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雨煩惱地點了點頭:「非來不可,也不知怎麼回事,就是說不通。舒蝤梟裻」
「那就來唄,我和你爸有時間,正好可以倒替著給他們當導遊。」紀敏倒是很樂意:「思憶越來越可愛了,一定是想孩子了吧?他們?」
方思雨抱著靠墊,無力地點一下頭。
紀敏拍一下方思雨的肩膀:「不用這麼悲觀啊?咱們不是有替身嗎?再找寒成來幫忙,他不是很熱心嗎?」
「熱心?熱心才不好呢!」提起這人,方思雨就更煩惱了「媽,我不想再欠他的人情了。我最怕欠人家情了,不知道怎麼還?澹」
紀敏皺了下眉:「我看他不像是付出就要回報的孩子,看起來不像,倒像是挺仗義的那種人。」她按自己的印象分析著,雖然接觸不多,也算是有些瞭解,印象還不錯。
「唉!我算是倒霉了,我爸媽太可氣了,一點都不體諒我,你說讓我帶思憶回家看他們,多好的事?」
紀敏笑了:「哪有你這樣的女兒?父母來住幾天,你還煩成這樣?我忘了,你是擔心憶凡的事暴露了。這的確是個問題,你父親身體才恢復好,腳還是有些踮嗎?這病是很可怕,就怕重犯,別讓他生氣、著急,只要飲食和情緒正常了,沒有大喜大悲的,一般不會有太大的危險。錦」
方思雨把靠墊捂到臉上:「我就是怕這個。」不知什麼時候程文宗站在客廳裡了:「這有什麼可為難的?我去找寒成,我給他打電話,就算我求他幫忙,你也不用覺得欠他的情了,這樣行嗎?」
方思雨從靠墊上露出眼睛和鼻子,雖然沒一露出來,但一臉苦相還是不打自招了。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程文宗一語中的。
「是的,除非你想和父母交個實底。」紀敏也趁熱打鐵。
「不行!都瞞了這麼久了,如果這時候不打自招,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程文宗坐在紀敏身邊,他有些急了:「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你說怎麼辦才最好?」
紀敏碰了一下他的胳膊,示意他別激動。程文宗解釋:「我不是替她著急嗎?」
方思雨沉默了半天:「我和寒成又沒什麼交情,三番五次地讓他來幫忙,真是張不開口。而且」她說到這裡停下了。
紀敏和程文宗都期待地看著方思雨,等她的下文。
方思雨有些為難:「而且我對人家又不怎麼好,怎麼好意思張口呢?」
紀敏好奇了:「你怎麼人家了?」
「我……也沒什麼,就是不搭理他唄!」
程文宗的眼睛睜得老大:「不搭理?那你們怎麼拍戲?怎麼配戲?」
「完全靠個人的理解和導演的說戲,平常根本是零交流。」方思雨解釋著。
程文宗和紀敏都吃驚地對視一眼,怎麼會這樣?看到倆人無語,方思雨有些不好意思,就說了實話:「別用這種表情看我。我也是沒辦法,誰讓他長得太像憶凡的?我怕時間久了,我搞不清誰是誰,所以必須保持距離。」
程文宗一臉不高興:「像憶凡又不是他的罪,我們得感謝他,要是沒他,我們這謊言也持續不了了,你這電視也拍不成了,你怎麼會知恩不報呢?」
看方思雨不服氣地表情,紀敏就拉了程文宗一把:「算了,這話以後再說,先管眼前,眼前最急的是親家馬上就過來了,咱們得想個萬全之策。」她看著方思雨:「不找寒成,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方思雨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
「那就別浪費時間了,文宗你親自打電話找寒成,說明情況,就是欠情,也是咱們欠的,別記在思雨賬上。」紀敏吩咐著。程文宗點著頭拿著手機上陽台打電話了,沒過兩分鐘,程文宗笑著走了進來:「行了,不過他講了條件。」
方思雨緊張地站了起來,紀敏看了方思雨一眼,趕緊問程文宗:「什麼條件?」
「他要工資,讓我們按請保姆的價格付他工錢,這樣兩不相欠。他真想得出來。」
