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箏無奈只得重新梳頭換過衣服出了門【戰國禍末代絕色第一百三十六章章節】。車駕安靜的站在門口,天已經開始飄起了雪花。鑽進車裡才發現裡面生了個小小的鎏金爐子取暖,爐子的下部裹著厚厚的棉佈防止燙到,上面架住一隻小壺以便隨時有熱水可用。而煙道伸到車外,裡面一點異樣的味道也沒有。車裡四壁裝飾著絲帛,而窗子也用厚棉布擋住防止冷風灌進來。車走的並不慢居然感覺不到一絲顛簸,黃箏大為詫異,她一直以為琴清的車駕已經奢華非凡,沒想到王翦家的更勝一籌。
「黃姑娘,已經到了。」外面有人喚她。
這一次和在成蟜府上完全不同,一直到前院了還沒聽到喧嘩聲,這哪裡像是聚會,也太安靜了吧。
「原來王大人也來了。」黃箏看見王綰正在跟李信交談忙上前見禮。
「不必多禮,快進去吧。」王綰似乎無意多談。
進了大廳才發現眾人都正襟危坐,絲毫不見飲酒做樂的樣子。再看上首黃箏恍然大悟,原來是秦王在此。難怪大家感到拘束。
「再請不到你非寡人親自出面不可了。」一見面他就開了個玩笑,好像他已經喝了不少酒。
「若勞大王親自來請黃箏真是即榮幸又慚愧啊。」
「唉,這群人太沒意思,寡人進來前還是熱熱鬧鬧,寡人一來全都變得沉默了。」
「君王面前,不敢放浪形骸也是常情。」
「來,過來。」他招著手。黃箏只好跪坐在他旁邊。屋裡除了跟她相熟的幾個人,其餘的都看著她。更有些貴族的女子在小聲的耳語著什麼。「寡人聽他們說你箜篌演奏的不錯,不知你可願意為寡人演奏一曲。」
「樂意之至。」說什麼願意不願意,當著這麼多人面怎麼可能拒絕。「不知大王想聽什麼?」
「讓他們說,他們聽過。」趙政一指下手的王賁。
王離忙站起身替父親答道,「臣也只聽過一曲,還是黃姑娘與蒙恬合奏的,曲名臣也不知。」
「合奏?今天蒙恬那小子也不在啊。」趙政四下看著。
「哦,他說他有很要緊的事情晚上一定要辦好就不能來了。」王離說。
「蒙毅呢,讓他來。」
「臣比兄長差太遠了。」
「那也簡單你就用你最拿手的排簫好了。」聽了半天趙政又說,「只是演奏也不夠熱鬧應該唱點什麼。」他逕自走到演奏席上,樂人急忙避開,他在瑟邊坐下也不看旁人竟然自顧演奏起來,末了居然唱起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看來他真的醉了。黃箏看了一眼在旁邊偷笑的蒙毅,可是再聽一會兒就沒人覺得可笑。趙政雖然聲音低沉,卻悲切。應該是有感而唱。等他唱完,蒙毅也唱了起來,「東門之枌,宛丘之栩。子仲之子,婆娑其下。谷旦於差,南方之原。不績其麻,市也婆娑。谷旦於逝,越以鬷邁。視爾如荍,貽我握椒」
黃箏聽他唱著大為詫異,看他平時話語不多,也不像哥哥那麼多心事。其實想法應該也不少吧。怎麼說他也要長自己一歲。看他唱完直盯著自己,黃箏也不推脫唱道:「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山有橋松,隰有游龍。不見子充,乃見狡童。」等她唱完眾人一陣喝彩,又見秦王有些醉了,也就不那麼拘束,漸漸喧嘩起來。
「大王,請到後室稍事休息吧。」王賁看他姿態忙著人扶了他往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