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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搜索(二) 文 / 一雅

    未待領頭的侍衛說話,元荷便道:「應該是奉旨搜查刺客,聽聞刺客刺傷了李修儀,然後逃跑了。」

    「什麼?」聽玲更是不能置信,她與李沛蓉分開時,她還是安然無恙的。

    「聽玲姑娘快快配合調查才是。」元荷嘴角是勝券在握的笑意,似勸解道。

    聽玲面露難色,「奴婢豈敢阻止,不過,二阿哥吵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才睡下了,若是再被驚擾,啼哭不止,皇上責怪下來,怕是沒人能擔當得起。」

    看著聽玲小心謹慎的樣子,連著侍衛的動靜都小了些,博承可能會被立太子,日後就有可能是他們的主子,何況天祺是真的寵愛皇子,闔宮有目共睹。聽玲嘴角含笑,漸漸冷靜下來,施禮道:「你們若是能擔這責任,進去嚷嚷便是。」

    「這……」那領頭的侍衛想來不是什麼大官,也做不得主,正犯著難。

    我微凝神,溫言對聽玲道:「其實我們一直站在這殿門口說話,哪有一人進去。」又轉向那領頭的侍衛,「依我看,你們再在此磨蹭,那刺客便真的逃了,你們也不止這一個明瑟殿要搜,不如先去別處,只需留兩名侍衛在此看守,一則那刺客見有人守著不敢過來,二則也可保證二阿哥的安全,若是都搜不到,你們再回來這兒便是。」

    領頭的侍衛微思忖,聽玲厲聲道:「林貴嬪的話你們也不信麼?那只管進去搜便是,反正今兒你們都已經失職,我家娘娘最是受不得氣,呆會回了皇上,再多加條罪狀也是無所謂的了。」

    那侍衛被聽玲這一嚇,忙躬身行禮,諂笑著留了兩人在此便齊齊退下了。餘光瞥見聽玲緊握的手鬆開些,笑道:「我也先回去了。」

    聽玲不做挽留,轉身進了殿。元荷疑惑道:「主子為何幫她?淑妃明明不在殿內,侍衛進去後便瞭然了。」

    我冷笑,「不在又如何?」見元荷稍稍釋然,我嘴角浮起的笑意許有太多冷漠,「可不能讓李修儀的血白留。」

    「主子。」元荷欣喜回頭望向我。

    不過一盞茶工夫,聽玲又從殿內走出,門口的侍衛並不多加阻攔,她很快走了過來,雖面色無異,但腳步已失了宮中該有的穩重,「我跟著她,沿路留下記號,你去找紫寒。」我輕聲道。

    元荷應允退下,我跟著聽玲不一會便已走至少有人煙的地方,宮中現在是正在積極搜查,好不熱鬧,可這兒似乎一點影響也無,心中正納悶,繞了幾處小道,便見一荒廢的宮殿。芳草淒淒,斑駁脫落的紅漆,燈火通明只讓這宮殿的破敗一覽無餘,宮裡宮外永遠不會缺乏冷宮這樣的地方,不過今年倒並無妃子被罰,所以這兒才空落落的罷。

    聽玲又細細看了四周才放心進去,我摒神隨後入內,不過方進去,一把匕首便架到了脖頸處。

    「真的被你跟來了。」聽玲目光中的殺意已抑制不住。

    四周並無人,這丫頭竟敢算計我。心頭微怒,突聞殿內似有談話聲,心中輕笑,她即便有心思也沒時間了,所以乾脆把我引來,反正已決心將我殺死。我媚惑笑道:「你會後悔的。」

    她不覺恍神,瞬間手中的匕首已被我反手奪下,轉身一腳已經踢至她嬌俏的面容前,她嚇得連連後退,被逼至走廊上的紅柱邊再退不得,我手中的匕首毫不猶豫刺了下去。

    一縷青絲緩緩飄落在地,聽玲毫無血色的臉上眼神空洞,片刻,才哆嗦道:「你竟然會武功?」

    我蹬在柱子上的腿壓得她有些透不過氣,抽出柱上的匕首,淡然放回她腰間的刀鞘內,冷聲道:「你倒帶了不少匕首,女人家隨身帶刀太危險了。」腿上又用了兩分力,惡狠道:「淑妃和誰在裡面?」

