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愛妃在上:王爺,有種休了本宮第37章:朕不想讓他成為皇帝章節】。幾家高樓飲美酒,幾家流落在街頭在巷口……」
重複著著一句歌詞,朦朧的眼神觸及到雲夏椋身邊的那抹偉岸身影,心頭緊了緊。
她可是沒想到,皇帝竟然會深更半夜跑到七王府。
按理說,他的暗衛已經撤去,不會知道自己挨打。
那究竟是所謂何事?
雲夏椋上前跑了幾步,緊緊抓住她微涼的手,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醇酒氣,微微蹙眉,責怪道:
「怎麼喝那麼多酒?」
「沒……沒幾壇……」
醉笑著擺手,燈火繚繞,閃爍著她眼眸裡淡淡的霧氣,越發妖嬈。
「胡鬧!」雲冽琛狠狠皺眉,上前一步,沉聲問道,「這麼晚,你堂堂七王妃瞞著七王獨自往外跑,成何體統?!」
表情帶著滿滿的怒氣,但是眼睛卻平靜如斯。他不過是在替他的兒子雲夏椋討個說法,做做面子功夫。
「父皇,」擺擺手,軟綿綿地歪在雲夏椋的懷裡,微微勾唇,卻顯得委屈,「父皇你不知道,他,他對我不好。」
纖細的手指指著雲夏椋,讓他心中一緊,眼眸微微深邃。
這個女人,在這個時候胡鬧些什麼?!
「哦?」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問道,「怎麼了?」
「王爺他……他都不允許百里喝酒……還總是說……說百里一喝就醉……」推開他,站直身子,眼中不改醉意,原地轉個圈,綻放在夜色深處的大紅色羅裙妖嬈綻開,如同曼珠沙華一般肆意妖嬈,唇角笑意越發濃烈,「看……百里這不是好好的麼……」
話還未說完,身子便軟軟地向一邊倒去【愛妃在上:王爺,有種休了本宮第37章:朕不想讓他成為皇帝章節】。雲夏椋心裡一緊,大手緊緊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牢牢按在懷裡,不允許亂動。
「你這孩子……」無奈的搖頭,眼眸中染上一層寵溺,「就算是在王府裡喝也不能偷偷跑出去啊!」
「父皇……」嬌嗔著跺腳,十足的小女人模樣,熏紅著臉頰,嘟起嘴,「父皇你不知道……他……他都把酒藏起來……百里找不到……」
不由得抿唇嗤笑,如果只是在一個小小的王府就有百里溫茶找不到的東西,那天下除了雲夏椋,估計就沒人能找到那些酒了。
「好了好了,今日的事情就到此為止,你可是把朕和七王嚇壞了。」
拍拍她的腦袋,轉身,向不遠處的王府走去。
她半瞇著眼睛,靜靜靠在他懷裡,鼻翼間都是淡淡的熟悉味道。誰都沒說話,但是誰都知道,大家都清醒著。
入手柔軟的觸感,她身上特有的清香混著濃酒,綻放在身前,恰到好處的倚在自己懷裡,卻沒有給自己帶來任何壓力,就如同兩個並肩行走的讓人一般。
這個女人果然沒醉。
只是那濃濃的酒氣如何裝出來?
「你去哪兒了?」
沉沉的聲音響在耳際,令她不想睜開雙眼。
「沒去哪兒……就去逛街……」
「去逛街你還喝這麼多酒?!」
略微帶著慍怒的聲音,順勢收緊雙臂。懷裡的人微微一僵,隨即換換放鬆。
「就順便……嘛……椋……我唱的歌好不好聽……」
抬頭,看著他瘦削的下巴,玩兒笑著。
「好聽好聽,你唱的都好聽。」
無奈的笑,垂頭,鼻尖擦過她高挺的鼻樑。沒放過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錯愕,微微抿唇。
「椋最好了……」
收回眼神,笑著說,卻帶著絲絲的異樣。
「父皇有事麼?……」
「沒什麼事情,只是聽說你出了點兒什麼事,趕過來瞧瞧。」
慈祥的聲音響起,帶著微微笑意。
百里哦了一聲,微微瞇起雙眼。
這個理由,放出去是個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相信。堂堂的一國之君,怎麼可能只是因為「聽說」自己剛立的公主出了點兒什麼事,就親自跑來的?
是什麼事情,能讓他半夜來找自己?
