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方思雨開始低頭吃飯,可是她明明是食不知味,有一口沒一口地咀嚼著。舒蝤梟裻
「是不是不喜歡吃?」寒成關心地問。
方思雨又抬頭迅速地掃了他一眼:「不會。」又低下頭吃飯:「那個,我好像記得咱們要試戲來著?」因為疑問太多,必須要問清楚。
寒成笑了:「別提了,你酒喝多了,才剛一上床,就睡著了。又耍我一次。」他盡量繃起臉來,以示生氣。
「哦?太好了。」方思雨失口說了出來。看到寒成皺起眉頭,方思雨趕緊解釋:「不是,我是說昨晚的覺睡得太好了。澹」
「我還以為你是有意要耍我呢。」寒成盯著終於有點笑意的方思雨。
方思雨一邊吃飯一邊想著什麼,還是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寒成就問她:「你怎麼心不在焉的?」
方思雨終於笑著抬頭看著他:「昨晚我做了一個夢。很奇怪。我居然夢到憶凡了。錦」
寒成低頭吃飯:「這很正常,你那麼想他,而且又在這老地方,自然會更想他,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大概應驗了。」
方思雨點點頭,一隻手托著下巴很神往地看著上面,想著想著,臉就紅了。
「你怎麼有點奇怪?」
「奇怪嗎?我感覺在這裡離憶凡很近,以後我會多回來。」因為心情好起來,她說話的聲音也輕快了。是因為飯吃得好,還是覺睡得好,她感覺自己神清氣爽,就連寒成也是目光炯炯的,睡眠真是個法寶,會讓人的精神狀態大變,或是精神抖擻,或是萎靡不振。
從東城回來,方思雨的精神狀態良好,連加了幾個班,也毫無怨言,而且還神采奕奕。王樹來看她,給她帶了些吃的,兩人坐在一角聊天。
思雨一邊吃東西,一邊問:「喂,什麼時候給咱兒子找個乾媽?」
王樹哈哈笑了:「你這人做紅娘有癮嗎?不如直接開個婚介所,反正你現在也是業餘的,乾脆轉正吧。」
方思雨連忙嚥下口中的食品,抓張紙巾擦下嘴:「你什麼意思啊?我就是多管閒事了,氣死你。」說到這裡,她自己也笑了。
「這次回家,收穫不小吧?」王樹探問著。
「還行!對了,王樹,你有沒有這種感覺,就是做夢,感覺那夢很真實的。」
「這倒是沒有。不過我遇到過奇怪的事,很久以前做過的夢,居然在某一天某一刻真的在生活中重現,怎麼這一幕這樣熟悉啊?後來忽然醒悟,原來它早就在夢中出現過。」
方思雨不太相信地笑著:「不會吧?那你不是先知了?」
王樹遞一瓶礦泉水:「不要總喝飲料,那些東西不好,你看人家寒成,從來不吃垃圾食品。」
方思雨瞪起眼:「王樹,幹嘛拿我和他比?他是誰?我是誰?對了,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他是不是越來越像憶凡了?」方思雨把目光轉向正在忙碌的寒成。
王樹也看著寒成:「外表挺像。」
方思雨若有所思:「這人是不是中毒了?我覺得他在努力地模仿憶凡,動作、聲音、眼神甚至是神態,有時連笑容都很像。」
「這樣才好啊,要不怎麼能演得像?要是沒人介紹,很多人就以為他是程總。人家是演員,演什麼像什麼,這是吃飯的本事。」王樹也一直盯著寒成。「你還是那麼冷落人家嗎?」
方思雨喝口水:「冷落?稱不上吧。只是沒交情,我也不希望和他走近。」王樹回過頭來看著方思雨。「他越像憶凡,我就必須疏遠他,免得被迷惑,呵呵,我用迷惑這個詞,有些誇張了哈!」
「不用這麼敏感吧?你們也就是合作關係,好合好散,別鬧得水火不容。」王樹提醒著。
「你真囉嗦,晚上我沒通告,去我家吃飯吧。我媽早就說要給你包水餃了。」
「行,隨叫隨到。我等你下班一起走?」
方思雨搖搖頭:「不用,你先回去,也許是我先回去,咱們先回家一個,幫他們做飯。」