「這樣最好,思雨也放心了,咱們付了工錢,就不用欠情了,真是公平,太好了!」紀敏高興地笑了。
方思雨是有些放心了,可是心裡還是堵得慌。不知為什麼,欠他情的感覺依然存在。
方思雨哈著腰扶著思憶練習走路,不大一會兒就累了:「思憶,咱們坐一會兒好嗎?媽媽的腰都酸了。」她把兒子放在沙發上,但思憶掙歪著要下地走路,方思雨抱怨:「你都走不好,不扶就摔了,先坐一會兒,休息一下。」這時門鈴響了起來,方思雨趕緊叮囑思憶:「坐好了,不許動,我去看看誰來了。」她了幾步又回頭喊著:「不許動,否則媽媽就生氣了。」然後快步走過去,從門徑中一看,她遲疑了一下,就拉開了門:「進來吧。」
隨著這幾個字走進來的是寒成,他也一臉嚴肅地聲明:「你放心,我是來演戲的,來掙工資的,我會好好完成我自己的那部分。」他一眼就看到思憶站在沙發邊,正扶著沙發挪著小腳準備走路。
方思雨一聲小叫:「思憶?你怎麼下來了?」
寒成早就扔下自己的行禮包,一個箭步衝到思憶跟前,蹲下身去,拉起他的小手:「來,讓叔叔,讓爸爸抱抱。我得進入角色。」看到有人來抱他,思憶樂呵呵地笑了起來,可愛之極,寒成喜歡地不得了,親了一下思憶的小腮幫:「真香,是不是想爸爸了?很久不見了,想不想?」
思憶居然笑著點了點頭,不知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的,寒成樂得眉開眼笑:「寶貝兒子,真想爸爸了啊?哪裡想啊?你說說,對啊,你還不會說,那你知道哪裡想嗎?嗯?」
思憶拍了下小肚肚,這是程文宗經常問的話,他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寒成一高興,把思憶舉得老高,孩子嘿嘿地樂著。看著這一大一小玩得開心,方思雨也受了感染,也跟著笑了起來。寒成一轉臉看到笑著的方思雨,但方思雨立刻就停止了笑容,轉身走開了,走了幾步,就轉回來,把寒成的行禮拿到臥室去了。
「兒子,你怎麼不叫爸爸啊?爸爸,最好叫的,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就出來了,來,跟我學,爸……爸!
方思雨沒有回頭,聽到寒成的話語,還是撇了下嘴,全是廢話,爸爸是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就出來的嗎?媽媽也是一樣啊?真是可笑,自己沒做過父親,還來這裡充大尾巴狼。大尾巴狼?方思雨笑了,這個比喻是不是有些損?方思雨看清形勢了,現在不能得罪寒成,父母下午就到了,一會兒還得和寒成去接站呢。
為打消方思雨的顧慮,王樹和她談了半天,把利弊都分析地透徹了,特別是寒成那裡,據可靠消息說他和女友正在積極復合中,所以,方思雨如果再想多了,就純屬自作多情了。方思雨被王樹說得無話可說,而且現實也的確需要寒成幫忙,也只能這樣了。都說萬事開頭難,開過頭的事,在方思雨這裡也是難上加難。
其實方思雨也不是完全討厭寒成,因為回東城的事,她能在夢中與程憶凡重溫舊夢,雖然只得到夢中的溫存,也很滿足很幸福。如果不是寒成答應她一起回去,也許她還真沒機會與程憶凡的靈魂走得那麼近。想起那個奇怪又像真實的夢境,方思雨笑得很嫵媚,就是到今天想起來,依然是回味無窮呢。
方思雨和寒成站在火車站的出站口等著接方父方母,方思雨東張西望了半天,終於看到父母的親切的臉龐,她幾步就過去,一邊抱著爸爸,一邊抱著媽媽:「歡迎爸媽來上海檢閱。」
方父拍著方思雨的背:「還檢閱呢?有人還不讓我們來呢?」
「誰誰誰?誰敢啊?」說完這話,方思雨自己也笑了起來。方母親暱地點了一下方思雨的額頭。
「爸媽,坐這麼長時間的車,累壞了吧?」
聽到寒成說話,方父走上前打量著他:「呵,憶凡更加風度翩翩了,怎麼?做了總裁,忙得連岳父岳母都不看了?」
寒成有些不好意思。
「女婿忙嘛,忙是好事,說明事業發達。憶凡好像瘦了些,要學會照顧自己。」方母疼愛地看著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