雲夏椋剛剛把百里送到百里閣,就被雲冽琛打發走,說是有什麼事情要跟百里說。略微有些不放心,接收到她投過去的安心眼神,這才緩緩離去。
雲夏椋一走,兩個人就沒什麼好裝的了。
恢復正常的模樣,出了一身的酒氣和微紅的臉頰,看不出來有絲毫醉酒的痕跡。
「百里,朕聽說,你很喜歡那個樂師,墨染。」
略微深邃眼眸,翻著老狐狸般的狡猾。
「是。」很爽快地點頭,抿唇笑問,「父皇如何知道?」
「朕看出來了。」微微搖頭,壓低聲音,道,「朕將他送給你如何?」
「好啊,沒問題啊。」
輕佻眉,靜靜看著這個老奸巨猾的皇帝要用什麼怪招。
「不怕七王懷疑你們?朕可還是聽說,七王因為這個墨染跟你鬧脾氣呢。」
狡黠的笑容,恰到好處的掩蓋所有心情,看的百里牙根癢癢。
「皇上有什麼話,直說吧。」伸出手,微微抿唇,「我還是比較習慣直來直去。」
「好。」爽朗地笑了幾聲,瞇起雙眼,「朕想讓你離開雲夏椋。」
「為何?」眼眸驀地深邃,如鷹般的墨眸越發漆黑。
「因為朕不想讓他成為皇帝。」
抿唇一笑,絲毫不加掩飾。
房間裡的氣氛驀地變化,沉寂著,燈火搖曳,兩人的影子映在牆壁上,閃閃爍爍。
「不怕我說?」
「既然朕說出來了,就不怕。」笑著搖頭,「何況朕的那個兒子本來就知道這件事情。」
「為什麼不能是他?」
語氣裡帶著淡淡的不悅。
「因為,朕有更好的……」
雲冽琛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百里打斷:
「但是我覺得,雲夏椋是最好人選【愛妃在上:王爺,有種休了本宮第37章:朕不想讓他成為皇帝章節】。」
「這事情如果你不願意也罷,」笑得依舊很狡黠,「朕還是會將墨染送給你。」
「是,墨染送給我,讓雲夏椋屢屢猜忌,逼得我不得不離開。」冷哼一聲,淡漠地說,「但是就算我離開他,也不會去幫助你的寶貝雲夏柏。」
「呵呵,」抿唇,挑起眉,「這朕可不管。」
「你就那麼篤定雲夏椋會因為墨染將我趕走?」
蹙起眉,淡淡一笑。
「朕可以肯定。」
點頭,淡淡的皺紋隱藏著莫名狡黠。
「為何。」
心微微一顫,斂起眼眸,抿唇,看不清眼底色彩。
「皇帝,不是白當的。」
聲音中儼然間沾染上了些淡淡的威嚴。
「皇上,我能對你說句實話麼?」
笑容驀地妖嬈,瞬間耀花他的眼眸。有那麼一瞬間,竟險些失了神。
「說。」
沉下氣,緩聲問道。
「對於你這樣的做法,我真想揍你一頓。」
一字一頓的聲音帶著些咬牙切齒,聽的雲冽琛微微一怔,隨即仰天大笑。手撫上自己的鬍子,雙眼瞇成一條縫,是滿滿的揶揄。
「你還是第一個跟朕這麼講話的人。」
「是麼?」轉身閉上眼,斂起疲倦,抿唇道,「真的?」
身後人突然沉默下去,半晌,淡淡抿唇。
「不是,還有一個人。」
「蘇皇后。」
轉身,目光不知不覺緩了不少。
「聰明。」
收起流露的情緒,爽朗幾聲笑,靠近百里,沉聲問:
「朕可是聽說,因為雲夏椋吃醋,打了你三十大板。」
話音落定,未聽得絲毫聲音,甚至連門都沒有看見開,那樣一個偉岸的身影憑空消失在房間,不留任何痕跡。
微微挑眉,靜靜坐在桌邊,纖細手指捻起茶杯,抿了一口,沖淡口中殘留的酒氣。
這個雲冽琛到底搞什麼把戲?
是來說風涼話的?
武功也如此高深,她絕不會是他的對手。
「吱嘎」一聲,門被推開,帶著夜色裡微涼的新鮮空氣。
「他什麼事?」
雲夏椋僵硬著臉上表情,反手關上門,冷冷問道。
「你確定要我告訴你?」
挑眉,嗤笑一聲。放下茶杯,起身湊近雲夏椋,妖嬈一笑。
「說。」
克制著想把眼前越發妖嬈的女人攬進懷中的衝動,斂去眼中表情,吐出一個冷清的單字。
「他對我說,他不想讓你當皇帝。」
剛說完這句話,她就看到他完美臉上明顯露出的僵硬陰暗,修長手指抵在唇上,莞爾。
「他還說,他會把墨染送到七王府。」
「什麼?!」像是被突然點著怒火的獅子,驀地提高聲音,震得房頂顫了顫,「為什麼?!」
「為什麼?」嗤笑一聲,挑眉,「當然是因為他不想讓你當皇帝。」
「百里溫茶!」嘶吼一聲,狠狠揪起她胸前得衣襟,盛怒的眼眸沾染著猩紅,「是不是你?!」
「我?」怒極反笑,目光緊緊盯著那雙似乎已經失去理智的眼,「你什麼意思?」
「是不是你讓雲冽琛將墨染送到這裡?!」
手越發收緊,看著她眼中點燃著的火苗,瞇起鷹眸。
「哦?本來我是為了避嫌,打算讓墨染住在你書房旁邊,那裡正好有片小樹林,可是現在看來,就遂了王爺的願,讓墨染入住百里閣!」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