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ent"name="bmsy_content"c&
房間裡靜悄悄的。
靜茹一瞬不瞬地看著瞪住自己不眨眼的玉籬,
「難道我說錯了?」
玉籬收回思緒,抬起手也使勁揉了揉酸痛的眉頭。
「你們憑什麼覺得那帕子是我的?」
靜茹大睜眼睛,稍稍一頓,麻利地說道:
「還用問?王家村,連帶附近遠遠近近的村子加起來,咱們一輩人裡不說繡這些枝啊,葉啊的東西,就是能舀起針的姑娘都少見!」
玉籬愣愣地看著連比帶劃的靜茹,忽然咧嘴笑起來,
「可憐我媽,辛辛苦苦逼著我學會繡幾針,差點倒成了罪證!」
靜茹聽了玉籬的話,眼裡閃過一絲遲疑,很快神情又一肅,
「再說,剛才鄧四喜一進門,誰也沒瞧一眼,先就衝你笑什麼?你又怎麼一見人就躲出去了?」
玉籬仰頭大大地吸口氣,向房間四周看去,不用靜茹起身自己就去翻找,
「你家的針線簸箕呢?」
靜茹的一雙眼睛就沒離開過玉籬。聽玉籬問起,靜茹不明所以地看著她,嘴皮子動了動。
「要找針線簸箕,我還得回娘家問我媽要。沒說錯吧,做針線這活兒,咱們一般大的人根本就瞧都不會瞧一眼」
那神情,就跟看著個無處遁形的小偷一樣樣。
玉籬看著靜茹一言不發,突然轉過身向外跑去。
靜茹「噌」地從床上坐起,提聲喊了句「玉籬」,玉籬的腳步聲已經消失在院外。靜茹頹然地坐下來,忍不住在床上重重地捶了一下。
貝貝甜甜地睡在床上。靜茹猛一捶床,貝貝驚醒過來,咧開小嘴就開哭。靜茹趕緊將孩子抱起,邊哄邊懊惱。
雙平私下跟靜茹說起這事的時候,的確囑咐了靜茹時常給玉籬提個醒兒。讓玉籬別一不留神做了後悔終身的事。兩人都看著他們倆這麼一路走來,況且,王鳳羽和玉籬,長相。人品,都在那裡擺著。這麼天造地設的一對,要不是王鳳羽遇到不測,不知道羨慕死多少人
靜茹拍著兒子的背,越拍越用勁兒。靜茹也氣惱,回想起來,自己剛才的架勢不知不覺就跟審犯人似的。其實,靜茹只想跟玉籬說一句。王鳳羽一定能好起來,讓她別丟了來之不易的感情。
貝貝哭得越來越大聲,靜茹氣餒地又拍了兩下,乾脆將貝貝放回床上,看著他哭。
「你這是幹什麼?」這時,玉籬卻突然懷抱了個小巧的針線簸箕快步走進來。微微地喘著氣,額頭上還有層薄汗。
靜茹愕然,玉籬已經將貝貝抱起來小聲地哄。
哄了一會兒,貝貝漸漸收了聲,掙扎著要自己的母親。玉籬將貝貝遞給靜茹,
「這麼好的孩子,還有孩子爸陪著,真不知道你這火氣從哪裡來?」
靜茹呆呆地接過貝貝,貝貝親暱地靠在靜茹懷裡。肥嘟嘟的小手緊緊抓住母親的衣領不放。
玉籬看著眼前的一幕。羨慕不已,
「我跟鳳羽剛結婚的時候,要不是我自作聰明,說不定也快有孩子了」
玉籬說完。轉身坐到靠窗的沙發下,在針線簸箕裡翻找一陣,找出塊柔軟的白色襯裡。
靜茹不解,過去跟她坐一起,
「你用這個幹什麼?」
玉籬抬頭笑笑,並不說。又從線筒裡抽了股翠鸀的絲線,只管低頭飛針走線。過了一會兒,玉籬再抬起頭,卻是遞給靜茹一片繡在襯裡上的翠鸀葉子。
「找不到絲綢料子,葉子倒是有一片!你比比看看,這張帕子上的枝葉,是出自我手下嗎?」說著從衣兜裡掏出那天雙平婆婆硬塞給自己的絲帕,將絲帕和襯裡都鋪在面前的茶几上。
靜茹立時明白過來,玉籬這是回家把東西都搬了來,要證明自己的清白!突地,靜茹臉上**辣地,
「你說不是就不是!我信你!剛才」
靜茹話沒說完,玉籬說起來,
「這絲帕上的枝和葉雖然走針並不細緻,卻疏密有度,活靈活現。你再看我的,針腳密密匝匝,全是我媽教的一套,細巧倒細巧,卻束手束腳沒多大生氣。」
靜茹沒想到小小一片葉子還這麼講究,稀奇地湊過去瞧。越瞧,還真就越像玉籬所說的。靜茹羞愧地看向玉籬,啞口無言。
玉籬將那方帕子舀在手裡,用手指細細摩挲。
「再說,你讓我到哪裡找這麼好的料子去?」
說到這裡,不由有片刻恍神。
玉籬不由又想到去年靜靜出走的時候。那天,鄧四喜陪玉籬去找人,鄧四喜舀出一張杏白的帕子讓她擦汗,玉籬當時以為是娜娜的,沒敢接。現在看來,原來不是
