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寒氣刺入我單薄的衣內(絕色千年95章節手打)。
寒冷卻使得我的意識更加清醒,並讓我的神經處於高度緊張狀態。
但即便如此,我能順利穿梭於冥界軍營而不被任何冥族發現,仍是一樁神奇之事。
我的輕功還未好到能與冥族相媲美的程度。
然而,我憂心騫馱,就沒再細思量這其中的玄機。
迦南的大營赫然出現,如黑暗中一頭潛伏的猛獸。
我衝入帳門,發現迦南正坐在騫馱榻邊。
他的右手高高揚起,正舉著一柄鋒利的火焰劍,欲往騫馱胸口疾刺!
我大驚,忙以霹靂劈中劍刃,將劍劈飛。
迦南扭頭看我。他的眼神空洞一片,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誘魅之術?我開始疑心冰痕。
未曾想迦南雖神智被牽制,卻依舊能使用冥族法術,而且法術比清醒時更強勁百倍。
該死!那些咒語竟如萬隻利爪,齊齊向外拉扯我的魂魄。
我猝不及防,意識猛然間一片空白,三魂六魄差點被拽出體外。
幸虧迦南稍事停頓,靈魂得以重歸我體內。
我驚出一頭冷汗,沖迦南射出霹靂箭。
我知他受制於人,便無意與他強鬥,只求能擊退他,將騫馱抱出營帳。
他閃開身,卻沒忘繼續唸咒。
我頭痛欲裂,魂魄在體內不斷掙扎。我已連續數月未領教冥族法術,差點忘了這層教訓,如今回憶起來不由加倍緊張,也令自身受冥術侵襲更甚。
迦南唸咒也就罷了,忽又唱起哀歌,那淒淒切切的歌聲牽引著我的靈魂,加速了我的混亂。
「迦南,求你別唱了!」我哀求道。
可他已無思想,怎會聽到我的求饒。
他再唱我就要死在這裡了!
「啊!」我實在忍受不住煎熬,雙手摀住耳朵,蹲在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一聲尖叫。
耳中轟鳴聲一片,迦南的咒語再也聽不到了。
半晌,身旁似乎有個聲音厲聲喝道:「趕緊起來!你這個懦夫!」
我猶豫著起身,直視迦南,忽然感覺心中無比鎮定,不再有一絲慌張(絕色千年第九十五章陷阱內容)。
魂魄已重新回歸,任憑迦南怎樣念叨,也紋絲不動。
「夠了!別再白費氣力!」我莫名其妙地冷笑道。
可他已無神智,怎會聽從於我。
不知死活!我大怒,閃至他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住他的啞穴,將指尖的閃電戳入他心臟。
整個過程極其流暢,連我自己都覺得驚詫。
迦南踉蹌著向後退去,卻沒有立刻倒下,他倚著桌案,臉上現出既痛且驚的表情,顫聲問:「千機,你怎麼了?」
「我不想殺你,可你剛才也太不聽話了!」我仍在莫名其妙地笑,斜眼一撇,發現釘入支柱中的火焰劍,飛身一拔,將那柄小劍置於掌心。
我鬆開手掌,火焰劍就懸浮於我的掌心之上。
「還不調整內息,你不怕心脈爆裂而死嗎?」我冷笑。
他呆呆地看著我,臉上現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驀地,我憶起冰痕也曾經用這樣的表情看過我,如此想來,他當時一定很傷心吧?
但我迅速趕走這個念頭,暗想:那時冰痕竟想置我於死地,傷他幾次又何妨?
迦南仍舊沒有挪動身子,乳白色的血已將他的青衣浸得蒼白一片。
「看來你是沒有力氣再動了。」我居然還歎了一口氣,繼而,又嬌媚地笑,「那就讓我送你上路吧!」
火焰劍從我掌心射出,直指迦南的心臟!
