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殘念中，她從前明明是見過慕容玉的。
他卻從來不提。
「慕容玉，你第一次見我真的是在蔚水星？」錦書抬眸，四目相視中隱了下文。
慕容玉微頓，不知她何意。
片刻之後幡然醒悟，聲音中卻是幾分嘶啞，「洛錦書，在你眼裡，我就是那種人？」
深邃眼眸中並無一絲閃爍，一顆心卻好似深埋在幽暗中。
他並非搪塞，她心知肚明。
可笑的是她終究還是問出了這句，明知他再難展笑頤。
夕陽透過重巒，在谷底投下斑駁光影。波光粼粼的湖面，耀著金色的涼意。
「洛錦書，你未免太高估了你自己。」
一字一句冰冷透底，他眼中的憤慨，她盡收眼底。
「對你，我不必如此。」慕容玉鬆手起身，側顏消融在陰影中，掩去了清秀的面容。
她與他之間種種，或誤會，或懷疑，或失之交臂，通通抵不過遺憾二字。
而遺憾再多，也大抵不過一個遲字。
譬如今時，再容不下此間身影。
當斷則斷，對誰都是好處。
錦書心中扼腕，坐起身，一襲目光沉沉映入湖底。
「慕容玉，我喜歡過你。只是如今，我對羽的執念已經所剩無幾。」
有人渾身一僵，似五雷轟頂而過。
兩人皆不言語，一時靜默得怕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方才聽到慕容玉的自嘲，「洛錦書，你要我如何相信？！」
「你要如何才肯信？」
她回眸望他。僅此一句。
他冷笑，他若說她便會照做，不會有半分遲疑。
「你好狠的心！」屈指之間，猶如刺骨剜心。
過去的洛錦書斷然不會如此，可她並非過去。
再和他糾纏，只會害他更深。此間羈絆，不如盡數剪去。
「慕容玉，今日謝謝你。」她起身。便往出口離去。
慕容玉心中猛陷，拽住她的胳膊。
垂眸斂下眼中獵豹般的狠意，「你就這麼喜歡他嗎？」
他指的誰？錦書一時錯愕。
「他在意的人根本不是你！他當你是暖馨！」慕容玉扔去的卷軸落在她面前，未曾轉過頭看她。
錦書心口一滯。
暖馨，她聽過。千雪山的暖亭，慕離閃過的惶恐和失落卻迅速斂過的痕跡。
陳錦書向來聰明，她亦不笨。
【設了禁制的紅楓林，他的驟來驟去。皆如浮光掠影。
「千雪山之前的主人叫暖馨。」
「我還以為只有慕離住這裡。」
「她過世已久，久得連我都要記不清。」
……】
他哪裡會記不清，錦書俯身，拾起地上的卷軸。
卷軸延卷，卻是一幅再熟悉不過的身澗。一盞素琴，桃花樹影。一襲黃衣，淺笑如昨。凝眸間，纖指浮動，低眉處，碎蕊軟香。
暖馨。
錦書燦然一笑，心中疑惑盡釋。
【「自從你來之後，對我喂得的食物，冷漠無比。」
慕離飲酒？怎麼我不知道？
「你向來聰明，此次可是明知故問？」
「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你要抹去我記憶。那慕離可喜歡我？」
「從一開始就是故意消失的。對不對？」
……】
目光澄清幾許，臉上卻是溫婉笑意。
慕容玉凝眸看她，她卻將卷軸含笑交還，「又欠你一個人情呢。」
慕容玉心口一凜。他想過她千萬種反應，卻不曾想過她會如此。
壓抑憤怒，手中卻並未鬆動，只將她拽得更緊。
她回眸看她。
慕容玉仍未鬆手，看她的眼神更複雜了幾分。
她曾與他纏綿悱惻，他身心皆盡迷醉，此刻卻是涼薄得徹底。
「你欠我的，何止如此。」
錦書莞爾，「那你告訴我如何還？」
慕容玉心中刺痛，若非淡薄，哪裡笑得出來。
「還用我告訴你？」他眼中的清冽，夾雜著潛滋暗長的**流竄。靜謐無聲的谷底，是心扉在婆娑搖曳。
「我還不起。」簡練到不著一絲語氣。
慕容玉驟然盛怒，先前斂去的鋒芒劃破谷底的寧靜。原本繾綣在暗處的狠意肆虐流轉，猛然將她壓倒在地。
蔓延的籐條和枝幹將她的手死綁，仙源在木生植物的瘋狂掘取下消融殆盡，猶若掏空。
「誰說你還不起？」目光中的挑釁夾雜著戲謔，清秀俊朗的臉龐有些恣意得扭曲，「他碰過你一次，我千倍討回。你何日還清，我何日放過你。」
背心的寒意蝕骨，他手掌的灼熱卻伸進衣襟。
沒有半分柔意，強行吮吸著雙唇，右手洩憤得揉捏。
「慕容玉！」紅了的雙眼，難掩悲憤交加。
他根本置若罔聞，肆意分開她的雙腿，俯身貼近。
撕開的半壁衣襟，露出胸前一抹紅潤誘人。
「不要……」凝聚的仙源頃刻間吞噬，渾身的力氣也渀佛被吮吸殆盡。
他含住她胸前的粉嫩，未曾溫柔。
右手放過另一旁的揉捏，滑向腿間的私密之處，指尖觸碰。
她的身體，他再熟悉不過，何處敏銳，他瞭然於心。
耳邊的聲音由憤恨變為求饒，由求饒變為呻吟，由呻吟變為迷亂。
他收回手指，兀得抬高她的雙腿，霸道闖入她的身體。情/欲的牽引，將他緊緊包裹。每一次律動，宣洩著壓抑和狂熱。
身下之人柔弱嬌蘭，他卻不想溫柔。
他亦不敢去想，何人對她的溫柔。
谷底之中，唯有二人。
她只能任之，為之，直至他在她身體中攀得欲/望的頂峰。
……
籐條和枝蔓才盡數褪去之時，手腕上已是斑斑血跡。
他抱起她，懷中之人已無分毫力氣，只剩臉頰的緋紅。
心痛之中伴隨著快意和滿足，浸到湖中溫柔擦洗。
「還在恨我？」他軟言細語。
她不睜眼，不答話，不動靜。
約定的時辰早已過去，暮色已至，布下的結界截去了所有氣息。沒有仙識傳入，也沒有仙靈氣息湧進。
「你要恨便恨吧，你此生都無法與我兩清了。」黯淡的雙眸閃過一絲清冽透心。
她還是不動彈，猶若失去意識一般。
「錦書。」慕容玉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洛錦書！」任他如何，懷中之人都沒有半分反應，而身體之中傳來的滾燙灼熱，卻猶若鳳凰涅槃一般。(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