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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婚禮前夕 文 / 貓媽

    也許等待的時間太長了,榮兆佳百無聊賴地左顧右盼。可當試衣間的簾子被店員拉開的那一霎那,榮兆佳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看著我。這是cat嗎?這就是我榮兆佳未來的老婆嗎?簡直太完美了!榮兆佳,你要記住,上天恩賜給你這樣一個女人,你要懂得珍惜、要疼愛。拋開那些關於他的想法,死也要抓住眼前這個女人。cat,再有三天,你就是我的了。我會精心地呵護你,讓你永遠都這麼美麗。

    看著榮兆佳吃驚到說不出話的表情,我莞爾一笑。店員托起了我長長的裙尾,漫步到他面前。也許上天注定我會有這樣的奇遇,經歷大起大落。從無到有、從絕望到希望,每一幕都驚心撼人。同時也感謝上天對我的磨礪,讓我知道了什麼是愛,學會了如何珍惜。

    「新娘好漂亮啊!怎麼樣榮先生?對這婚紗還滿意嗎?」店員笑臉盈盈地問榮兆佳,其實也是多此一舉,從他的表情中不難看出,他十分滿意。

    「滿意滿意,簡直就是完美。」榮兆佳圍著我轉了一圈,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地打量著我的全身,興奮地回答。我卻有些害羞得臉紅,微微低下了頭,垂下眼皮。

    「那我們現在就開始拍照吧?」店員徵求的詢問,好像榮兆佳還沒有看夠,想不起今天我們是來拍婚紗照的。

    「好,好。」榮兆佳癡癡地應和道,將胳膊伸到了我的面前。

    挽著榮兆佳,我們一起步入了攝影棚,因為趕時間,所以內景外景都要在這一天裡完成。雖然有些辛苦,但是內心的喜悅戰勝了一切。隨著攝影師的聲聲口令,一幅幅幸福親密的唯美畫卷被照相機記錄了下來,盡顯我們的恩愛和甜蜜。這是經歷過盜嬰案後,我第一次忘卻了那些痛苦的記憶,發自真心的笑。笑得這麼陽光,笑得如此燦爛,笑得像個被寵愛的小女人一樣,只有開心沒有煩惱。

    「休息一下吧!新娘要補補妝,臉色不太好。」攝影師終於叫停了。匆忙地拍攝了一天,現在已經從影棚換到海邊的外景。

    「cat,很累吧?辛苦你了。」榮兆佳心疼地看著我有些蒼白臉,如果不是為了趕婚期,也不會把幾天的工作在一天裡完成。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我對他笑了笑,表示不要擔心,可是自己真的覺得很疲憊,原來結婚也會這麼辛苦。

    「要不然我們就到此為止吧?反正已經拍了很多了。要是覺得不夠,等我們有了baby以後再一起拍啊?可是如果為了多幾張照片而害得我老婆累倒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榮兆佳把外套罩在我肩上,擔心我會被冰冷的海風吹病,安慰我道。

    「真的可以嗎?謝謝你,兆佳。」他的話讓我有些意外,主動要求停止拍攝。這讓我感激又感動,原來他是如此為我著想,命中的伴侶能做到這樣,我很知足。

    「當然可以,老婆想怎麼樣都行。只要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我什麼都隨你。等我一下。」榮兆佳親吻了我的額頭,起身去找攝影師說明情況。

    有他這麼細心的照顧,又善解我意,我想我應該踏踏實實的和榮兆佳一起生活,不要再胡思亂想了。那個人也許只是我命中的過客,偶爾會撩起心中的漣漪。可他的虛虛實實讓人捉摸不定,他的心不會為我停留,他的人生也不會為我等候。這樣一個不真實的男人,只能是我心底最深處縫隙的填補。當融為一體後,我就不會再想起,也會覺得無所謂,因為我的人生繽紛斑斕,讓我淡然的忘卻。看著榮兆佳與攝影師談話的背影,我默默告訴自己,我不再是一個人,我不能再隨意遐想。美好的未來在等待著我,我應該珍惜手中的幸福,不要輕易丟棄。

    婚禮前夕的第二天,我和榮兆佳去了他家,三姑欣喜地向我展示籌備的成果。我們未來的新房已經佈置一新,房間裡所有的一切都是嶄新的。新的大床、新的窗簾、新的傢俱,這些巨大的變化我竟然全然不知,想必三姑很辛苦,我這一點點累又算的了什麼呢?

