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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有爺爺自遠方來(三) 文 / 曬暖暖茶

    尚善睡得早,起得也早,休息了一個晚上之後眼睛沒那麼難受了花開突如其來。向南雪從樓上下來時看到尚爺爺在客廳打拳晨練,她向他問好,又詢問了尚爺爺眼睛的情況後去廚房煮早餐。

    一起吃過早餐後,向南雪帶尚爺爺到樓上的天台花園觀花賞魚,一老一小澆澆水剪剪枝,聊聊種花養魚的心得,歡聲笑語,悠然自在。

    輕鬆愉悅的尚善問道:「南雪今天不用出去工作了吧?」

    向南雪笑笑說道:「再過一會就要出去了。」

    「哦?今天是做什麼呢?」

    「在商場有一個泳裝的走秀。」

    向南雪答得倒是大方,尚善的臉可是明顯地拉下來了,她做的這些事銳知不知道啊?尚善說道:「南雪,小名先生平時也很忙吧,你有沒有想過不要出去做事了,留在家裡好好照顧他啊?」

    「啊?」向南雪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不工作那做什麼呢,她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一直都工作的,小名先生也沒說什麼花開突如其來。」

    女孩子想有自己的事業未嘗不可,可是向南雪做的這些事離事業的概念遠著呢!尚善凝思了一會問道:「南雪,那你願不願到學校學金融或者法律什麼的?尚爺爺可以幫你挑選很好的大學。」

    「這……」向南雪為難了,抱歉地笑笑說道,「我對這些不感興趣呢。」

    尚善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歎氣,然後,再歎氣。

    向南雪真的很忙碌,工作起來不知道疲倦,尚善和她相處的這幾天看到她非常勤奮。可是她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這天早上,向南雪出門前尚善對她說道:「南雪,你可不可以抽出一點時間。尚爺爺有些話想和你談一談。」

    「哦。」向南雪看到尚爺爺心事重重的樣子,便應承下午早點回來。

    可是下午向南雪回來時並沒有見到尚爺爺,她就到樓上的休閒室一邊練琴一邊等。

    雪很快就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裡。一曲終盡時她才發現尚爺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邊,表情驚訝地望著她。雪站起來招呼道:「尚爺爺您回來啦。」

    尚善回過神來說道:「這首曲子真好聽呢,尚爺爺回來晚了,南雪可不可以再完整地彈一遍給尚爺爺聽啊?」

    向南雪遲疑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尚善靠坐在房間的軟沙發上屏氣凝神細細地聽著。

    向南雪又將剛才彈奏的曲子演繹了一遍,曲終時尚善的臉上有釋然的笑容,他說道:「南雪。這首曲子是你寫的嗎?」

    「啊?」雪羞愧地承認,「是。」想是曲子譜得太稚嫩了,所以尚爺爺一聽就聽出來是她自己寫的了。

    尚善表情神秘地說道:「不如我給這首曲子取一個名字?」

    「好,謝謝尚爺爺。」雪輕輕地答道。

    「嗯,」尚善略為思索後說道,「你覺得叫《冬雪的晴天》如何?」

    「啊?」雪霎時愣住了。

    尚善望著向南雪目瞪口呆的可愛模樣哈哈大笑,他揭開秘密說道:「我在越家聽越凌彈奏過一小段,只聽一遍我就記住了!你就是教凌兒彈鋼琴的雪姐姐吧?」

    向南雪恍然大悟也笑了,這個世界還真小吶!

    既然向南雪就是雪姐姐,那麼向南雪是會書法和繪畫的了。尚善來了興致,要和她切磋切磋。

    向南雪把小几搬到羊毛墊子上,拿來了筆墨紙硯,一老一小席地而坐。尚善躍躍欲試要先練練手,他醞釀了一下,在宣紙上用行書寫下四個大字——斷橋殘雪!

    向南雪淡淡的笑容凍在了臉上,她的心思在彈奏《冬雪的晴天》時就已經被尚爺爺看穿了!

