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堅執銳花開突如其來!堅不可摧!披薩永遠支持你們!」
蘇妤婕聽到狂熱的呼喊聲輕輕地笑了,她推開書房虛掩的門,看到樂呵呵的名旭橋對著顯示器又在觀看全國搖滾樂隊大賽南賽區的最後一場晉級賽。
蘇妤婕的右手扶著書桌的邊緣,微微彎下腰和名旭橋一起觀看比賽,名旭橋自豪地說道:「我們的銳寫歌寫得好,電吉他彈得好,唱歌唱得好,原來銳組的樂隊實力這麼強,真後悔沒有去現場給銳加油!」
終於試著欣賞銳的音樂了嗎?蘇妤婕用佯裝埋怨的眼神望著喜悅的名旭橋說道:「想給銳加油還來得及啊,還有三場全國總決賽呢!」
「好,我們一起去現場做披薩!」名旭橋和蘇妤婕開懷地笑,按捺不住想體驗現場熱烈的氣氛。
來了興致的夫妻倆索性把視頻投到牆上的大屏幕上,肩並著肩坐下來一起觀看,看完了比賽還意猶未盡要看八卦。
「銳一定很緊張吧!」名旭橋和蘇妤婕很有意思地笑,看著在混亂的舞台上銳緊緊地抱著裹胸散亂的雪。
蘇妤婕突然感歎道:「你們父子倆真像啊!」
「哦?」名旭橋好奇地問道,「哪裡最像呢?」
「眼神,」蘇妤婕表情認真地說道,「最像的是眼神,銳望著南雪的眼神就像你望著我的眼神一樣,所以我才確定銳是真的愛南雪。」
名旭橋的笑容霎時凝住了,喃喃問道:「銳愛的是南雪嗎?」
這位父親不會到現在還犯迷糊吧?蘇妤婕提醒道:「春節的時候要不是南雪又冷又餓,銳會賞臉在家裡吃晚飯嗎?」
如果不是妻子說出來,名旭橋還真不知道內情如此,他還堅信銳愛的是sylvia那樣的女孩,也盼望著銳和揚汐會有轉機。可是現在該怎麼辦?他還在利用向南雪解散披堅執銳呢!如果銳是愛南雪的。那麼南雪呢,她愛著銳嗎?還是只是因為他先斬後奏為向義謙投資一億元開公司南雪才迫於無奈留在銳的身邊?
沉思的名旭橋被急促的手機鈴聲驚醒,是他的媽媽阮瑾玉打來的。名旭橋的心頭一緊,媽媽這麼晚打電話過來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名旭橋接通電話叫了一聲「媽媽」,阮瑾玉卻什麼都沒說。只是哭。
名旭橋急忙問道:「媽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阮瑾玉抽抽嗒嗒地說道:「我想銳。睡不著,然後給他打電話,銳答應等小豬豬放假了帶她來蘇州看我!小豬豬在電話裡叫我奶奶了,我好高興!」
這是讓人振奮的大事啊,可是名旭橋卻心情沉重,他只是安慰道:「媽媽,您別哭了。還有一個多月就見到銳和南雪了!」
阮瑾玉破涕為笑,卻又怨道:「名執銳是大壞蛋,一直騙我不會結婚,害我擔心了這麼久!」
「怎麼會不結婚呢,只是以前銳還沒有遇到讓他想結婚的女孩。」也一直懸著一顆心的名旭橋本來可以鬆一口氣了,但是現在他的心卻揪得更緊!
「我送小豬豬什麼見面禮好呢?」已經開始著想的阮瑾玉今晚注定是睡不著了,她把兒子撇到一邊,要和兒媳婦商量,名旭橋無奈把電話交給蘇妤婕讓她們婆媳聊去了。
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愉快的笑聲讓名旭橋更凌亂,當初他犯下了多麼嚴重的錯誤。如果因此讓南雪不敢接受銳而選擇離開,那麼對於銳又是一個無法彌補的傷害,他們父子的關係會惡化到決裂!希望現在終止錯誤還為時不晚!
下午開完例會散會後,名旭橋叫住david說道:「請盡快和向南雪小姐約一個時間在上次的茶樓見面。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談一談。」
「上次的茶樓?」總裁實習助理柯非東走出會議室門口卻立即頓住了。
「柯非東,」總裁回頭對他的實習助理說道,「名築贊助的大學生家裝設計大賽由你和dell跟進沒問題吧?」
「哦……好!」柯非東回過神來。
名旭橋和david相繼走出會議室,名旭橋見到柯非東笑笑問道:「非東,在這裡工作感覺如何?」
柯非東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以前什麼都不懂,現在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沒關係,慢慢來,有什麼困難儘管和名叔叔說。」
「謝謝名叔叔。」柯非東感激地說道。
名旭橋在柯非東的肩上輕輕拍了拍,回董事長辦公室去了。
晚上九點,向南雪走出培訓學校,看到david站在車子旁邊等她,david為她打開車門,向南雪忐忑不安地坐進車裡。
走進茶樓的包間時,早已等候在那裡的名旭橋招呼道:「南雪來了,請坐吧。」
「名叔叔。」向南雪走過來,向名旭橋微微鞠了一躬,她坐下時,david把幫她拿的小提琴琴盒放在一旁的沙發上。
「哦?」名旭橋注意到了小提琴琴盒心頓了一下,問道,「南雪最近在忙什麼呢?」
向南雪如實答道:「在學習拉小提琴,可能要舉辦什麼活動吧,銳要我在一個月之後至少能拉一首《小星星》花開突如其來。」
名旭橋的心猛然跳動:「銳要你學習拉小提琴了嗎?」他即刻聯想到了銳的外公給銳的遺言!