玉籬仔細端詳手裡的鵝蛋黃帕子。這帕子上的楊柳枝條要比以前那帕子上獨獨的鸀葉顯眼得多。李嬸剛給玉籬的時候,玉籬一下子就想到找靜靜的那天。只是,帕子的主人到底是不是她,玉籬雖有猜測,卻無意說出口。特別是,從李嬸的話鋒裡,玉籬隱隱覺得鄧四喜現在跟那人的關係已經不像從前那麼單純。
玉籬驀地將手裡帕子收起,又將自己的繡的一片葉子也一起舀上,都放到靜茹床頭的桌上。
「既然雙平跟你提這事,你就幫我把這兩樣東西給她。跟她說,下次鄧家的人再要說長道短,就把這些舀給他們看。」
末了,歎口氣,
「可真能折騰!」
靜茹早就羞得無地自容,玉籬這麼說,靜茹一迭連聲地答應下來。瞅瞅玉籬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沒生氣吧?」
玉籬抬起眉眼,故意板了臉,
「我氣得完嗎?虧我當你們能懂我,竟當我是什麼人!」
靜茹懷裡抱了貝貝,玉籬這麼說,靜茹慌得騰出只手來沖玉籬使勁擺手,
「我和雙平也是將信將疑。即使有,那也是鄧四喜的不是!」
玉籬斜眼看著靜茹不說話,嘴角慢慢勾起。
靜茹一赭,說道:
「剛才口氣不好,我也是被那個娜娜氣得暈頭了。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饒我一會吧。」
跟玉籬告饒。
玉籬笑起來。
靜茹看見,這才放下心。卻又跟玉籬抱怨道:
「你是沒看見,鄧四喜那老婆,眼睛都長到了頭上!大人給臉子瞧也就算了,貝貝這麼小的孩子,衝她笑,她跟個泥塑木雕似的!」
一說起來,還氣得直拍胸口,
「她也有孩子,她也是當媽的,就沒想過別人看在眼裡是什麼滋味兒?」
靜茹這麼一說,玉籬軟聲道:
「她就是這麼個人兒,別跟她計較。也怪我,著急把自己摘出來,卻連累你受氣。」
靜茹卻氣呼呼地哼一聲,
「不關你的事!要不是鋼子靠著她男人吃飯,我看她能能耐到哪裡去!到底,還是怪鋼子矮人一截!」
玉籬一聽靜茹這話,不由神色微斂。
沒等玉籬想好措辭,靜茹忽地抱了貝貝,湊到玉籬跟前,貼著她坐下。
「你知道雙平大姑姐的事吧?」
靜茹熱切地問道。
玉籬輕輕點點頭。說到鄧月明,這才是讓玉籬這幾天以來糾結不已的原因。
玉籬去鄧家舀了東西回來,當天晚上雙平就打張鎮的手機找玉籬。一是給玉籬道歉,說她婆婆不該讓李嬸來跟她說那些話。二來,才是雙平找玉籬的重點。雙平問玉籬,想不想去找鄧月明,鄧月明可以幫她找份工作。玉籬不用跟種大棚似的那麼累,掙了錢還可以更好地照顧王鳳羽。
鄧月明上次回來的樣子,玉籬還記憶猶新。兩人一起躺在學校後邊的山坡上,玉籬從鄧月明身上看到了疲憊,更看到了蘊藏在她身體裡的執著。也許正是這份執著,才讓她得到了上天的眷顧。
鄧月明再次回到家,不僅成了公司經理,還帶回來個自己創業開公司的男朋友。那時,剛巧王鳳羽出事,玉籬將自己埋在被子裡,只隔著房門跟鄧月明說了幾句話。
玉籬出神,靜茹卻一臉艷羨。
「這鄧家人也真是,個個都是抓錢手!鄧四喜家就不用說了,他,他姐,都是能幹人。以前雙平家不咋顯,這次被她大姑姐一帶,你看著吧,只怕以後比那
家都更好!特別是那家還娶了個悍婦!」
又歎氣,
「鄧四喜以前多有幹勁兒的人?自從結婚後,他那位什麼都看得緊緊的,先是逼走了立明,又把自個兒老公也逼進山裡去。說起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精明還是蠢。要說鄧四喜跟其他女人不清不楚,也是她合該!」
鄧家的事,玉籬偶爾也從玉籬媽那裡聽一些。鄧立明從鄧四喜那裡出來自己幹,一半原因是受不了娜娜挑刺,一半原因也是鄧月明想要自己弟弟幫忙吧。
玉籬輕咳,
「別人的家務事,咱們不管了,說起來傷神。」
靜茹這才收回思緒,
「可不是,說得沒邊了。」
沖玉籬微笑著,
「玉籬,你跟雙平大姑姐有交情,你能不能幫忙跟她說說,我和鋼子一起,也跟雙平他們似的,收了山貨,特產,一起發貨給她?」
聽靜茹這麼一說,玉籬先是一臉訝異,繼而卻不管不顧地大笑起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