疆,可此時,作為主帥的他,卻在為了一條幾乎可以說是微不足道的小命,傷透腦筋。

    任中銀沒有說話,鏡自然也沒有說話。

    不得不說,作為潛伏在黑暗中的暗衛,剛才的那一番話,已鏡在這三年來,說得最多的一次。

    自從那個女子在他的眼前死去,自從他從一軍之將自動降身為一生都在躲在暗處的暗衛,他的所有的功能和作用,除了保護,便只是殺戮……

    寂靜在空氣中蔓延,彷彿是無聲墜落的花瓣。

    過了半晌,任中銀望著天空中微微閃閃的星點,終於搖頭:「不……鏡,你應當讓本王了無遺憾地離開……」

    是啊,他這一生,諾重於山。所以,既然答應了那女子,便只有一做到底……

    他當然並不知道,已經服下紫葉靈芝的青兒,已經在一點一滴的痊癒。

    終於都明白了任中銀的心意,黑暗中,鏡不再猶豫,只是低下頭去,小心地應了一聲:「是……」

    服從,是暗衛們的天職,況且,主子既然如此決定,他,也唯有遵從罷了……

    然後,輕風拂而,一閃而逝。一抹黑色的的人影,彷彿輕煙般地從屋子的黑暗一角中,一逸而出。風,吹起他的黑色的衣袂,那樣的飛舞飄揚,彷彿一隻迎風蹁躚的蝶兒一般,瞬忽來去。

    等到燈下的黑暗一閃而逝,任中銀手裡的令符,早已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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