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攥地更緊,鼻尖緊緊貼在她鼻尖上,越發清冽冷凝的眼眸讓他一陣不適【愛妃在上:王爺,有種休了本宮第38章:你怎麼來了章節】。
「有何不敢?」
忽略掉胸口堵塞的感受,手用力,扭開他揪起大紅色衣衫的手,唇間笑意越發邪肆,眉眼間漸漸擴散的怒氣帶著絲絲縷縷的妖嬈如斯。
「你故意的。」
狠狠地壓下呼之欲出的怒火,強迫自己冷靜下,生硬開口:
「我就是故意的。」怒火漸漸平息,一張放大平靜妖嬈的絕美容顏綻放在眼前,燃發著撕拉撕拉的火藥聲,「你奈我何?」
「百里溫茶!滾!」
鐵拳「咚」地一聲砸在桌上,轟隆一聲巨響,桌上的茶杯茶壺摔裂在地上,同桌子的碎片混雜在一起,冒著茶水未散去的霧氣。
逐漸冷卻的絕美雙眼,絲毫不留情一把手拍掉他的大手,淡淡笑道:
「是。」
應聲落下的是一片如同暴風驟雨的砸東西的聲響,還有「彭」一聲巨大關門聲,冷冽決絕。抬腳,剛準備離開,突然抿唇,修長纖細的手指抵在鼻樑,眸中色彩閃爍著翻著寒意。
「呼啦」一聲,門驀地被拉她開,裡面的人停下,喘著氣,通紅的眼眸滿是怒意猙獰。
「我只要辦一件事就滾。」
無聲勾起唇角,逕直走向裡間。素手伸向枕下,拿出兩樣東西。略帶些挑釁地衝他揚起手中玉笛,莞爾:
「我還要練習吹笛子。不然會輸給墨染。」
話音還未落定,大紅色身影如鬼魅一般破窗而出,玉笛瑩潤的笛身透過月色,冷意乍現。
「滾!」
如同瘋狂的獅子一般怒吼,一股滾燙的氣流翻著黃色光輝驀地從指尖驀地噴湧而出,打向窗戶,「彭」一聲巨響,扇葉立刻四分五裂,像妖嬈的煙火綻開。
狹長眼眸驀地縮緊,沒想到他竟然會出手這麼快、這麼狠,腳一蹬牆,奮力向前躍去,卻仍是被強大氣流打傷。胸口一沉,一股腥澀從口中溢出,眼前微微發黑。素手迅速點了幾個穴道,恢復氣息。
眸中大片大片濃厚凜冽刺骨閃過,凝眼看著被月光拉長重疊在腳下的身影,妖嬈抿唇。諷刺的刺鼻味道繚繞在荼靡樹梢。
「本王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學會點穴,並且學得這麼好。」
地域鬼剎一般的陰冷聲音,緩緩迴盪在院子裡。侍衛聽到響動,迅速聚集,看著詭異的兩人,心裡有些瑟縮。
「承蒙王爺誇獎,一般。」
直起腰身,纖細手指抹去唇角血色。裂唇一笑,白森森的貝齒反射出冰涼刺骨的月光,冷眸迅速染上嗜血妖嬈,化不散的攝人心智,美麗的令人癲狂。空氣中是淡淡的血色,點綴如水夜涼。
「給本王滾下去。」
冷喝一聲,狂暴戾氣像風暴捲席,侍衛們狠狠一顫,慌忙逃竄離開。火把唯一一點光亮和熱漸遠,晦澀的夜隱匿她唇邊的苦澀哀傷,越發強冷。
「王爺是要和百里過招麼?」手指緩緩攀上從未離身的暗器,另一隻手緊緊握住青鳳,骨節泛白,「我自知不如你。」
「哦?」月光灑在他堅毅的臉上,鍍上冷色,僵硬刺骨,「你在認輸?在徹底惹怒本王之後?」
大手輕佻放在火龍劍柄上,唯一用力,泛著微弱紅色冷光的劍應聲而起,穩穩落在他手心。修長手指撫過劍身,冷冽氣場驀地散發,紅光漸濃。
「錯。」勾唇,風揚起散落在額際的髮絲,幾縷黏在出了冷汗的臉頰,幾縷飄進口中,殷紅朱唇弧度妖嬈,嗜血美麗,「你沒聽到我想說的後一句。」
「什麼?」
驀地抬眸,緊緊鎖住眼前瘦削臉頰的女人,看著她瞬間迸發出強大殺氣與嗜血,冷冷微笑。
「我不喜歡打架,但是如果打起來,我喜歡你死我活。」
恬靜一笑,眨眨比月色更為扎眼的眸子,原地旋轉一周,緩緩抽劍。此刻的她完全露出在戰場上的本性,一顰一語,一舉一動,都散發著濃濃的殺意。
「你要跟我打?」手收緊,火龍的光澤越發濃烈,眼眸迷緊,咬牙切齒的聲音,「如果跟你說話的是墨染,你會不會打?」
「不會。」
毫不含糊的聲音,清冽如斯。
「為什麼。」
眼眸狠狠一顫,舉起劍,擺開完美姿勢。
「他不是你,不會這般說話。」
咬牙,不顧胸口一陣陣刺痛,同樣擺好架勢,那是剛剛看過一遍的劍譜。
「呵?」冷笑一聲,鷹眸灼燒著她每一寸肌骨,「你若求饒,本王不殺你【愛妃在上:王爺,有種休了本宮第38章:你怎麼來了章節】。」
「你這個問題提得沒有絲毫意義。」
勾唇,眼眸一緊,驀地舉起青鳳劍,夜色下,散發著幽幽青色光輝的劍刃好似蓮花一般,在空中完美綻放,強烈的寒意襲來,還有百里溫茶獨有的味道。
他甚至連動都沒有動,凝眸複雜看著這個女人,心裡的怒火如同翻江倒海,隨著越發燙手的青龍劍要爆發出來。
這個女人居然真的就要自不量力地跟他打!
