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張開雙眸,驟濃的墨眸,璀璨生輝,星星點點的摧殘,如同夜裡的星辰一般耀眼【愛妃在上:王爺,有種休了本宮第39章:王妃傷得不輕章節】。濃烈嘲諷氤氳著淡淡的痛楚。放開喉嚨,清冽的笑聲一陣陣爆發,震得他的耳膜微微作痛。
「哈哈哈!!!哈哈哈!!!」
漸漸收緊雙臂,略微顫抖的貼上她滾燙的身子,沉聲安慰:
「百里,怎麼了?」
「你住在哪裡的?」
斂去眼中神色,緩緩問道。
他那雙帶著淡淡憂傷的眼眸突然閃爍不定,緩緩垂頭,半晌才嚅囁開口:
「子書樓。」
「呵呵。」無力揮手,抿唇,毫無血色,「我就料到會是那裡。」
「百里……」
墨染還想急切的說些什麼,卻被一道陰沉冰冷如同肅殺寒冬的聲音打破。
「鬆開她。」
頎長的身影狠狠一顫,修長手指微微泛白。掙扎許久,緩緩起身,將百里扶著一步一步走向雲夏椋。
「打擾王爺,」咬了咬下唇,眼神溫和,「王妃傷得不輕。」
伸出冰冷的大手,毫不溫柔地將她拽進懷裡。撞進他堅實的胸膛,胸口一悶,一股鮮血上來,她卻死死閉著嘴,將那腥甜的粘稠液體吞下去。
「她挨打從來不會叫疼。」鐵一般的大手狠狠鉗制著纖細的手腕,勒得生疼,「也從來不會死。」
「傷輕傷重,不死即可。」
完美地接了一句,眼眸犀利,空氣中濃厚的血腥味她並不喜歡,但卻也不討厭。
「誰允許你踏進七王府的?!」
冷喝一聲,怒道。
「是皇上讓墨染暫住七王府的。」
低眉垂眼,卻沒有絲毫怯意卑下。優雅從容,眼眸浮上一層淡淡朦朧。
他的手突然加重力道,臉色鐵青。百里快速掃了一眼緊緊盯著墨染的雲夏椋,狠狠咬牙。後背冷汗一點點冒出。
緩緩勾起唇角,笑容反射月亮清冷的光澤,如劍的肅殺冰冷:
「是不是還在百里閣旁邊的子書樓。」
「是。」抬起頭,表情帶著急切想要澄清,「但是王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好了墨染,這裡沒你什麼事了。」手腕像是被鐵絲緊緊勒住一般,生疼難忍,稍稍一動就會更加痛楚,「你回去吧。」
墨染擔憂的看她一眼,看到她眼中的波瀾不驚,狂跳的心微微平復。蹙了蹙秀眉,她不斷地給他使眼色,終於,艱難抬腳,如雪般的衣襟閃動。墨染離開。
「他走了,你可以鬆開我了。」
話說得有些吃力,血流因為受了一掌內力沒有絲毫減緩,眼前一片片眩暈籠罩,呼吸頭重腳輕。
鐵青的臉色因為墨染離開好些,覺察到她的異常,修長手指搭在她脈搏上。不消片刻,他怒吼起來:
「你這個瘋女人!明明被內力傷到還逞個屁強!」
「傷輕傷重,不死即可。」
咧唇一笑,腳步踉蹌,扶著他的胳膊緩緩直起身,莞爾:
「墨染還是來了,沒想到他能來的這麼快。」
還未等他暴跳如雷,眼前一黑,栽進他懷裡,四周死寂。
「女人!女人!」
有些發慌地搖晃,可是她卻不醒。
狠狠咒罵一聲,將她打橫抱起,心裡後悔當時衝動的那一掌。剛抬腳向百里閣走了一步,臉色驀的烏黑,轉個方向,大步朝他的寢房跑去。
「王妃傷勢如何?」
端坐在桌邊,臉色鐵青地看著太醫顫顫巍巍的臉色。
「這個……」嚅囁著偷偷瞄了一眼雲夏椋,立刻縮回腦袋,顫顫說道,「王妃傷得不輕,老臣開幾付藥下去,應該沒什麼大礙。」
「嗯,滾吧。」
生硬說道,身上的戾氣減了不少。
太醫連忙慌慌張張跑出去,呼吸著大口大口的新鮮空氣。
「百里溫茶,你再敢裝睡,本王一把火燒了子書樓。」
冰冷的語調,有些彆扭。
「王爺的床這麼舒服,我沒裝睡啊。」
睜開一條眼縫,抿唇道。
