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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病因 文 / 一雅

    蘇依,元荷其實提到過她的,元荷因為她染病不得不回素景宮,因而瞧見了太后在上元節回宮。當時元荷還有其他難言之隱,不過是否與此事有關還未可知,現在她也似並不想提,我揮手讓她退下。

    翌日李沛蓉自己來相思宮了,臉色雖已紅潤,精神卻並不太好,只道:「難得你肯主動去找我,我卻偏偏出門了。」

    元荷為她奉了杯蓮花茶,我淡笑,「也沒什麼要緊事,只是你病了這麼久我都未去看過你,不過也難得你肯如此招搖來我這相思宮。」

    「彼此彼此罷。」她啜一口茶,「你不也是『病』了這麼些日子。」

    她咬重『病』字,想來是知道我根本無事的。將茶擱在桌上,她忽然滿是戲謔之色,「看來皇上懲處你也與旁人不一樣呢。」

    我微笑,「讓李修儀白流了那麼多血,林暖心中很是愧疚。」

    她攸地收回笑意,「我見你毫無愧疚之意才是。」她伸出細長的手,仔細看著,「不過既是我自己所為,原本就與你無關。我不解的是,你為何要幫她?」

    宋致遠一事無需讓她知道,還在思忖要如何跟她說,她又道:「其實昨日我是去承乾宮了。」

    我驚訝不已,莫不是又如上次凌芙一事,僅因我稍稍遲疑,她便自做主張了。她了然道:「只是在承乾宮外而已,二阿哥如今這副模樣也是因我而起,我實在放心不下。」

    「你未免高看了自己。」我冷聲道:「二阿哥如今這樣與你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她怔住,苦笑道:「他連聲音都哭不出來了,平時頂愛叫人的孩子……」

    「好好調養是可以恢復的。」我撐著額頭道,畢竟是天祺的孩子,天祺上心不說,我也留意了藥方,加上太醫的敘述,即便未去瞧過博承,也對病情清明於心。

    「小主。」紫寒突然進殿,瞧了眼李沛蓉,道:「有奴才來給小主請安了。」

    我頷首,門口便有一內侍垂著首恭敬走來,「奴才小禮子給娘娘請安。」

    李沛蓉側首看我,疑惑道:「可是承乾宮的小禮子。」

    「回娘娘,正是他。」紫寒搶先道,又對小禮子道:「李修儀與我們小主交好,有什麼話當面說就是。」

    小禮子頭垂得更低,道:「娘娘對奴才有救命之恩,聽聞娘娘近來身子不適,奴才特來請安。」

    我依舊半歪著首,難得關切道:「勞你有心了,二阿哥嗓子不好才是要緊事,現在如何了?」

    他稍稍抬眼看我的神色,疑惑道:「娘娘與二阿哥也是有母子的情分的,既然關心二阿哥,怎麼不去承乾宮瞧瞧,想來二阿哥見到娘娘也是極高興的。」

    我目光從他臉上掃過,他趕緊又低下頭,「我身子有恙,怎可四處走動,而且承乾宮如今定是手忙腳亂,我怎好再去添亂。」

    小禮子忙道:「是奴才多嘴,二阿哥近來有淑妃娘娘常伴身邊,自然是高興的,可……」

    他突然頓住,欲言又止,元荷性子急,道:「讓你回個話怎的這樣難,再吞吞吐吐的就打發你出去了。」

    紫寒掃了眼元荷,元荷便住了嘴,小禮子不敢再耽擱,道:「可娘娘似乎常常心不在焉,二阿哥好幾次玩耍時在娘娘面前摔倒,娘娘也恍若不見,這樣二阿哥難免又哭鬧一番。太醫說過,二阿哥現如今最忌哭鬧了。」

    李沛蓉聞言直皺眉,斥道:「這可是有關龍嗣,且二阿哥是她親生的骨肉,她怎可如此不上心。」

    小禮子不敢接她的話,我抬手示意紫寒將他扶起,溫言道:「小禮子跟在淑妃身邊多久了?」

    「奴才在承乾宮呆了兩年了。」

    「嗯。」我應道,嘴角又含了笑意,「淑妃娘娘常年得寵,今朝突然恩寵不再,自然心神恍惚,你們這些做奴才的可得費心照顧二阿哥,娘娘有可能不再是娘娘,阿哥可永遠都是最尊貴的阿哥。」

    他稍稍遲疑才悟了過來,忙道:「奴才自然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子,不過,聽聞娘娘精通醫術,奴才有一事心存疑惑。」

    我並不答他,他才繼續道:「在行宮時,二阿哥那晚一直在吵鬧,哭得極大聲,明瑟殿中的奴才聞者傷心,都急得不得了,忽見聽玲急急返回,不知道沖了杯什麼茶給二阿哥喝了,二阿哥就漸漸平息下來睡去了,翌日醒來就聲音沙啞,太醫只道是哭得太厲害了。奴才不知道是否其中有什麼關係因而不敢亂說話,如今唯有問娘娘一聲,以求心安。」

    我與李沛蓉面面相覷,當時全宮都在搜刺客,若是博承如此哭鬧,定會引人注意,聽玲率先回去後,看來是不得不出此下策。李沛蓉厲聲問道:「淑妃娘娘可知道?」

    小禮子忙道:「奴才未跟娘娘講過,不過,聽玲是先去了娘娘殿中才去沖茶給二阿哥喝的。」

    李沛蓉聞言冷笑,「與其問她知不知道,不如問是她授意否?」

    我冷靜道:「到底是她親生的,她不至如此,當中許有什麼誤會,那個時辰她根本就不在殿中。」

    「若非是她不在殿中,博承又怎會哭鬧不止。」李沛蓉動容道。

    我撇嘴,對小禮子道:「既然太醫都診斷了並無大礙,你切不可到處胡言亂語,憑添是非。」

    他忙點頭稱是,紫寒便領了他退下。李沛蓉見他走遠,才道:「他並未胡言,昨兒我去承乾宮看到的與他所講無異,淑妃的樣子像是在謀算著什麼,根本無心照顧博承。」

    我沉默不語,她摒退眾人冷著臉問道:「你不喜拐彎抹角我便直言,對淑妃你究竟是如何打算?縱使她位高權重,可也不能保證不出紕漏,但如果你要保她,我便是捨了這條命也傷不了她分毫。」

    「淑妃麼?」我一隻手輕敲著桌面,略思忖才道:「我自認沒本事保得住她。」

    她燦然笑道:「有你這句話我便放心了。」

    本無意救淑妃,只是為了宋致遠不得不先堵住她的嘴,她倒無心悔改,竟只一心琢磨著如何東山再起,天祺早對她無憐子之心不滿,現在又打算用她引出前朝欲謀逆的臣子,若不在她知曉王落的事被天祺知道前讓她消失,我所做所為豈非白費心思。而李沛蓉,淑妃早因她知道太多容不下她,且她也一意認為是淑妃按對博承如出一轍下毒的法子害了她的孩子,實情如何現在還不知道,不過她是定不會讓淑妃東山再起的罷。

    忽憶起一事,問道:「你入宮時日久,不知道有沒有特別讓人在意的嬪妃並不得寵或者在冷宮的,如今雖與淑妃撕破臉,但皇后還緊緊盯著我,你我尚不適合走得太近,若能得一聰穎貌美的姐妹助你,我也能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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