「彭!」一道銀光撞上劍身,與劍一併彈飛出去。
冰痕衝進帳內,想必剛才是他出的手。
「又一個來送死的!」我不再理會迦南,轉身對冰痕嘲諷道,「還想殺我麼?只怕過了今晚,你的命卻是保不住了!」
「那可未必!」他驕矜道,「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只配給我擦鞋!」
「放肆!」我勃然大怒,怒叱,「死到臨頭還敢嘴硬!簡直找死!」
話音未落,我已掠身逼向冰痕。
他喚出流星般密集的冰刃。
我抬手,那些冰刃瞬間停滯在半空,我的掌心喚出一股旋風,將這些冰刃反彈向冰痕所在的方向。
冰痕急速設了一個結界。
然而,旋風席捲著冰刃,呼嘯著砍碎結界,將冰痕轟出帳外。
羊氈帳門被衝擊力扯出一個大洞,寒風呼嘯著湧入營帳,刮得我皮膚生疼。
帳外赫然站著靈界三長老,還有魔界長老韋陀。
桎卻沒有前來,這倒有點不可思議。
「千機,你這是在做什麼?」這回,水族長老沒有呼喊我為「殿下」,反而用了一種命令的口吻在跟我說話。
「還看不出來嗎?這就是個妖女,她已經開始狂性大發了!」風族長老風吟嘲諷道(絕色千年第九十五章陷阱內容)。
「放肆!竟敢說本座是妖女!」我怒不可遏,簡直想把風吟千刀萬剮,一甩手,一條霹靂做成的長鞭已在掌心閃爍。
我揮舞著霹靂鞭,疾風驟雨般抽向風吟。
眾人均變了臉色,知這一鞭下去,即便不傷筋斷骨,也該褪幾層皮。
雷族長老放出閃電,妄圖將我的霹靂鞭斬斷。
我冷笑,以爾等螻蟻之力,還欲跟我鬥?
長鞭揮過,雷族長老的閃電非但沒將我的鞭子斬成幾截,反被我的霹靂鞭擊得粉碎。
風吟見大事不妙,趕緊用瞬息移動逃跑。
我怎會輕易放過他?霹靂鞭死死咬在他身後,如蛇一般欲纏上他的身。
他只得設了一個旋風罩,將自己護於急速旋轉的氣流中心。
然而,只聽得一聲慘叫,霹靂鞭已探入旋風中,捲住風吟的身子,飛速將他拽出。
旋風罩頓時四分五裂,不復存在。
風吟被狠狠地甩到柱子上。
支撐營帳的幾根柱子應聲斷裂,營帳頓時坍塌下去一塊,遮住了風吟的身子。
「快看那孩子!」水、雷兩族長老注視風吟的同時,也注意到了仍躺在榻上的騫馱。
我循聲望去。騫馱渾身已被紫色的鮮血包裹,在榻上一動不動。
「你殺了那孩子!」他們異口同聲地說。
我惱恨,罵道:「你們這幫老頑固,休要血口噴人!」
周邊騷動不已,營中燈火通明。士兵將營帳層層包圍,做好迎戰準備。
我冷笑,既然把我當成了敵人,那我也務須跟他們客氣!
「還有誰不怕死的,儘管過來!」我輕蔑地說。
一道紫色身影閃至我身邊,衝著我的臉撒出一團粉末。
我猝不及防,被嗆得咳嗽不止,急速閃到安全地帶,發現桎赫然出現在我面前。
他不出現還好,我立刻怒火萬丈,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你這個負心薄倖之人,還有臉見我,看我不將你粉身碎骨!」
「卻之不恭!」他陰沉地說,卻不動手,似在觀察我。
剛才的粉末是木菊花粉,此刻我的思維已開始遲緩,卻不肯投降,強撐著施展出必殺技,將冰彈射向桎。
他倏地一閃,已至我身後。
冰彈射入騫馱體內。
該死!我只來得及想到這兩個字,騫馱那小小的身軀已被震碎,變成了一堆紫色冰屑。
「啊!」眾人驚呼。
我亦震驚,突然感覺渾身乏力,幾欲癱軟在地。
桎疾點我的昏睡穴,我在暈厥過去之前看了他一眼。
他的冰藍色雙眸閃耀著一絲陰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