「瘋女人,你騙得了太醫,騙不了本王【愛妃在上:王爺,有種休了本宮第39章:王妃傷得不輕章節】。」
「你下手真不給面子。」
調侃道。
「本王怎麼會想到那麼不可一世的百里溫茶如此不經打?」
挑眉,抿唇看不清表情。
「我走了。」
翻身下床,扯動身上繃帶。傷口一痛,倒吸涼氣。
「去哪兒?」跟著她一起起身,瞇起眼略帶威脅,「一起去。」
「總之不去子書樓就對了。」冷冷開口,收斂了表情,「王爺不必擔心。」
「你……」被氣得不輕,指著她高挺的鼻子說不出一句話。
「回來。」不容置疑的聲音,「既然你不去子書樓,那麼去哪裡對你來說都沒關係。呆在本王這裡,不准亂跑。」
「呵呵。」挑眉輕笑一聲,修長指尖掃過唇瓣,「我不認為心情不好對傷勢有幫助。」
話音剛落,一雙有力的臂膀饒過她的傷口抱起,將她放回床裡。
「亂跑對傷勢更不利。」冷冷開口,直視著她那雙妖嬈眼眸,「總之你躺著不准亂動。」
「王爺不是剛剛還想殺了我的麼?」不知不覺,語氣有幾分憂柔嘲諷,「變臉這麼快?」
「女人,」語氣陡轉,俯身貼上她的鼻尖,一陣淡淡的血腥混著荼靡的香氣竄入鼻息,妖嬈不盡。手撫上她的傷口,憐惜摩挲,「如果你不提墨染的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只是說,如果不練笛子,就會輸給他而已。」
緩緩合上眼,努力屏蔽鼻尖繚繞的氣息。
「不管什麼,你都只能給本王看。不管是吹笛子、跳舞、唱歌或者任何。」
霸道的聲音,轟響在耳際。
「包括臉麼?」嗤笑,難道她還要學阿拉伯人一樣把全身都裹起來,只露一雙眼睛?
「這個,」躊躇一會兒,無奈道,「本王很想,但恐怕不能。」
「墨染是個太君子的人,」歎口氣,看著他眼眸裡霍地點燃起的火苗,莞爾,「適合做生死之交。」
「你……」漸漸平息怒火,「你是說你們只是朋友。」
「是。」
坦誠點頭。
「才見了兩面就是生死之交?!」臉色再度黑下去,剛剛心裡才有些雀躍,又被打擊。
剛見了兩面就成「生死之交」,那再相處一段時間不就升級升級升級升成那種生死之交了?!
「我說你這個人佔有慾是不是太強了?」不悅皺眉,「有那麼多女人還不夠?」
臉色緩緩沉下去,復於平靜。深邃眼眸斂去心中的痛楚。嘲諷的笑容,如此刺眼。她無法忘記那個張狂跋扈地女人身上刺鼻味道,令人作嘔的味道。
「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坦白身份的時候說的話。」
推開眼前的人,坐起身。
「怎麼?」
蹙眉,不知為何,心裡帶著淡淡不安。
「那就好。」
平靜點頭。沒再看向他一眼,緩緩下床,披上大紅色衣襟,推門而出。突然發覺袖口輕了不少,轉身問道:
「玉笛呢?」
「不知道。」
攤開手裝作無辜的樣子,雲夏椋牙根有些癢癢。這個女人竟然到現在都還忘不了練吹笛子!
「哦。」垂下頭,無聲抿唇,「王爺記得貼身帶著,省得皇上什麼時候要了,我拿不出來。」
話音剛落,一陣風飄過,眼前的人如同蒸發一般,消失不見。
「該死的。」
咒罵一聲,大手攀上袖口的玉笛,眉間神色越發陰鬱。
這個墨染只要一天呆在七王府,他就一天安生不了。
「百里。」
熟悉的聲音響在樹梢,站住腳步,莞爾一笑:
「下來吧。」
沒聽的任何響聲,一襲黑衣的言秋穩穩落地,站在她面前。一雙清亮的眼眸帶些化不散的擔憂。
「沒事吧?」嚅囁不安地說,「我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