「女人,你會後悔。」
滿是戾氣地聲音,強大氣場驀地爆發,指尖縈繞的黃色光輝瞬間籠罩火紅的火龍劍,絕美的一朵劍花,不給她任何機會,直直刺向她胸口。劍還沒挨到她,她就感覺到劍刃上索命的冰冷溫度和火熱氣流。
迅速閃身,青龍劍靈敏一揮,「撕啦」一聲,火花四濺,卻終究敵不過他這個從小習武的高深王爺。滾燙冰冷交替揮散的長劍偏離了些,直直刺進左肩。
臉色瞬間蒼白如紙,豆大的汗滴滑落,不消片刻,大紅色羅裙被鮮血浸染。之前雖然沒有正面受到他的那一掌,可還是打傷她這個沒有絲毫內力的人。他的劍刺進左肩,就連點住穴道也無法阻攔胸口劇痛。
冰涼手指緩緩攀上火龍劍身,看著他沉靜如潭水般不見底的深邃眼眸,驀地收緊。鮮血從白皙手掌中流出,砸在腳下石板上,開出妖嬈花瓣。
「我確實後悔,後悔之前沒能學到劍法。」
蒼白一笑,狠狠用力推開火龍,蝕骨的疼痛襲來,讓她差點無法站穩腳跟。迅速點了幾個止血穴道,血流速度卻依舊很快。
緩緩抬起玉手,殷紅的血液滾燙流進袖口。靈活一轉,被血染盡的玉笛盤旋在掌心。月色籠罩,腥甜的味道妖嬈肆意。指尖輕顫,看著他略微有些錯愕的眼眸,垂眼,斂去眸中神色。
雙手緊攥成拳,緩緩垂下。抿唇,轉身迅速閃開,一眨眼,就看不到那人蹤影。
靠在花園偏僻地方一棵樹下,喘著粗氣,呼吸越發急促,血腥的味道濃烈。
諷刺一笑,笑聲肆意,震走樹上鳥雀。
她沒想到有這麼一天,竟然會對差點要了自己的命的人手下留情。如果她剛才選擇按下暗器開關,那他鐵定是九死一生。
咬牙,用手狠狠一推,藉著力站起身,腳步踉蹌,朝路的末端走去。
「才離開多大一會兒,你就成了這個樣子?」
濃濃笑意的滄桑聲音響起,不用想,也一定是那個穿著龍袍的笑面虎皇帝。
「不勞皇上擔心,死不了。」
冷冷回道。
「真的不用朕給你出頭?」
挑眉,聞著空氣中想不注意都難的血腥味,抿唇笑道。
「不用,你可以離開了。」
話音剛落,一個東西在空中閃爍白光,隨即穩穩落在她流血未止的掌心,一片冰涼。
「你最好快些上藥。並且,找個大夫看看。被內力傷到並不是好玩的事情。」
「不勞費心。」
冰冷吐出四個字,邁開步子,急急離開。
雲冽琛微微抿唇,提氣踮足,瞬間隱匿在一片寂靜的王府。
確定身後每人,百里這才放慢腳步。可一陣頭重腳輕,越發踉蹌。摀住肩頭的傷口,狠狠擰眉。
看來她這次是玩命大出血。
一陣陣眩暈襲來,頭痛得厲害。百里終於沒能堅持下去,一頭栽向前方。
沒有想像中的冰冷地板,而是淡淡的懷抱,散發著幾乎令人覺察不到的香味。溫暖包裹著全身,身前的人在顫抖。
沒有睜開眼睛,微微抿唇,蒼白無力地喚:
「墨染。」
「是我。」
濃烈的惶恐從語氣中散發,他看著緊閉雙眼的百里,看著她滿身是血的狼狽模樣,害怕到極點。
「你怎麼來了?」
極細的聲音,竭力隱藏著痛楚。
「皇上下午將我從四王府叫出來,讓我暫住七王府。」
心疼地撫上她緊蹙的眉眼,指尖震顫。
「他知道麼?」
微微勾唇,斂去心中無奈。
狠狠一怔,自嘲的笑容浮現,淺淺應道:
「墨染剛到,王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