王樹不好意思地笑了:「還是你想得周到,行,就這樣,咱們不見不散。反正是請客,要不要叫上寒成?反正他也是一個人在這裡。」
「不用!」方思雨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她得時刻和那個危險人物保持好距離,想到危險人物這幾個字,方思雨皺了下眉,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雖然寒成沒表白,方思雨憑第六感覺就知道,他不但喜歡劇中的方思雨,也喜歡生活中的她,她最近從他眼神中讀出來了,所以更要刻意迴避,保持距離。
方思雨很敏感,一旦發現有人喜歡她,她立刻像刺蝟一樣把刺亮出來。方思雨現在天天纏著王樹來接她,不來還不行。
「我今晚加班,讓寒成送你回家吧。他也轉不了多少路。」王樹打電話向方思雨解釋。
「那我就等你一次吧,反正你經常等我。要不我直接去你辦公室幫你加班。」
王樹立刻拒絕:「得了,我找罵啊。」
方思雨笑了:「郭大哥現在顧不上管我了,他現在被李悅悅纏住了。」
「你這話有根據嗎?我怎麼沒看出來?我覺得他們八桿子打不著呢?」
方思雨笑得有些神秘:「你啊,真笨,我都提醒了,你還是看不出來。」
「我很忙,不和你瞎聊了,你找別人聊去。」
「知道了,就你忙。」方思雨只好掛了電話。她看到寒成向她這邊走來,她不想和他多說一句演戲之外的話,就趕緊叫助理過來:「快點,咱們對一下台詞。」果然,寒成看到方思雨忙碌起來,就猶豫著停住了腳步。
重新開拍時,正好有一場擁抱的戲,寒成在方思雨耳邊輕聲問:「我得罪你了嗎?說出來我改。」
「改不了!」方思雨掙脫了一下,但是沒能成功,寒成還是緊緊地抱著她:「你這樣我很難過。」
方思雨頓了幾秒,小聲卻很冷淡地回答:「感謝你像他,痛恨你像他,這樣你懂了嗎?」沒等寒成反應過來,方思雨就喊了起來:「文導,我有個新的想法。」
文導示意她過去,寒成只好鬆開了她,他再沒理由繼續抱下去。看著方思雨快速離開的背影,寒成的眼神特別深邃和憂鬱。寒成沒跟著走過去,只見文導和方思雨爭論了起來,後來他才知道,方思雨要求改戲,把男女主的親熱戲都刪減掉。這是兩人感情的高、潮部分,也是整個戲的精華之處,怎麼能隨意刪改呢?寒成歎息著,可見方思雨有多麼不想和寒成「親熱」下去,哪怕在劇中也不行。
真是越怕鬼就越見鬼,方父方母忽然興起,非要來上海住幾天,他們太想念思憶了,經常在視頻中看到可愛的思憶,不如自己親自抱著他,自己逗他玩,這多麼有趣和幸福?含飴弄孫,這是最尋常的天倫之樂,方家父母自然也不想錯過。雖然有兩個孫子孫女在身邊長著,但女兒就一個,外甥就一個,別說在上海,就是在國外,他們也要去看看,一解思念之苦。
方思雨在電話中磨破了嘴皮子,答應立刻帶思憶回家看他們,但是兩位老人彷彿已經鐵了心,非要來上海住幾天。
「你們回來?太好了,你在家呆幾天,我們和你們一起去上海。」方父十分想見女兒,也想多看看上海這個大都市的真面目,他上次過去,沒呆幾天就回家了,身體又不太好,也不敢遠行。這段時間感覺還好,方父就動了心,要出去轉一圈,第一站自然是去看寶貝女兒。
「啊?」聽到父親都這樣說,方思雨算是徹底沒轍了,只好答應他們:「那你們晚來幾天,我把房子收拾好。」
「咱們自己人,不用麻煩。」
「爸爸,你就聽我一次吧,還有我公公婆婆在這裡呢,我協調一下,安排好了,三兩天就讓你們過來,這樣行嗎?」
「呵呵,行,不用太隆重,我們能看到你和憶凡,能抱到小思憶,就別無他求了。」方父由衷地說。
「知道了爸爸,不聊了,反正馬上就見面了。」
「好,再見。」
方思雨打完電話,可沒方父這麼輕鬆,他們這一來,憶凡的事就瞞不下去了,方思雨一臉愁容。她洩氣地坐在沙發裡,毫無情緒。紀敏走過來問:「你父母真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