    向南雪的表情已經讓尚善明白了很多事情,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道:「南雪,你和小名先生去過杭州,看過斷橋殘雪吧?」

    「是,」雪勉強地笑了笑想掩飾心中的不安,她說道,「今年春節的時候我們去了杭州,回來那天正巧天氣放晴,所以有幸觀賞了斷橋殘雪。」

    尚善點了點頭,許久意味深長地說道:「斷橋殘雪很美,然而是以雪的消融作為代價的,可是不要因為雪離開了橋而難過,因為雪不曾真的離開橋,她化作橋下的流水依然和橋依戀在一起,南雪,如果你愛上了一個人,請你不要害怕,勇敢一點,請你相信他也會像你愛他一樣地愛你!」

    「對不起!」雪的眼睛濕潤了,她不懂如何面對語重心長的尚爺爺,正如她不懂如何面對終將消融的分離!

    「南雪,尚爺爺給你的曲子重新取一個名字吧,」尚善寓意深遠地說道,「你看改做《瑞雪》好嗎?」

    不敢相信未來的雪不敢說好,尚善鼓勵道:「把名字寫下來吧,尚爺爺相信你一定會寫得很好!」他把手中的毛筆遞給向南雪,為她重新鋪開一張宣紙。

    雪接過毛筆,用有些顫抖的右手在潔白如雪的宣紙上寫下了「瑞雪」二字,她在尚善像爺爺一樣疼愛的目光中也淡淡地笑了。

    尚善和向南雪繼續寫寫畫畫,尚善對向南雪的字畫是十分滿意的,他感慨在這個時代很少有小孩能像她這樣靜得下心來,他把自己潛心悟出的獨特技法都一併傳授給了她。

    空氣中突然有種壓迫的凝重,尚善和向南雪不由抬起頭,便看到了門邊一個高大的身影,他們一齊叫道:「銳!」

    向南雪驚喜的心情在名執銳震驚的目光中頓然冷卻,她慌亂地不知如何解釋此時出現在這裡的這位尚爺爺。

    可是這位尚爺爺並不在意突然出現的男主人高興或是不高興,笑吟吟地招呼道:「小名先生回來啦,過來過來,和我們一起寫字。」

    或是想到從前尚爺爺練書法時他在一旁搗亂的情形,名執銳的嘴角抿出美好的微笑,他走過去一起坐下來說道:「我就算了吧。我什麼書法都不會。」

    尚善的笑容也有憶起往事的愉悅,他說道:「南雪寫得很好呢,你讓她教教你。明年春節給爺爺奶奶寫一副對聯他們一定會很高興。」

    名執銳笑著搖了搖頭說:「我可寫不好,帶雪回去給爺爺奶奶寫對聯,他們會更高興吧!」

    或許名執銳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意味著什麼花開突如其來。而還沒從緊張中緩過神來的雪也沒注意銳的意思,可是尚善感受得到這是銳由心而生才會脫口而出的話。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又覺得內心爽朗了許多。

    三個人又看了一會剛才的字畫,名執銳和向南雪都擔心尚爺爺的眼睛會太疲勞,一起扶他起來了。名執銳和尚善聊起了這次出差的情況,雪借口說去做晚飯避開了。

    吃晚飯的時候,尚善看著身邊的兩個孩子是格外地高興,他誠意地說道:「這幾天在這裡打擾。謝謝南雪體貼周到的照顧,我不請自來,還請小名先生不要生氣!」

    「尚爺爺願意和我同住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名執銳的感恩之情溢於言表。

    尚善的心裡洋溢著溫暖,他這一生最大的成就不是輔佐建立了強大的懷馨集團,而是培養了四個能幹又孝順的孫子。尚善心滿意足地說道:「尚爺爺放心了,真的放心了,銳有南雪陪在身邊!南雪是一個善良、淳樸、聰慧、勤奮的好孩子,尚爺爺喜歡,銳喜歡嗎?」

    「啊?」名執銳的答案是很明確的,可是他還沒有對雪表白過。這次他就當著尚爺爺的面真心實意地清楚說道:「我很喜歡!」

    雪以為銳在客人面前不好給出否定答案,可是就算認為這只是一句善意的敷衍,雪還是漲紅了雙頰,羞赧地低下頭去。名執銳看著雪。心底湧出很真實的擁有的感覺,他的臉上就有了堅定的笑容。

    尚善輕輕地頷首,如果陸宇昂上天有知,他也會為這一刻感到高興的!尚善語重心長地說道:「兩個人在一起了,最重要的就是要互相信任,以後產生了什麼誤會,都要對對方耐心地解釋,不要到最後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了才追悔!銳,你的脾氣急,有什麼話要對南雪好好說,知道嗎?」