    「三姑,對不起,本來是該是我們辦的事,卻全都賴給了你。」我拉著三姑的手抱歉的說,可多少個對不起也不能彌補我心裡的歉意。

    「傻孩子,馬上就是一家人了,還那麼客氣。我是為你和小佳高興,所以做這些也心甘情願。還有啊!不能再叫三姑了,要改口。來,叫聲姑媽聽聽。」三姑期待的看著我,兩道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好像再苦再累都沒什麼,只因為我們是她的孩子。

    「呵呵,姑媽。」我特意拉長了尾音撒嬌地喊她,榮兆佳能有這樣的姑媽,讓我一點也不擔心婚後生活的相處問題。

    「好啊,姑媽是你的了,那誰是我的?」榮兆佳走過來,聽到我和三姑有說有笑,假裝吃醋的說道。

    「呵呵,沒人是你的。」我故意氣他,笑著說。

    「什麼?mygod!我成了世界上最可憐的人,一無所有啊!」榮兆佳洩氣地倒在沙發裡,抱怨連連。

    「哪可憐啊?你是我的不就行了?還敢抱怨?」我拉著他的手,用力的捏了一把。榮兆佳立刻嬌氣地大喊亂叫,撲到我身上抱住我。

    「好啦小佳,都要結婚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快起來,我有東西給阿貓。」說著,三姑一巴掌輕拍在榮兆佳背上,轉而從身後拿出了一個紅色的錦盒。「阿貓,來看看,喜不喜歡?」

    「這是?」我納悶的接過了盒子,打開以後頓時被裡面耀眼的金光鎮住了。

    「哇∼好漂亮啊!」榮兆佳探著脖子往裡看,驚歎道。

    「呵呵呵,怎麼樣?這對龍鳳鐲喜歡嗎?」三姑笑嘻嘻地問我,確實給了我一個不小的驚喜。

    「姑媽,謝謝你。真的太漂亮了,我很喜歡。」錦盒裡,那對純金打造的鏤空龍鳳手環十分精美,看得出打造它的人很用心,更寄予了新人龍鳳呈祥、雙雙對對的美好祝願。捧著錦盒,我愛不釋手。

    「喜歡就好。對了,你們後天就要舉行婚禮,明天可不能見面哦。還有,阿貓,把你的生辰八字寫給我,我好把你和小佳的泥偶綁上紅線。這樣你們就會恩恩愛愛一輩子,白頭偕老。」三姑拍著我的手,叮囑道。

    「姑媽——」我還沒來得及應和三姑,榮兆佳拉長了聲音大叫,好像有些不滿意。「你那都是迷信了,什麼結婚前不能見面?現在很多年輕人都是同居的,結婚只是個形式而已。見面了又能怎麼樣啊?」

    「去你的,臭小子,你懂什麼?難道你不知道現在的離婚率也在上升嗎?這些不是迷信,是祖祖輩輩留下來的習俗。既然流傳了這麼久,就肯定有它的道理。告訴你,聽姑媽的沒錯。反正後天一早你們就去註冊了,一天不見面有什麼關係?還怕阿貓跑了不成?」三姑生氣的教訓他,也只有這樣榮兆佳才會乖乖聽話。

    「姑媽,我知道了。」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到榮兆佳被三姑罵得一臉窘相,真是自討苦吃。好好聽話不就行了,幹嗎非要反駁三姑呢?「活該挨罵呀你。」我扭過頭,小聲地嘲笑他。

    「笑我?行,看我後天怎麼收拾你的。」榮兆佳不服氣的伏在我耳邊輕聲說道,聲音小得只有我一個人才聽得見。

    我剛想現在就收拾榮兆佳,讓他嘗嘗沒正行、耍貧嘴的後果。粉拳剛剛舉起,三姑便拿著一張便簽紙和水筆遞到我面前的桌上。

    「生辰八字哦,年月日時要寫清楚,很重要的。」三姑不放心地囑咐我,正在這時,忽聽廚房水開的聲音,三姑忙不迭地跑了過去。「阿貓,你先寫啊,我去廚房看看。」

    「哦,知道了姑媽。」我應和道。手裡握起了水筆,在那張小小的便簽紙上工工整整地寫下了自己的出生年月日時。寫的時候還不忘用另一隻手去捂著,好像怕正伸著脖子的榮兆佳偷看一樣。因為明天,就是我的生日,可三姑說過,明天不能見面。為了不讓榮兆佳惹怒三姑,我只得隱瞞下來。雖然這是認識他以後第一次過生日,可婚後的日子長得很,以後每年的生日都會有他陪我一起度過,又何必急於一時?