向南雪想了想說道:「是尚爺爺提出來的,銳同意了。」
「哦!」名旭橋完全震動了,「銳帶你見過尚爺爺!」
「是……是尚善爺爺嗎?」向南雪不懂為何銳的爸爸聽到和藹可親的尚爺爺會如此震驚,於是她不敢確定她見過的尚爺爺是不是銳的爸爸所提的尚爺爺。
「對,是尚善爺爺!」名旭橋已一身冷汗,「尚爺爺對你說了什麼嗎?」
「沒……沒說什麼。」向南雪支支吾吾地回答,尚爺爺聽過她彈的鋼琴曲後是對她說了一些話的,他要她勇敢一點。相信她愛的人也一樣地愛她,可是她不明白尚爺爺的意思,更不明白尚爺爺為什麼會對她說出那番話。
從來都面帶和氣笑容的名旭橋突然變得神情凝重。他疑惑的目光讓向南雪感到害怕,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後補充道:「尚爺爺……沒說什麼,他在家裡住的那幾天……就是教我做菜、寫書法和畫國畫什麼的。」
「哦!」名旭橋沉重地點了點頭。銳不只帶南雪見過尚爺爺那麼簡單,銳像敬重自己的爺爺一樣敬重的尚爺爺還和他們同住了幾天!向南雪可是連尚爺爺都點頭同意的准小名太太啊。好好的一件大喜事差一點就敗在自己手上了,名旭橋感到一陣後怕!
名旭橋壓抑著內心的強烈震動,認真地說道:「南雪,既然銳要你練習小提琴那你就努力練習吧。名叔叔這次找你來是想和你說終止我們之間的約定的事,名叔叔想通了,披堅執銳承載著銳的夢想,如果我真的愛銳。就應該尊重他的夢想,而不是解散披堅執銳!至於你父親的公司,我會遵守承諾繼續投入資金,請你放心!名叔叔在這裡誠意地向你說聲『對不起』,我起初的決定讓你困擾了,請你忘掉這件事情吧,好好地留在銳的身邊,銳對你是認真的,你對他很重要!」
向南雪眼神空洞怔怔地定住了,她反應不過來銳的爸爸說了些什麼!是不是她終於可以脫下罪惡的羽衣和銳在一起了?是不是她終於可以因為愛著銳而留在銳的身邊了?向南雪的大腦沒有一絲一毫思考的能力。心中壓抑得讓她窒息的負擔轟然崩潰,她的眼淚不由自主滾湧出來,不可遏制地痛哭!
「南雪?」名旭橋伸出右手扶住向南雪的左肩,他哄不住因釋然反而無所適從的向南雪。他終於明白了他強加給這個女孩的是多麼沉重的痛苦!
向南雪的情緒穩定之後名旭橋讓david送她回去,他怕他的準兒媳婦回去晚了他的兒子要等急了,向南雪卻不敢讓david送她,怕會被銳看到,名旭橋也就作罷,為向南雪安排了計程車。
坐在計程車上的向南雪仍無法相信剛才發生的事實,她不知道自己是喜是悲,驚魂未定的她料想不到接下來會發生讓她更驚恐的事情,一輛保時捷跑車一路尾隨著她,在遠離茶樓的路段猛然加速截在她的車子前面!
計程車司機從車上跳下來罵道:「你找死啊!」
保時捷的車主一臉肅穆地走過來,卻不理會對他叫罵的司機,他拉開車門說道:「向南雪你下車,我送你回去!」
柯非東把臉色煞白的向南雪拉下計程車,舉步維艱的雪被柯非東橫抱起來丟進保時捷的副駕駛座上。
柯非東把車子剎在環城河河堤,車上的兩個人長久地靜默,向南雪不敢奢望命運的眷顧,無聲無息地留著狂妄的河風也吹不幹的淚。
柯非東難以平復內心的顫抖,他冷酷地問道:「是不是你一開始出現在榕迪酒吧就是為了解散披堅執銳?就是為了銳的爸爸承諾贈給的那一億元獎金?」
雪絕望地承認:「是。」
柯非東冷漠地一笑:「既然你是為了錢,為什麼不在項瑜明這裡停下?他給你的比你想要的多得多!」
雪蒼涼地答道:「和楓產生誤會之後我決定放棄了,可是卻無能為力,還是陷進披堅執銳裡。」
如此處心積慮的女人甘心放棄過嗎?他要有多愚蠢才會相信向南雪的話!柯非東的心裡已滿是怨恨,他追問道:「項瑜明並不是因為被越穎逼迫才不辭而別的是不是?他走之前對你說過什麼?」
柯非東寒冷的目光讓向南雪寒戰,她連呼出的氣都是冰冷的!雪想起和明在漓海灣沙灘最後在一起的情景,對明的愧疚和對未來的絕望讓她痛楚得難以自持!
可是柯非東卻不放過她,強硬地逼問道:「倒底項瑜明對你說了什麼?」
雪閉上雙眼,可是眼淚卻無法停止,她戰慄地說道:「他要我……接受銳……」
「向南雪!」柯非東憤怒地低吼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自私給項瑜明和名執銳帶來多麼大的傷害!你毀掉了他們十年的友誼!你毀掉了項瑜明對愛情的執著!」
「對不起!」雪知道她犯下的罪惡已不可救贖,她哀求道,「讓我陪銳參加完比賽好嗎?我會離開他,從此以後再也不打擾他!」
柯非東望著悲痛欲絕的向南雪卻沒有一絲憐憫,他殘忍地說道:「請你留在名執銳的身邊,你無法想像他有多麼愛你!如果你是在騙他,請你把你的謊言繼續說下去!我不准你讓他難過,否則我絕不饒恕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