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強烈的暈眩感中醒來,睜眼一看,自己竟然又在上次那個籠中(絕色千年第九十六章禁閉內容)!
心中一個激靈,我趕緊掃視四周。
還好,自己仍在三界軍營內,四圍並無死士。
不時有零星士兵從遠處經過,路過時還不忘瞥我兩眼,彷彿在看一個怪物。
眼下我已十分清醒,猜測到昨夜定又變身,結果才行為失控打傷迦南和風吟。
可隱隱又覺得哪裡不對,迦南神智不清疑似受人擺佈,我闖入帳中時,他並未對騫馱下手,怎會後來騫馱突然身負重傷,疑似不治身亡?
這根本就是個陰謀!
不行!我不能被關在這裡,我得把真相告訴大家!
我「霍」地起身,抓住籠子上的欄杆,欲大聲呼喊。
欄杆忽然迸出刺目的紫色電流。
兩股電流瞬間擊入我心臟,將我擊倒在地。我咬緊牙關哆嗦著起身,雙足宛若站在萬枚鋼針上。
他們居然這樣對我!
這個金屬籠和上回的一模一樣,顯然,上次我莫名其妙來到敵方營中,是靈界與魔界的共同安排。
看來誰都不可相信!我冷笑。
法杖篤地聲傳來,我循聲望去,看見水族和雷族兩位長老(絕色千年96章節手打)。
他們走到我面前,齊聲道:「千機姑娘!」
我暗自嘲笑,現在倒不喊我「殿下」了,想當初稱我是未來的女王,硬要擁立我為新王,如今我才變身一次就被嚇傻了眼,真不愧是見風使舵的好手。
「不知姑娘是否覺得心境平暢了一些?」水族長老上前一步問。
「謝謝長老關心!」我冷冰冰地說,其實心裡一點感覺都沒有。
「如此甚好。」水族長老點頭,「姑娘可知自己受王性影響深重,漸生心魔?若不及早修習寧神之術,只怕會心性癲狂,墮入魔道!」
雷族長老也附和道:「沒錯,為幫你掃除心魔,我們先以太極清丹輔佐你服下,後以真氣澆鑄成兩儀陣,封入你體內,希望能克服心魔的威力。」
「再次感謝兩位長老的關心!」我客氣地說,實則怒不可遏:強行給我灌輸莫名其妙的法陣,經過我允許了麼!
水族長老舉起法杖,緩緩將杖頭的藍玉玄武獸頭對準我。
玄武口中有藍光析出,光線越來越明亮。
我渾身肌肉頓因緊張而極度收縮,體內精元在經脈間急速遊走,掌心微光初現。
然而,我轉念一想,靈界長老還不至於對我痛下殺手,再說他們既已俘我,又用什麼狗屁陣法鎮我,眼下更該對我放鬆警惕。
我若出手反擊,豈不加速招惹禍端?
想到此,我乾脆放棄反抗,眼睜睜地等著靈界長老的下一步行動。
玄武口中強光四射,光芒裹挾著一團東西穿過籠子送到我面前。
藍光倏地消失,那團東西現出原形。
原來是兩本經書。
「這是火族的經書,希望千機姑娘悉心參悟,屆時才能真正達到修身養性、凝神歸元的境地。」水族長老微笑道。
我接過經書,好奇地翻了一本,發現不過是些禪道,教人如何修煉心性,不由驚訝萬分。
本以為火族生性驕躁,行事兇猛,與定慧心經背道而馳,怎料今日看的這本書,卻是滿紙禪機,頗需細心品位。
不過,對於心性的修煉,風族豈非上上層?靈界四族,唯風族是以心經與法術相結合,以心術提升法力,創造全新的本我境界,學習風族心經,該是比火族的禪術效果更甚。
「希望姑娘好生參悟,老朽告退!」兩位長老神情肅穆地抽身離去。
我沒好氣地看著他們蒼勁的背影,哀怨地想:把我關在這裡,還美其名曰讓我修煉,這個說法著實彆扭!
「啪!」我一甩手,那兩本經書就被我扔到了地上。
被關了差不多一天,連個送飯的兵卒都沒有,我餓得肚子直叫喚,欲哭無淚:送兩本書,是給我吃的?
在遠處營帳裡耀石的微光下,籠子裡還不至於漆黑一片,白天未被我翻閱的另一本書在昏暗的光線下露出了書名。
竟然是梵文!
我想起初來靈界時,在焰都神廟的暗室內也見過梵文,不由產生興趣,揀起書本翻看。
可惜,滿紙滿頁全是我看不懂的梵文,以前歆嬤嬤曾教給我一點梵文的學習方法,可我嫌麻煩,現在幾乎快忘光了(絕色千年96章節手打)。
算了,不看了!
我合上書,閉目養神。
誰知剛一閉眼,那些文字便如群蜂亂舞,在我腦中嗡嗡作響。
我一睜眼,響聲全無。
怪事!
我又試了幾次,仍無改變,自己也被這些聲音攪動得心緒煩亂,暴跳如雷。
這哪是安神之書,明擺著是躁狂之書嘛!
我煩躁不安,不敢閉眼,急得在籠中不停走動,忽聞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飄至,暗處一個黑色身影逼向我。
彼時天色已全黑,我看不清來人的面容,不由緊張道:「誰!」
那個聲影沒有出聲。
我正愁心中怒火無處發洩,猛地抓起一條霹靂,向來者擲去。
然而,霹靂飛到那人面前時,卻停在了半空。
霹靂上閃爍的電流照亮了來者的臉。
冰痕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霹靂。霹靂在他指間不甘心地躍動了一會兒,終於消亡在空氣中。
他一步一步向我走近。
我驚訝。昨晚我將他射飛出去幾丈遠,今日他居然毫髮無損,且氣定神閒,難不成昨天他是故意被我打飛出去的?
連王的法力都對付不了他了麼?
我有心試探他,掌中射出連環霹靂,招招刺向冰痕要害。
冰痕身形速閃。那些霹靂根本就打不著他。
轉眼間,他逼近籠子,身形一閃而過,在我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已越過金屬籠,在我右臂曲地穴上猛戳了一下。
我的右臂頓時一陣酸麻,再無力釋放精元。
「夠了!」他喝道。
我目瞪口呆,他居然能穿過籠子!他是怎麼辦到的?
半晌,我意識到就是他把我關進了籠子,頓時心頭火起,左手揪住他衣襟,斥道:「放我出去!」
他摔開我的手,小聲地嘲諷道:「沒有主帥和長老的同意,我可不敢放你。」
我怎會聽他?趁他轉身,用尚能活動的左手疾點他後腦府風穴。
他卻抽身一轉,攥住我左手腕,十分乾脆地給了我一巴掌。
「你打我?」我震驚到無以復加,怎麼也沒料到他會打我!
「你敢打我?」我氣得渾身都在顫抖。
「怎麼不敢?就該打醒你!」他不容置喙道,「這一掌是為了那個孩子,你居然親手將他殺死!」
「我沒有!」我一直在迴避這個事情,如今猛然聽冰痕一說,不由心頭一緊,眼淚噗嗤就滾落下來。