    「姑媽,我先送cat回家了啊。」放下筆,將便簽紙倒扣,我們終於結束了所有的準備工作。看到我已經疲憊不堪,榮兆佳決定提早送我回家休息。他不想迎新娘的時候,看到一個熊貓眼的我。

    「哦,好。阿貓,寫好了嗎?」三姑在廚房大嗓門的問道,真是一千個一萬個的不放心。

    「寫好了姑媽,就放在茶几上。那我先走咯!」我對三姑大聲回答,喊得我幾乎缺氧,得到三姑的回應後,我和榮兆佳手挽手的離開了他家。可關門的時候,一股歪風吹了進去,將桌上的便簽紙刮到了沙發底下。

    已經是下班時間,林振英走出了油麻地警署,卻看到阿武滿腹心事地靠在他車身上。經過一段時間的恢復和調養,阿武已經完全恢復了健康,也因為得到我的陽氣,他才能再次生龍活虎。

    「阿武?不回家在這幹什麼?」林振英走到車邊,納悶的問他。

    「頭——」阿武見到林振英,立刻站正了身體。「cat後天就要結婚了,我——」阿武低下頭,欲言又止。

    「你是想問該不該去對嗎?阿貓也算你們的老朋友,她一定希望在自己的婚禮上見到你。」林振英憑借自己的猜測說道,也說中了阿武心中所想。

    「可是——之前鬧出了那麼多誤會,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和他做朋友。」阿武說出了自己的疑慮。經過了貓妖的事,他明白注定自己和我沒有緣分,也不能強求。只是希望像以前一樣,做個熟悉的朋友,在我有需要的時候幫助我。

    「她有說不和你做朋友了嗎?」林振英問,見阿武沒有回答,繼續說道。「既然沒有那就還是朋友,別想那麼多了,快點回家吧。」

    「可是頭——我想知道——」阿武兩隻手別在身後,用力的揪扯著自己的衣邊。雖然不知道這個問題該不該問,但是他實在想不通,如果沒有答案的話,恐怕不會死心的。「我想知道cat為什麼明明喜歡的是你,卻要嫁給榮sir。」

    林振英心頭一緊,眉頭皺了起來。這是他現在最不願提起的話題,也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想關於我的任何事。可阿武卻莽撞的直接問了出來,讓林振英有口卻難回答。

    「別胡說,她和兆佳的感情一直都很好。」林振英只能用制止來當作回答,制止阿武以及任何人產生這種奇怪的想法。和我從來就沒有開始過,又在怎麼能說得上喜歡不喜歡呢?

    「頭,不管你說不說,這些我們都能看得出來。cat發瘋一樣去救你,這說明什麼?除了她在乎你以外好像沒有其他解釋了。可我不明白的是,她為什麼還要嫁給榮sir?」也許阿武並不能體會林振英的想法,他只是有話就說,直來直去。悶在心裡自己難受,倒不如說出來的痛快。

    「哎——」林振英歎了口氣,把臉轉向另一邊,腦海中浮現出廢棄廠房裡的那一幕。「因為沒有人比榮兆佳更愛她。抓獲盜嬰案那幫人的時候,阿貓從廠房的二樓掉下去,榮兆佳想都沒想就跟著一起跳了下去。明知道跳下去就是個死字,卻還是這麼做了。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他愛阿貓已經愛到忘我了。試問這樣的感情誰能比?」

    「原來是這樣。」聽了林振英的話,阿武沉默了。如果同樣的情形擺在自己面前,我會不會和榮兆佳做出相同的決定?我能不能跟著cat一起跳下去?阿武假想著,卻怎麼也得不到答案。因為畢竟自己沒有遇到那樣的場面,說能與不能只是空話。愛到忘我?這究竟是一種什麼境界?

    從這一刻開始,阿武懂了,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答案,也對榮兆佳有了改觀。自己對他不滿都是因我而起,當阿武設身處地地為我想時,才發現,自己根本沒資格和榮兆佳相提並論。

    送我到大廈門口,榮兆佳聽話地離開了。他已經不急於這一時半刻的相聚,更想讓我得到最充足的休息時間。走到家門口時,我掏出了鑰匙準備開門,可電梯就在這時發出了「叮」的一聲。

    被電梯的聲音吸引過去,我知道,從裡面走出來的除了林振英不會有別人。於是木訥地站在門前,等著他出來。

    「你——剛回來?」走出了電梯,林振英看到了我,忽然覺得有些尷尬。

    「嗯,剛回來。」我點頭回答他,看到他的傷勢日益好轉,我已經完全放心了。

    「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林振英走過來,見我有些蒼白的臉色,關心的問道。

    「是很累,原來結婚有這麼多事要做。完全沒想到,這些天幾乎忙得四腳朝天了。」我實話實說,但不知道是對他發洩呢?還是想告訴他知道我有多忙?

    「結婚是這樣的。要籌備很多東西,要宴請很多親朋。所以你一有機會就要抓緊時間休息,要不然真的會累垮的。」林振英以過來人的身份提醒我,卻免不了自己心裡會酸楚。

    「呵呵,我都忘了,你對結婚很有經驗。我回去了,現在累的站都站不穩了。」我嘲笑了一下,也不管他有什麼反應,自顧自地開門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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