    名執銳和向南雪都認真地點了點頭。

    吃過晚飯後不久,尚善就要告辭了,名執銳和向南雪覺得很突然,希望尚爺爺多留幾天,尚善笑笑說道:「不了,既然我的孫子已經出差回來,我也該回家了。」尚善在名執銳的肩上輕輕地拍了拍,對於這個對雪說的不是謊言的謊言,兩個人心領神會地相視而笑。

    來接尚善回家的是尚弈,上車前,尚善握著名執銳的手意味深遠地說道:「銳,南雪很有音樂天賦,她學習小提琴應該不難,你覺得呢?」

    「啊?學小提琴?」向南雪不解為什麼尚爺爺突然要她學習小提琴。

    其實名執銳去昆明追回向南雪之前他的心裡就有讓雪學習小提琴的打算,他一本正經地對雪說道:「向南雪,從現在開始你什麼都不准做,所有的時間都要拿來練習小提琴,一個月以後你總能拉一首《小星星》給我聽吧?」名執銳故意繃著的臉有一絲笑容,笑容中竟有隱隱的羞澀。

    爺爺和名執銳一唱一和的說辭讓尚弈的心強烈地震動了,他是知道陸爺爺的遺言的,如果銳愛上哪一個女孩,就打開他留下的小提琴琴盒,如果那個女孩能演奏出讓銳心動的音樂,那麼就娶她!

    此時尚弈的心狼狽不堪,他比剛才知道爺爺並不在藍山別墅而是在尚茗公寓和向南雪同住了幾天時還要震驚!過年的時候他煞費苦心探究名執銳對向南雪的心意,既然名執銳愛向南雪為什麼不對他承認,上次名執銳去昆明追回向南雪而要放棄洋浦港工程的合作項目時,他一時情急打電話給向南雪要她放過銳,還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他的話不會對向南雪造成困擾吧,總之銳弟妹對他的印象是極其不好了!

    看著車子帶著尚爺爺走遠,向南雪遺憾地說道:「原來尚爺爺不是我們這裡的鄰居啊,我還有很多事情想要向尚爺爺請教呢。」

    名執銳很開心雪和尚爺爺相處得很好,他解釋道:「尚爺爺是我在秀麟山別墅的鄰居,如果你想見尚爺爺,那我們去秀麟山住好了。」

    名執銳牽著向南雪的手上樓,雪問道:「剛才來接尚爺爺的那位先生就是尚爺爺去出差的孫子吧,雖然是個混血兒,不過還是和尚爺爺有些像呢。」

    名執銳才想起來忘記對雪介紹了,他說道:「尚爺爺有三個孫子,剛才見到的那位是大孫子叫尚弈,你經常見到的尚武是二孫子,小孫子叫尚晟也在珀麗讀書。」

    向南雪聽到尚弈的名字時心猛地一顫,她猶然記得她在翠湖賓館接到過尚弈要她不要糾纏銳的電話,她怎麼沒有覺悟呢,尚爺爺也姓尚啊,如果尚弈對他的爺爺解釋她留在銳的身邊是什麼樣的身份後,尚爺爺也是不希望她和銳在一起的吧?

    名執銳說著說著,發現雪停住了,他轉過頭問道:「怎麼了?」

    雪怕銳察覺她慌亂的神色,勉強笑笑說道:「原來……他就是尚弈先生啊,我以前……聽你提過呢。」

    尚弈開著車突然打了一個噴嚏,被打斷思緒的尚善突然想起了什麼,對尚弈說道:「弈啊,我們回頭一下,我還有些重要的話忘記對銳說了。」

    「哦?是什麼事呢?」尚弈打左轉向燈,一邊靠近內道一邊問。

    尚善說道:「南雪彈鋼琴彈得很好呢,她也很喜歡,讓銳送她去學習吧。」

    「啊?」尚弈說道,「她現在就在學習啊,爺爺是想讓銳送她出國嗎?」

    「哦?」尚善追問道,「南雪是在哪裡學習呢?」

    「在珀麗,她是音樂學院古典音樂專業大二的學生。」

    「哦!」尚善恍然大悟,「是珀麗的學生啊,爺爺真是眼拙了!」尚善感到慚愧,卻開心地哈哈大笑,能做越家寶貝小小姐鋼琴老師的人又豈是等閒之輩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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