    「放開她!」

    「娘娘再也不能命令誰了。」雖如此說,還是將腿收回,聽玲便緩緩滑落坐在地上。略整理衣裙,回身對上淑妃冷如霜雪的眸。

    一襲竹青色的牡丹金絲軟煙羅裙,挽了傾髻,發間只飾了一朵開得正艷的芍葯,較之往日整個人都素減了不少,卻也風姿綽綽。看來花房的人也極用心討好,在這時節培育出芍葯供她賞玩。目光掃向她身後,兩名男子倨然而立,一位年紀稍長,臉上有細密的魚鱗紋,目光卻炯炯有神,另一位則顯得謙卑,只低著頭看不清模樣。

    我嗤笑道:「尚書大人來行宮不去面見皇上,怎的在如此僻靜處與娘娘私會?」

    「你——」淑妃立刻變臉,指著我道:「你可別血口噴人。」

    我拍拍手,「娘娘不肯承認也罷,娘娘如今的罪名,無謂加不加上這條。」

    「你認識老臣?」那老者疑惑道。

    「嚴大人剛正不阿、嚴於律己、廉潔奉公誰人不識呢?」我笑道,見他稍稍得意,才又道:「不過一番細查下來,竟原來是個道貌岸然、以權謀私的狗官!」

    「休得胡言!」那年輕的男子抬首,厲聲道。

    我微側目,難怪覺得眼熟,這不是差點投河自盡的宋致遠嗎!想來是重新考試後高中在朝為官,可惜竟是依舊不辨是非麼,嚴大人與慕峰來往甚密,慕峰長年在邊關鎮守,嚴大人便是他在朝中最要緊的眼線,貪贓枉法之事當然做了不少,天祺卻不得不姑息養奸,在我面前都好幾次忍不住欲破口大罵。

    「你是……」

    「大膽,竟敢對本宮無禮!」見宋致遠認出我,忙出言堵住他的話。

    「小主,你沒事吧?」紫寒敲著宮門道。

    才見不知什麼時候聽玲已摸索過去將宮門關好了,她慌張跑過來,「娘娘,外面好多人。」

    「哈哈……哈哈……」淑妃反倒大笑起來,指著我道:「本宮終究算不過你。」

    嚴大人額頭上已有細密的汗水,宋致遠倒顯得極茫然,問道:「京中許有動亂,皇上卻受奸人蒙蔽不肯召見大人,大人費盡心思才想通過淑妃娘娘面聖,如今倒正是面聖的機會,大人不如出去把話說清楚。」

    嚴大人生氣看了他一眼,「如今出去我們便都得死,私下與嬪妃相見,是死罪!」

    「只要能將情況稟明皇上,讓百姓免於戰亂,死又如何?何況……」他看著我,道:「皇上不是昏君,不會讓大人蒙受不白之冤的。」

    我冷笑,隔了這些日子倒也非毫無長進,對天祺的忠心倒是突飛猛進,只可惜是個只讀聖賢書的聖賢人,被別人騙得團團轉也不自知。

    「唉!」嚴大人不欲再與他解釋,一把推開他,學了兩聲鳥叫。

    平靜如水。我掃了聽玲一眼,她不敢輕舉妄動,嘴角上揚,「嚴大人是在等人來相救嗎?可惜那些人怕是連自己都保不住了。」

    紫寒若非顧忌我的安危,絕不會還在宮門外等候,現在只用讓紫寒知道我安然無事,那些人都衝進來後,淑妃私下結交大臣的罪名就再逃不脫了。

    「王落,她好嗎?」淑妃突然開口,聲音低冷得如從地底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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